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我做了情人的情人
如果你正被幸福包围,正与你深深爱着的那个人,一起勾画美好蓝图的时候,陡然发现,原来她竟然是别人的情人,你会怎么办?
2004年,沿海某市某镇某步行街,我的精品首饰店,正播放着刀郎的专辑。店内来购物的女孩们,边欣赏音乐,边挑着自己喜欢的项链,耳环,手镯,脚链等。我一边哼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一边接过营业员小妹收来的钱,心里美滋滋的。
那是一个温暖的阳光午后,我永远记得,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发披肩,青春靓丽的女孩朝我走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大方地看着我,款款地说道:“老板,可以借一下你的刀郎专辑吗,我们可以换着听”。
天籁般悦耳的话语从淡淡红唇中飘出,酥得我受宠若惊起来:“你也在这里做生意吗?”
“我就在你隔壁,在卖衣服,早就认识你了,看过你跳的舞,听过你唱的歌,你唱歌很好听呀。”她笑了,笑得那么美。
我的脸有点发烫,尴尬地应付声“那是乱唱乱跳的”,赶紧去取碟。交给她手上的时候,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慌乱。
隔壁一楼,外面一排门面朝街,里面还有相对两排,我们称之为“富婆街”。相传里面都是些被包养的女孩,打发日子的。
难道她?
天使般的女孩!我不想“包养”这个肮脏的词,与她有任何联系。
她总找我借碟,给我零食吃,我也常常去她店里,没生意的时候给她唱歌,跳霹雳舞,有时候还把女装穿在身上,把她眼泪都笑出来。
随着时间的加长,我们看彼此的眼神,温馨而又温柔,我知道,我快沦陷了。
某天,我在她放音箱的地方,看到了一大堆碟片,里面赫然有刀郎的专辑。“欧阳,你是故意的,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不必过多的矫情,彼此心领神会,世界的美好,莫过于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也喜欢你。
捅破了窗户纸,一切顺理成章,我们两手相握,紧紧坐在一起,一起听歌,唱歌,讲小秘密。有顾客进来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凤凰山公园,那一夜,我们数了星星,或手牵手漫步,或背靠背低吟,或相拥入怀。我没有理会世俗的目光,满足了好奇的手,吮吸了红唇。“白哥,明年我们离开这里,去别处做生意,好吗?”“欧阳妹妹,只要你愿意,白哥最听老婆的话了。”“谁是你老婆,流氓……”“你看我流氓不流氓……”
第二天晚上,她把我带到了她的租房。干净整洁的房间,彰显了欧阳妹妹的品味。粉色的被子里,翻滚了我们粉色的梦。“你谈过朋友?”“你很在乎吗,白哥?”“亲爱的,你的过去我无权参与,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将来的你……”
接连三天,欧阳没有开门,我的8250诺基亚打不通她的3510诺基亚,我非常失落,她隔壁的一个小妹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老板,她没有告诉你,她去泰国旅游了吗?”
她为什么去泰国旅游呢?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因为爱,因为信任,我没有多想,我只是想,能快快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人。
有七八天没有见着她了,估计她快回来了吧,手机依然不通,我决定给她买个礼物,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去了市里最豪华的商场。
万万想不到的是,我还没有给她大大的惊喜,她却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雷!我猛然发现,她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在一起,那不是爷孙关系,分明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他们正准备买一个包包,一听那老头的声调,我就知道是台湾佬。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故意走过去。欧阳也看到我了,各种复杂的表情,终究没有说一句话,我只是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
她的店依然没开,电话还是不通,我投降了,欧阳,只要你解释清楚,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因为,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我去租房找她,可是已经人去楼空。直到管理处撬开她的店,又租给了别人,还是没有她的踪影。
六年后的某天,一个绝美少女找到我,自称欧阳某某,并交给了我一封信。
“亲爱的白哥,我挚爱的人,也许你永远收不到这封信,如果你收到了,我也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我高中毕业就被同学叫来了这里,认识了那个老头,当某天醒来发现床边的他,我的清白已经不在,我想到过死,也想到过报警,当老头答应三十万买我一年的青春,想到可以给母亲治病,我屈服了……是热情洋溢的你,吸引了我,我也渴望真正的爱情,我是真的爱你……在市里遇见你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梦已经碎了,我是那么的肮脏,我配不上你……”
“原本准备交易期满后,我与你比翼双飞,白哥,你知道吗?我好想给你生个宝宝,叫你爸爸,叫我妈妈,可是,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那个畜生,仗着有钱,期满后还要再买一年,我不同意,在最后一顿饭的时候,他约来四个狐朋狗友,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们……不久后,我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得了性病,花了很多钱,看不好,我决定回家,死也不做孤魂野鬼……”
“……白哥,你我今生无缘,来生,我一定保护好自己,完整地交给你……谢谢你,白哥,感谢你今生给了我美好的记忆。再见了,白哥,有好多话说也说不完。永别了,白哥,我在另一个世界,保佑你,祝福你!深深地爱你,我挚爱的人……”
泪水,流满了双颊。欧阳妹妹,是我配不上你,如果在市里,我不那么狭隘,不气昏了头,勇敢地拉住你的手,说走就走,说不定,某省的某个地方,就不会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头……
可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只感觉心,像刀刮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