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老的船工故事
卷首语:这是妈妈讲给我听的,一个遥远而又真实的故事。主人公是我家一个远房的亲戚。他的父亲在过去的时候是一名船工。公元1919年-民国末年狼烟四起内争外夺生灵涂炭,国家存亡危在旦夕百姓民不聊生……
那时,在今江西吉安的大河上有着一户船家。不知什么时候来得也不知那里人,船上兄弟两个和一位母亲。旧时代的船家大多都是靠帮人运货,打鱼,摆渡为生。因为连年的战争陆路运输条件有限,顺水推舟省时省力。但船家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去,有一次没一次的
饥一顿饱一顿。船就是家,就是性命就是赖以生存养活一家的工具。要是想娶一个媳妇传宗接代,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闲着的时候就停船在岸上的沙滩边生火做饭,洗洗衣服晒晒太阳。
人性的落点就是丑陋的,愚昧滋生-无知,无知滋生-野蛮,野蛮滋生-战争,战争滋生-贫穷,平穷滋生-罪恶……
当人们用勤劳的双手创造出无限的文明时,同时也在用自己的愚蠢毁灭着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啊……
一天,船公一家子又在河边做饭。打沙滩的远处颠来一个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神志不清满身脏兮兮的女人,也许是久日无食果腹径自的就来到了做饭的锅边。她不言语也不敢上前,喉咙哽咽着口水眼睛里充满著渴望……
后来,这个女人成了我的姨奶生了我姨爹一个。
船家的日子是很辛苦乏味的,有东家的货运无任是数九寒冬,还是炎炎酷暑你都得披星戴月,风雨兼程的把货安全送到。如果路上遇到风浪,丢货,被劫,翻船那就连死的心都有了。
生逢乱世,百业凋零,国家动荡,人心叵测生活的囧境可想而知。春去秋来姨奶奶在船上也七八年了,这半清半醒的七八年怎么过的,听妈妈说‘还不如去外面要饭,因为她当初就是傻得捡来当老婆的……’啊,捡来当老婆的……封建社会的女人本来就没有地位,一个捡来的傻女命运就可想而知……
船公的脾气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粗,手脚越来越重加上母亲的怂恿,走投无路倍感绝望的姨奶,在一个北风萧萧的寒夜从船上跳下了江面,……临跳下的时候她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要害你家三代’我就时常会想,傻了七八年的姨奶奶绝命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清醒了,如果当时她……如果……
时光穿透了岁月,如影随行。人有欲望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实现梦想的同时伤害着别人的利益。于是:这世间变成了利益的战场纷争不断。其实,‘人是很自私的动物,为了生存互相残杀,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古往今来大抵如此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后来,后来,后来,姨爹就突然半身不遂,脑萎缩瘫痪而死,他的四个孩子死了三个(另一个儿子不可以结婚),他兄弟的一个儿子也死了(可惜了一个年轻有为很有前途的大学教师)家破人亡烟消云散,至于船公一家我想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我不是个有神论者,但茫茫沧海,红尘蹉跎冥冥中苍天似乎早已注定,人生在世还是谨守你应有的善良,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