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罗芒阿老师》是神作还是渣作?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不少深夜动画都会被扣上“媚俗”这个帽子。一部非校园题材的动画,讲社会,讲政治,讲拯救世界,讲勾心斗角,却偏偏把主角设定为高中生/美少女,就很容易招来“媚俗”的指责。但是“媚俗”这个帽子,很多时候扣得挺冤枉,因为我们很难确认制作组这样设定,究竟是为了吸引观众还是他们自己的喜好,而两者皆有时就更难以判断是否“媚俗”了。毕竟如果换成我来做设定,我一样会把主角设计成美少女。因为大部分喜欢动漫的都是男生,美少女形象更容易被男生接受。
但是,《埃罗芒阿老师》这部作品,说它媚俗还真不冤。第一次听说埃罗芒阿老师这部动画还是在几年前,当时俺妹完结不久,我看到消息说伏见司开了新坑,书名叫《妹妹是黄漫老师》,虽然当时我也趁着风潮看完了俺妹,但简单瞥了眼黄漫老师的简介之后,我完全提不起兴趣。因为在我看来,这部作品抛弃了俺妹所剩的最后一点合理性与现实性,扯下最后一点遮羞布,彻底蜕变成了面向宅男、讨好宅男的印钞机。说严重一点,我甚至质疑它作为文学出版物的价值。
基于此,几年前初次看到这部新作的消息之后,我再也没有关注过它。虽然我也喜欢美少女题材的动画,但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也会反感这种把媚宅元素堆一堆,捣碎之后给我看的做法。直到去年,我听说了黄漫老师动画化的消息,并且改名为《埃罗芒阿老师》。
和几年前一样,初听到动画化消息之时,我也没有提起一点兴趣,加上动画化之后的宣传海报在我看来实在是很丑,所以动画开播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还是没有去关注过这部作品。结果,某个周日我无聊看了一下埃罗芒阿老师这部动画,然后我一口气看完了。
后来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我发现我难以评判这部作品,精神上我贬低它,肉体上我却一集又一集地看,这种分裂感让我的思考能力衰退,陷入到遵循本能的状态中去。我想要批判这部作品,说它是堆砌元素的渣作,但是我又难以阻止自己一直看下去。
经历了这个迷茫而矛盾的过程之后,我终于认识到:人类真是一种懦弱的生物啊。动画跟我想象中区别不大,有一个莫名其妙长得很像前作主角的男主,明明还在上学却可以靠爆肝写小说养活自己和妹妹,同时很自然的父母不知道干嘛去了;有一个莫名其妙家里蹲好几年,还长得十分健康的女主,顺便还是知名画师兼美少女兼高中生兼义妹;另外还有一堆明明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圈子,却好像只认识男主一个男人的女配,面对刚认识的男主毫无防备,撩一下就直接倒贴上来了。
没错,这部动画就是这样充满了“媚宅”的元素。与其说它是卖角色,不如说它就是卖元素,而剧情,只是调和元素的工具而已。那么,如果问到,抛开商业因素,这部作品到底是良作还是渣作,我自己也不知道。不可否认的是,时至今日我依然认为这部动画剧情空洞人物模板化,作品的所有设定都是为了便于讨好宅男。同样不可否认的是,我非常高密度地看完了这部动画,甚至可以说我看得很开心很放松,实现了我看动画的本来目的——开心,看动画不就是图个开心自在。
这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首先我只能惭愧地承认,我和多数恶心的死宅并没有太大区别,这部面向宅男的作品同样能够吸引住我。那么我精神上产生矛盾的根源又在什么地方呢?为什么我可以一边看得开开心心一边批判这部作品呢?我只能解释为“理性与本能的矛盾”,并且还是娱乐层面的矛盾。身为一个成年人,即使是娱乐我也还是有一点精神上的追求的,比起爽快,我还是会对作品的合理性有一定要求。因此我很不喜欢后宫题材/龙傲天一类偏向于YY的作品。然而黄漫老师这部动画作为一个YY占比极高的作品,却成功地从本能层面刺激到了我——这一点上,制作组成功了。然而我也开始担忧,埃罗芒阿老师在媚宅方面的成功也带动了商业上的成功,以后是否会出现更多的类似作品?刺激观众的本能或许可以取得不错的效果,然而这就如同自慰一样,观众沉迷进去之后总归会怀疑自己的。
总结一下,埃罗芒阿老师这部动画或许就和AV差不多,可以刺激到观众,抓住观众本能的需求;很少有人可以持续抑制住本能,而一旦陷进去,即使理性偶尔占了上风,处于享受性滑坡的观众也很难停下来了——当然,埃罗芒阿老师面向的观众群更狭窄一点。
回到之前的问题,抛开商业因素,这部作品到底是神作还是渣作?很惭愧,前面扯了这么多,我还是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因此,作为一个懦弱的人类,我只有说,这部作品在吸引力方面做得很好,然而从一个矛盾的观众角度来说,我不承认它是一部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