我和我的书法家朋友的故事
90年代的中国民谣代表人物高晓松朴树老狼等,起因是水木年华的卢庚戌导了一部叫《一生有你》的电影,故事背景,和上个世纪90年代的民谣圈有关。弄出了这样一个电影,也是表达他们对那个年代的致敬和怀念吧。怀念自己的青春和友谊,珍惜自己的朋友。
高晓松在一次采访中说,《同桌的你》我是写歌的赚了800块,老狼是唱歌的赚了800万,我要是能唱我还找老狼干嘛,我不是800万零800都是我自己的嘛。你看要是别人早就心里不平衡了,高晓松就是这样看得开。高晓松说,我年轻时候特别不好相处,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能宽容我自己,但是老狼一直在身边陪伴我。这就够了。
朋友,处到这个份上,真也值了。
朋友有时候就是我们心灵的陪伴和守护,尤其是我们在年轻时候的迷茫和不懂事,青年的莽撞和不知所措,中年的油腻和无可奈何的时候。有了朋友,他不比我们家庭生活少什么,但是他一定比我们家庭生活多了一份理解真诚和珍惜和感动。
像高晓松和老狼这样的朋友,处到这样份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拥有的,拥有的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和今世的福报。幸运的是我就有着这样的朋友。
好像越往前走的人生路越难走也越孤独,回头看,也还是少年时候那几个朋友,肝胆相照,臭味相投。
我 的朋友褚立星就是其中一位。大约1998年的夏天,我们第一次见,那时候他和我一样都是带着自己的习作,去找一位老师看看作品。褚立星带着是书法。当时我们俩都没有说话,也互相不知道姓名。
我只觉得这小子好牛逼啊,站在一伙子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中间,问自己的书法还该怎么进步。当然,学书法的多。而我就不同了,就是我一个人。
那时候他是俊俏的后生,脸皮白净,身材瘦削,站的笔挺,在一群女孩子中间好像鹤立鸡群,不亢不卑的,说话也轻声细语。
褚立星后来转换过好几个职业和工作,我也是一样。但是他一直写着他的书法,我也一直做着我的作家梦。褚立星拜进了著名书法家杨春修行,书法艺术那是大精进。
时间一晃就22年过去了。人生有几个22年?我们就首先经历了一个。
褚立星的 工作不够忙,他就在单位收拾出一间屋子,买上宣纸笔墨纸砚,临池。他身后的宽大纸箱子是他的垃圾篓,丢弃着他写过的不满意的书法。啥事业能抵得住20多年的孜孜不倦的追求,而且,即使人到中年各种压力到来还可以每天练习四个小时。于是,可见,他的作品的成熟的程度,和艺术的深度。任何事业都抵不住坚持和深耕,认准一个行业,二十年做一件事,深耕。没有不成功的。
他的不成名,就差一个走出去。这个问题,他的老师都这样说过:作品再好,只是自己看,那也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得走出去,让大家看,这样才不辜负自己的才华。
我劝他开一个书法直播,吸引粉丝,也可以卖出去你的作品。他对自己的书法还是很有信心,但是对于直播倒是很担心。“这行不行?”他是一个爱静的人,愿意守着自己的书桌,写着自己的字,生怕和陌生人交往,尤其不善于说老铁们关注啊,双击666.点赞有好礼。
于是他找我给他写文章。我和他这么多年了,太熟悉,让我写,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如果推广他的书法,我还是对这门艺术一窍不通,我说的也是外行话。
不过我和他的友谊倒是可是说一说。那年,我手头拮据,需要借钱。想了一圈子可以借钱的人,最后确定了褚立星。电话打给他,他没有问做什么用的,什么时候还,就一句,现金我没有,我这有一张信用卡,额度是2万,你过来拿吧。
他之所以没有送过来,那是因为他在单位上班,虽然很轻松,但是却不可以离开,更不能擅离职守。于是我开车去拿。到了那里,我还没有开口,他倒准备了一桌子酒菜。我也没有客气,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信用卡带来了,密码也给我了。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就珍贵在这里。信任,友谊,支持,不求回报。
这就是信任,这其实和高晓松和老狼友谊没有一点区别。高晓松曾这样评价老狼,“老狼太好了,他几乎就是我。”这两人的关系,担得起一句,“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高晓松开广告公司赚了很多钱,那时候老狼还没出名,日子过得窘迫。高晓松想接济老狼,又怕伤他自尊,怎么办呢?
他拿出几张票子对老狼打趣道,“你拿两张,这样咱就有连号 的钱了。”
风水轮流转。多年后高晓松也落魄了一阵,老狼知道了,立马给他转了十万块。怕伤高晓松的自尊,就说,“你过生日不在国内,你拿着这些钱,去买生日礼物吧。”高晓松说,这件事让他特别特别感动。将心比心。
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的人很多,雪中送炭的人却很少。有好事时,第一个能想着你,你落魄时,一声不吭出来拉你一把的朋友,弥足珍贵。
我们一生中,总要有一个可以一起疯的兄弟,还需要一个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兄弟。褚立星就是我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兄弟。
后来褚立星追过我几次,要我写一篇关于他的文字,我思考了好久,也好久没有下笔。这个难度确实有,因为他熟悉了。
我要是遇到一个陌生的人,甚至半小时就可以敲打出3000字,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更是可以滔滔不绝,要是对自己熟悉的东西,让我写出他的寓意来,那可以说是最难的,也是最艰苦的。
我没有拒绝,更不能拒绝,我只是说,你给我时间,不要催,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催出来的一定不是最优秀的。褚立星就这样一等就是好几个月。他真的没有再催。
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华哥,来我这里喝一杯吧。”于是我就去。我喝酒的时候,就带着酒,有时候就带几个小菜,现在开车不喝酒了就带着雪碧。
我自己去不算,还要带着孩子。孩子在褚立星的单位翻墙过,稀罕过单位的防爆设施,玩过水管,看过电视,吃过工作餐。即使孩子把他的宿舍弄得杂乱也不生气,“都是孩子。”一句话就清了。
成就一辈子的友谊很难,毁灭一段友谊那是太容易了。
击垮一段友情,可太容易了。哪用得着岁月出手,哪里轮到的小人的搬弄是非,金钱和距离就够了。但是我们20多年初心不改。
说好了再联系,再也没了联系;说好“等我有空就去找你啊”,再也没了然后.......
再后来,大家在名利场上摸爬,身份,地位渐渐变得悬殊,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也是顺其自然。
即使多年后,我们中有人成了腕儿,有人回归家庭,过着低调的生活,但情谊,从未变过。友谊和情谊怎么会说变就变。
人生啊,不就是一趟驶向终点的列车吗,中途总有人提前下站,对那些提前下站的人,唯有道一句“谢谢”。毕竟,曾经的情谊是真的,你对我的好,也是真的,只是缘分至此。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山高水远,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