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静处无征战 兵气销为日月光 露从今夜白 月是故乡明
《清岚和雅》50x100cm
喜欢倪瓒画面的那种孤寂冷高,不着水墨,枯笔苦心,自成逸高,成一寒冷静寂境界,也为国画山水一脉,渐呈坦途而多追踪者。我也依葫芦画瓢,画虎不成,猫虎一类。感而提句说:“天涯静处无征战 兵气销为日月光 露从今夜白 月是故乡明”这是集前人的句子呢。好像牛马不相及,其实理通。画时战战兢兢如鏖战,总以为兵戈销尽,逸寂自出,殊不知如同热窑出瓶,竟成别类。灰心泯志心落处,自是感慨月明故乡,牙慧无味。却也别成柳明花暗,失之桑榆感,不觉想起香岩闻击竹声而悟道的典故。有“击竹悟道偈”为证: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动容扬古道,不堕悄然机。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
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天涯静处无征战 兵气销为日月光》
香岩为沩仰宗著名禅师。嗣法于沩山灵佑禅师。这是香岩智闲禅师最为有名的一首悟禅偈。搜了搜网上说:香岩早先在百丈处遍读经书,而不得悟道。至沩山处,给沩山一句“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问得目瞪口呆。他深感平日的文字酬对均是画饼充饥,于道无益。于是他经常去请求沩山为他指点大道。沩山告诉他:“我如果说给你听,你肯定会骂我一辈子。再说,我说的是我的体验,与你不相干。”香岩于是一口气将平时所看的文字烧掉,
泣辞沩山,心灰意冷,一心只想做个“饭粥僧”。一天他路经南阳,前去瞻仰慧忠国师的圣迹,在院内芟除草木时,无意中捡起一块瓦片,掷到篁竹上,但闻泠泠有声。他顿感清凉,方有彻悟,于是留有上偈。以前打坐念经总是不能开悟,可是在无意中用瓦片击打竹节,那清泠的声响使他忘却了从前所有的杂念、所有的执着,于是他豁然开悟了。大道虽然在声色界之外,可是因缘到来时,声色界的声响照样能启人开悟。正因为他忘却了一切,看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所以了彻上上机,成为达道者。
这正好契合了蕅益大师说的:“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悟证一体三宝,人人具足。说的简单,其实实修实证,却如登天。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读此章句,不由赞叹高德识见之广,文辞精当。达意至理,契合当机。回过神来,只说三句话:佩服,真佩服,至诚佩服。借用颜渊叹《论语》“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唯余嘘嘘。
人不着有,便着空,道似乎在中,中在哪儿?行住坐卧,黄花翠竹,无非为禅为道为中。只是我不懂。在《净瓶野花满桌香 佛珠一念》吗?在《清岚和雅》吗?遍一切处遍一切时,无处不在。只是我熟视无睹,不能契合。有人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时是,看山非山看水非水时是。不二时是。禅机玄幽微妙,悬丝空灵,我还不会,奈何?净瓶时和雅其心,清岚时不假修持,或许正是那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