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花生义马矿工报
下班回家的路上,见到前几年退休的曹师傅,风尘仆仆匆匆忙忙迎面过来。忙关心地问他,他骄傲的像个凯旋的将军,向我炫耀他半编织袋的战利品。 花生?您去捡花生了! 他自豪地满脸笑容: 今天不错,幸福满满的,就是跑得远了些。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捡花生的情景。五六岁的时候,正赶上大造梯田让山河变模样的时代。上游龙脖水库圆满竣工,原先经常泛滥的连昌河得到了控制,村里开始修坝造地,河坝到村子里的滩涂和浅水湖,生产队按户分配,家家拉土垫地。 第二年,全部种上了花生,花生长势喜人,获得了大丰收。那时候粮食金贵,花生是榨油的上品,相对玉米、小麦等农产品也比较贵重,晾晒和收藏时,大人们看守得很严,怕我们偷吃。我就和小伙伴们挎着小篮或小布兜,拿起小镢头或小铲子,在秋收过后的花生地里徜徉,满怀虔诚,每每见到一粒遗落的花生,深深弯下腰身,惬意幸福地拾起,放入篮子。 花生在开花时,充分授粉后的花骨朵会垂下来,一直扎入泥土里,像南方榕树的气根,深入泥土孕育一个白白胖胖的花生果。花开有早晚,坐果分先后,庄稼人在刨花生时也总是千方百计做到 颗粒归仓,地无遗珠 。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再怎么仔细也都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遗落下部分花生,给捡拾者带来喜悦和念想,年年我们乐此不彼。 记得有一年,入秋后阴雨半月。当收花生时,花生叶子落尽,好多气根在雨水浸泡中腐烂,气根没有尽职尽责站好最后一班岗,好多花生遗落在泥土中,还做着美梦。锄、耙有了用场,母亲和大哥在前面专心致志地撅地,我和弟妹眼睛贼亮,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更是盼望一场雨,一场夜雨过后,刚刚翻过无数遍的花生地里,像亮宝一样,在雨水冲刷下,白白胖胖的花生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白花花亮晶晶地耀人眼。人们好像预约好似的,有的全家出动,有的三五成群,像赶集一样络绎不绝,掂着自己的工具投入战斗中,弯腰、搂扒、捡拾,一套动作优美娴熟,露水打湿鞋子和裤腿也不管不顾。露水在阳光照耀下,愈加晶莹剔透,美好日子的序幕徐徐打开 过一天,我也要去捡花生,与自然拥抱,与大地亲近。让我像一株禾苗,一粒尘埃一样,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逍遥快乐!我忽然想起艾青的诗来: 为什么我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