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们成长路上的铺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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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我们成长路上的铺路石
当我写下“父亲是我们成长路上的铺路石”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与我心中的父亲总对不上号,因为 “父亲”二字总感觉有些书面化,不如一声“爹”来的实在。小时候爹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也经常在小伙伴中间炫耀爹的“伟大”。爹经历的事情我也总当成故事讲给别人听,来证明爹的“不凡”。总之,爹在我心中就是了不起的,有爹在,我走到哪里都不怕……如今爹年岁已经近80了,但是言语间依然喜欢争强好胜,或许是因为爹属龙,我属虎的缘故,茶余饭后我们的意见偶尔还会相左,前些年我们争论之后,爹总依附于我,近些年我太太总提醒我,爹年纪大了,你就依着爹说就对了。
父母在台湾
或许,在我心里爹一直很年轻,所以很多时候还会不不经意间“冒犯”爹的旨意,爹从来不介意,甚至还会在事后反省自己,得着空了,还会掰开揉碎对我阐述我讲的话有道理等等,如此一来,返到让我内疚;父亲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健康,还能帮我们烧菜做饭,这已经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无上福分了。试想周围的同事或者同学,很多人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我还能与爹探讨问题,辩论谬误,这又是何等幸福呀!
父亲在上海过生日时,父母合影
2019年6月16日一大早,打开微信朋友圈得知今天是父亲节,雪片般赞颂父亲的文章扑面而来。父母亲坐在餐桌旁等我们一起吃早餐,我告诉爹,今天是父亲节,爹说,现在节日真多,母亲节、父亲节、儿童节……好像天天都是节日——快点吃饭吧,别忘了今天下午4点中央7套要播放你是三哥的专题片,这个比父亲节关紧……听着爹的话,我才想起前几天中央7套的预告片这件事,看来这几天父母都把这事当做头等大事标记了。
也许是父亲节触动了我内心的记忆,小时候总在口头上炫耀父亲,长大后在文章里抒发母亲,可是关于爹的文字我却很少写,今天我要写写父亲,因为他的举动深深影响着我,是他为我们的成长铺就了通往远方的路,他就是那块小小的铺路石——质朴、坚硬、朴素无华、默默无闻地填补着道路的坎坷与不平;让我们踩在他的肩上走向人生的新里程。
少小立志改变村貌的父亲
我爹生于1940年农历十月二十五日,解放前夕,豫西还在遭受着日本侵略者的蹂躏,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扶老携幼逃荒者络绎不绝。父亲的出生在给祖父母带来片刻喜悦之后,便开始为了生计发愁,度日如年,不堪回首,恨不得穷日子马上过去。1949年新中国成立,爹也开始懂事,看着家乡的贫困,他记在心里,便有了改变这一面貌的志向。夏天睡在窑洞里,潮湿的被子黏在身上,他就立志长大了一定要盖三间瓦房。后来他所在的生产队由于贫穷,大队部有一个豆腐坊,所有的豆腐渣都给他所在的生产队食用了,所以外人就给这个生产队取名“豆腐渣队”,以至于外村的姑娘都不愿嫁到这里来做媳妇,这一现象深深地刺痛了年轻父亲的心,上世纪60年代左右,父亲担任了豆腐渣队的队长,在我姑父的帮之下以及全队村民的齐心协力下,豆腐渣队开始了农业与副业兼顾的发展之路,偃师第一家水泥制管厂在小河南儿(我们老家的自然村名)开张了。至今父亲想起来,还经常念叨贾老伯是铁匠、昝三伯是木匠、段老伯是白铁工等等,我们豆腐渣队的技术人员,经过千辛万苦,水泥制管厂开业了。在我爹的带领下,农业也不能落后,生产队了骡马成群,大胶车(一种套四五匹马的车)成队,爹也成了整个公社的先进代表,不止一次在大队部和公社(现在的乡镇)做演讲。
父母在去新加坡的飞机上
豆腐渣队成了我们大队的明星队,干管厂的第一年,每家过年分红了几十元钱,但是很多家就是利用这几十元钱盖起了大瓦房,有几位老大娘还买了糖和炮仗,送到我们家表示感谢。
济弱扶倾的父亲
1980年前后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制,生产队解散了,水泥管厂也解散了,1983我父亲就开始单干了。厂址濒临310国道,偃师电厂口旁,于是取名偃师电厂口水泥制品厂,产品依然是水泥管,由于父亲为人诚信,日子也日益改善,同村里有人家盖房了需要水泥,打个招呼就直接来厂里拉了,说是借,其实大多都是父亲送出去的,其中有一家南寨的人家一次就“借”和好几吨,父亲至今提起来微微一笑说,那人过得不容易,他能把房子盖起来,媳妇娶到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父母在台湾国父纪念馆
由于父亲的水泥制品长靠近310国道,南来北往的人自然就特别多。有一个冬天的傍晚,在距离我们厂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辆搁浅的手扶拖拉机,没油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站在车旁边,一筹莫展,被路过的父亲发现了,凑上前去问:孩子,你们怎么了。我们拖拉机没油了,身上也没有钱,走不了了。父亲说,来吧,我厂里有柴油。小伙子随父亲到厂里,从圆形的油桶里抽出来一壶给他们,小伙子走了。父亲至今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只是说,大冬天看着孩子可怜,看看他们想想自己孩子,开车在外万一也会遇上这种情况,也会有人帮助的。
还有一次,发现了一位巩义的人徘徊在电厂口,好事的父亲了解之后,原来是这人来我们这里办事,在公交车上钱包被小偷偷走了,没钱买车票了回家了,父亲给了钱让他回去了,后来这个人路过这里,又把钱还给了父亲。至今提起来,父亲还说社会上懂感恩的人还是很多的。
我爹的故事很多,笔尖总是不随思绪,情感也总被外界的纷繁所搅扰,有一搭没一搭、挂一漏万,但感恩父亲那浑厚淳朴的爱既然已经到了“父亲节”的小站,不稍做停留并疾飞而驰,也是我所不能的。想想去年的热播剧《大江大河》,我爹的经历如果遇上好的作家与编剧怕是不会逊色的。今天是父亲节,以上小文谨祝我爹及天下的父亲,节日快乐。
占伟 于 上海源花城家中
2019年6月16日父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