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ing fresh green
经常会这样,做了一场似曾相识的梦,在半夜里醒来,心想抓住那个梦,好好回味那个梦带来的暖意,但思绪就越扯越远... 然后就算醒了,也起不了床。
几年前,我家住在小区小卖部对面的二楼,我的床靠着房间的窗,窗口正好对着小卖部,不论白天深夜,时常能听见下班的人们在小卖部门口聚餐聊天的各种吵闹声。清晨,一陽一光透过嫩绿色的树叶照射过来,一点儿也不刺眼,那是我喜欢的一陽一光衬托着的绿色。爱狗QQ睡在我床边的地板上,一大清早发出威胁性的低吠,把两只厚实可爱的前掌放在我床上,用那两双尖锐的爪子一前一后刮在草席上,我眯开双眼,只见那双威胁的爪子就在我眼前,我翻了个身,往床的更里面缩,因为恼火,QQ呜呜地乱叫,更使劲地用利爪刮草席,对着我背发出各种吼叫.
如今 ,我家住在小卖部那边的七楼。只因为房东说要将二楼的房子卖出去,不得已,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把“家”搬到了七楼。搬家前一天,下着凉快的大暴雨,父亲和工人在七楼的家装修打扫。三姐燕超提议去七楼看看,临出门,我把QQ抱上,燕超给我们打着把大伞。来到陌生的楼,QQ 很兴奋,我把它放下地,它轻盈地爬上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每一次到楼梯转角,就停下来回头看看我们还在不在。燕超说,不知道搬家后,QQ爬楼梯会不会爬晕了,不认识哪一层才是家。我说,应该不会,它认识味道!那个夏天不知道流了多少汗,用尽多少力气,才把家搬进七楼,但这中间因为有QQ雪白的身影到处穿梭,这段记忆变得轻松和愉快。
住在七楼,除了每次上下楼要命的累,其实是算得上舒适的。七楼听不见楼下人群聚会的吵闹声,也不会在半夜被发酒疯摔破酒瓶子的人吓醒。在七楼吹得到习习的凉风,一陽一光可以肆无忌惮地照耀着整个房间,整个大厅是亮<--文学创作:http://m.qwen.cn/-->堂堂的。不像在二楼,因为树木围绕,密不透风,即使是大中午,一陽一光也只能透进一丝丝,一整天在家还得开着灯。可是,QQ的身影却少了,每一次上下楼太累了,这是一只爱偷懒又爱玩耍的狗,它再不是每一餐都蹲在餐桌旁等着吃,也越来越少睡在我的床边上,哼哼地打呼噜。多数时间它在小区我父亲的办公室里待命,没事就到处晃悠,有时候<--优秀作文:http://m.qwen.cn/-->还和别人家的大土狗打架,经常都被咬得伤痕累累。有时候它也会想家,自己爬上七楼,呆呆的趴在家门口,不吵也不叫,像一条温厚的狗安静地等着哪一个主人回来给它开门。有时候是等不到的,它也不傻,又再自己轻快地跑下楼去玩。
后来,我去了韶关读书,和QQ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那抹白色的身影,逐渐变成只有回忆里的东西。每次回家,喘着粗气爬上七楼,看见QQ激动地摇着尾巴在门口等我,心中被某种不知名的暖意和喜悦掺杂的东西充满,也许是因为,看见门口QQ欢快的身影,才觉得终于回到了家吧。
一个月前,QQ另一只眼睛受伤恶化,被父亲带去打安乐针。这件事的整个过程,我们几个姐妹都不在家。我们没看到QQ最后一面,QQ也没等到我们最后一次呼唤它。等我回到家,家里已经完全没了QQ的痕迹。
不久前的饭桌上,才听说对面二楼的房子给人遭了盗。至从我们搬出去后,那房子不仅没卖出,而且不像我们一家人住进去时那么热闹了。旁边的路灯也不那么明亮,围绕的大树好象也更浓密不见光了。一家人谈论起以前,谈论起QQ。饭后,我给二姐燕泥看手机里保存着的QQ的视频,她哭了。
寒假过了十几天了,我每天在家里像游魂似的。不愿意做事,不愿意出门,也不太愿意讲话聊天,其实更不愿意的是谈论QQ。每天做的事就是煮晚饭,看电视,不然就是发个呆,想些没边际的事,每天睡醒都觉得日子是多么枯燥,多么乏味。我问燕泥,QQ现在去哪了呢?她说,她觉得QQ已经投胎做人了。我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遐想。
生活无情地 带走了好多东西,又硬塞给许多你并不想要的东西,导致我花了更多时间让自己在发呆的适应期当中度过...最近突然警醒,假如真的有生命轮回,我这一辈子做人,然而生活是这么的有限,我却没有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情,生命现在却在被我无限地浪费着,也许下一辈子,我是一条虫,一只苍蝇。我苦恼,也更觉得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