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斋号趣谈(续)》书摘精要(含斋号印章)
【前言】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现”,又云,“抄书一遍,胜读十遍”,这也是石安喜欢读书和读书时爱做书摘或杂评笔记的原因。以前用读书卡,抄录了不少,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居所搬迁又多,如今很多读书卡都不知到哪去了。
图:书房——精神的禅床
在我的书房里,仅存百余张旧式读书卡,见证着过去纸笔时代读书抄录的痕迹,此外,有的书摘是零散地抄录在宣纸信笺上的。为图便利,后来也在博客、QQ空间和微信公号上记录些自己的读书痕迹,但总体是读得多,记得少,加上平时忙于俗务,懒向书丛觅小诗,即使读过的书,大多也是在其时读则读矣,日久雁过无痕了。故无论纸上,还是电脑里,抑或网络空间上,留存可见的只是自己读书和抄书生涯的很小一部分。
图:我的书房里有一面书墙
2018年初,应金石印坊开通“石安印话”专栏以来,因写作所需,读书稍勤,平日里除去工作谋生事务之外,得空以读书为乐,累积下来仅印章类图书一年下来读过当不下百本(只是有的精读细览,有的随手翻翻,亦充数其中)。其时,每写一篇文章,往往都需翻阅数本乃至十数本图书典籍,当然身处互联网时代,更多资料和信息则通过网络搜索获知(不可计数)。
图:石安2018年印章撰文一览
但就读书情怀而言,我终究更喜欢手捧纸质书展卷阅读的感觉(而视电脑网络为浏览和查询资料便利之工具),以为唯有如此,方有品嚼书香之趣,方得真正读书之味。
图:名家题字“石安印话”
新年已至,气象更新,谨以此篇《名家书斋趣谈(续)》书摘为新年开篇。摘录前人读书之迹,以便览读明鉴,或悟成事难易之理,或感人生苦乐之情,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以自勉。
《名家斋号趣谈(续)》书摘精要
图:《名家斋号趣谈(续)》,朱亚夫编
【沈括】书斋名:梦溪园
沈括的晚年岁月,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他过的是隐居生活,除了读书写作外,或在河上垂钓,或在湖中泛舟,或在“竹坞”中静坐抚琴。他把援笔写作称为“笔谈”:“所与谈者,唯笔砚而已,谓之笔谈”。这就是《梦溪笔谈》的来历。
【陆游】书斋名:书巢、老学庵
陆游自感书多且乱,故以“书巢”命名之……为阅读便利,书巢内的书“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并为书斋作《书巢记》。
在老学庵中,陆游度过了近20年,常常挑灯夜读,以衰病之躯,手抄书稿。“有时达旦不灭灯,急雪打窗闻籁籁。”在老学庵中,诗人共写有7000多首诗,约占其一生近万首诗的十之七八。晚年所著笔记名《老学庵笔记》。
【宋濂】书斋名:青萝山房
39岁时,他为避祸,隐居青萝山中,闭门谢客,潜心读书著述达10年之久。
【叶盛】书斋名:菉竹堂
他平生爱书如命,以后涉足仕途,不问他事,惟端坐菉竹堂,专事抄写、整理、校勘图书。人称他做官数十年,未尝一日辍书。
【文征明】书斋名:玉兰堂
文征明特别注重收藏抄本,他自己所抄的图书(人称“文抄本”)影响颇大,一本书一经其抄录,身份顿时倍增。
文征明喜欢读书,凡是他喜爱的书,都要反复阅读多遍,直到深刻领会其内涵为止。辞官归里后,更是以读书、吟诗为乐。
【归有光】书斋名:世美堂、项脊轩
世美堂位于今上海嘉定西南江边。归有光经常在世美堂内读书谈道,著书立说,并在其内写出许多与王世贞、李攀龙等“后七子”辩论的文章。
项脊轩位于江苏昆山。归有光所著名作《项脊轩记》云:“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
归有光从15岁起,就在项脊轩中刻苦攻读。“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读到饶有兴致时,甚至一连几天足不出轩,以至其祖母疼爱地说:“吾儿,久不见若影,仅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
【钱毂】书斋名:悬磬室
性嗜书,每日读书不辍, 有好书,必抄录在册,其孜孜以求的精神,至老未衰。
钱毂不但抄书近癖,而且精于校勘。他广收博采,几近痴迷。朱彝尊《列朝诗传》记载:“钱毂日取架上书读书。晚葺故庐,读书其中。闻有异书,虽病必强起,匍匐请观。手自抄写,几于充栋,穷日夜校勘,至老不衰。”
他一生所抄录的古文金石书有近万卷,且均为当时佳本秘籍——这在历史上亦属屈指可数之人。
【赵琦美】书斋名:脉望馆
博学强识,精于校勘,酷嗜藏书,生平节衣削食,苦心搜罗,欲网罗古今天下典籍(藏书5000余种计2万多册,书画碑帖古玩不计其数),著述甚丰。
赵琦美常在馆内抄书,曾抄校元明杂剧240余种,且多为罕见之版本。
【张溥】书斋名:七录斋
又名“七焚斋”。张溥自小学习刻苦,每读一篇文章,总要整整齐齐地抄录一遍,抄毕朗读一遍,随即烧毁。然后再抄,再读,再烧。如此反复六七遍,非要烂熟于心方才罢休,故命书斋为“七录斋”。
【黄宗羲】书斋名:续抄堂、惜字庵
每日攻读到深夜,把家中藏书全部钻研了一遍……并向附近一些著名藏书家借书阅读,常常傍晚把书借回,连夜阅读抄写,翌日归还后再借。“抄书一遍,胜读十遍”经过勤学苦读,终成一代宗师。
他不但嗜书如命,刻苦学习,而且还勤于写作,著作极为丰富。他作文严谨,惜字如金,故题自己斋名为“惜字斋”。
【朱彝尊】书斋名:曝书亭、静志居
曝书亭取意以日取暖、以书润思之意。以喻其嗜书成癖,好学不倦。
朱彝尊年轻时,每次出游总要随身自带《十三经》《二十一史》。相传他藏书8万卷,分经、艺、史、志、子、集、类、说等八类,康熙皇帝御笔赐“研经博物”横匾挂于额首。
朱彝尊著书甚丰,以曝书亭命名的就有《曝书亭集》《曝书亭外稿》《曝书亭词拾遗》等,清人孙银槎为此特地著有《曝书亭集笺注》22卷。
【钱曾】书斋名:述古堂
其在《述古堂藏书目自序》中云“竭予二十余年之心力,食不重味,衣不究彩,摒当家资,悉藏典籍中。”可见其好古精神。他一生共收书4000余种,数万余卷。钱谦益赞其“屋挂巢书房,窗规散帙通。”
【吴敬梓】书斋名:文木山房
年轻时的吴敬梓在文木山房中,不负父辈重望,孜孜钻研,专心苦读,一如苦行僧。
【纪晓岚】书斋名:阅微草堂
纪晓岚在阅微草堂挑灯审阅《四库全书》,主编《方略》《会典》,特别是他晚年,长夜无事,伏案疾书,追录见闻,写下笔记小说《阅微草堂笔记》。
【周春】书斋名:礼陶斋、著书斋
著书斋是周春写作读书之处,其平生大部分作品在此室完成。斋室依山傍水,清幽静寂。周春常独处其间,足不出户,撰著阅览,乐在其中,凡30余年。
【焦循】书斋名:雕菰楼
他面对湖光山色,独自居于雕菰楼,专心著述于其中,十多年不入城市,平生著述十分丰富,共达数百卷之多。
【潘祖荫】书斋名:八求精舍、攀古楼
他在八求精舍中勤于读书,为此经常早起晚睡,然而平生著述绝少。
图:石安仿赵之谦刻“八求精舍”印
【陆心源】书斋名:皕宋楼
陆心源爱好读书,有志读尽天下书。每见好书,必倾囊而购。年仅30,就已通九经,精郑玄、许慎之学……短短十余年间,其藏书骤增至15万卷以上。
陆心源充分利用皕宋楼等处藏书,究经皓首,潜心治学,编校文集达900多种,其中有《皕宋楼藏书志》120卷。
【叶昌炽】书斋名:五百经幢馆
叶昌炽大半生在史馆中修史立传。因集经幢达五百,故名其斋号为“五百经幢馆”。
晚年为生计所迫,将所藏文物8000余件悉数出让,其中就包括珍贵的五百经幢,然仅得2000元。他在《缘庐日记钞》中写道:“物得所归,亦不必求售价。”真性情中人。
【康有为】书斋名:天游堂
天游堂位于上海静安寺附近的游存庐内(今愚园路192-194号)。民国18年经浙江兴业银行从康有为后人处购得“游存庐”,后拆除建成愚园新村(今愚园路750弄),共建四层洋房29幢。
康有为当年在天游堂内,终日以读书为乐,懒于接客,畏于公牍,痴耽书画,雅好山水。
【吴趼人】书斋名:趼廛
廛者,市内百姓之居也。吴趼人曾主编《月月小说》《字林沪报》,副刊《消闲报》,创办《采风报》《奇新报》《寓言报》等,他在趼廛里,读书、编辑、著述。其著述多在夜深人静时进行,至天色微明才稍事休息,日出后又继续工作。
因嗜酒过量(以至以酒代粮,整月不吃饭),又劳瘁过度,年仅44岁即英年早逝。然其写作小说甚多(以《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最为著名),又著作等身,仅以其斋名“研廛”命名的著作就有《研廛笔记》《研廛随笔》《研廛续笔》《研廛剩墨》《研廛诗删剩》等。
【傅增湘】书斋名:双鉴楼
傅增湘平生喜爱读书,自称犹如“蚁之集膻,蛾之扑火”,更有校书之癖。“如寒之索衣,饥之思食,如无一日中离”,在双鉴楼中,他自定规矩,每日必校读30页书,白天校读不完,须挑灯夜战。有时家人眼见夜已过半,几次催他歇息,他才离开书房。
双鉴楼藏书甚富,总计有20万卷以上。生前著作甚丰。
【庄万里】书斋名:两塗轩
两塗轩位于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市郊的庄万里别墅塗园中,塗园庭院深深,绿树掩映。门前竖幅木刻对联“门前千竿竹,家有万卷书”。
庄万里身为菲律宾的巨富,别人西装几套,可他却是老三套,衬衣破了补补再穿。但他收藏字画,保存国粹,捐资公益活动,却往往一掷千金。
上海博物馆辟有“两塗轩”书画专室,专门陈列庄万里捐赠珍品,定期更换。
【闻一多】书斋名:二月庐、何妨一下楼
在二月庐里,闻一多往往把家里缝纫衣服用的长板架起来权当书案,因他嫌家里的方桌太小,摊不开书。他喜欢把要读的书摊在这张大书桌上,信手翻阅。他一边看书,一边思考,还翻查家中其他藏书。所以书桌上总是纵横交错,重重叠叠。有时这个特制的大书桌仍然放不下,于是茶几上、藤榻上,也都摊满了书。
除了去教室授课,总是在自己的小楼中整天不停地读书、研究,几乎楼梯也不下一步。同事和朋友们戏称此楼为“何妨一下楼”。
【梁实秋】书斋名:雅舍
雅舍是梁实秋抗日战争时期在重庆的居室。位于半山腰,四根砖柱,上盖木头架子,架顶铺瓦,四面编了竹篱寺,增上敷泥灰,是为其时重庆典型风格的平房。雅舍如其所说“只当得简朴二字”。
在这里,梁实秋写出了著名的散文集《雅舍小品》(晚年又出《雅舍小品续集》)。在文坛上享有盛誉。
【巴金】书斋名:花溪小憩
位于贵阳郊外。小憩白天静,夜里更静。然而不分昼夜都有水声,水声单调没有变化,听惯了就好像没有声音一般,这真是静心写作的理想之所。
晚上,小憩里没有电灯,巴金就靠一盏清油灯的微光,埋头写作。“当时我正在壮年,每天伏案十小时以上,并不感到文思枯竭。”
【施蛰存】书斋名:北山楼、无相庵
北山楼既是他的书斋,也是他的卧室、会客室等。小楼约20多平方米,以两只桌子拼成一张大写字台。案上摊着写不尽的文稿。身后的书柜中塞满了各类图书,尤其是中国现代文学书籍居多。
建国后,他在北山楼中翻译了《显克微支短篇小说集》《匈牙利短篇小说集》《征服者贝莱》等国外小说,写有《水经注碑录》《汉碑年表》等金石著作。后来著有《唐诗百话》《施蛰存散文集》等。
【周方白】书斋名:圭纹楼
夫妇俩在圭纹楼中,艺术上共同切磋,互相指点;生活上患难与共,相濡与沫。两人曾先后共同举行过11次书画展,幸福美满地度过了60多年。其师苏局仙老人曾评言“赵管风流复见今”。
【苏渊雷】书斋名:钵水斋
1943年秋,苏渊雷在重庆北碚文化区创办“钵水斋”书坊,在钵水斋中,以文会友,广交中外名流。其时,他还刊行《钵水斋丛书》数种,积极弘扬民族文化。以后,他又自印《经世文综》《学思文粹》《钵水文约》《旧著存髓》等。
解放后,钵水斋成苏的书斋名,房内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柜内放着中外图书。他谈诗论画,说禅讲学,钵水斋里常常高朋满座,笑声琅琅。
【施南池】书斋名:仪萧楼
仪萧楼十多平方米,临窗处放着一张硕大的画案,墙上满是名人字画。
【胡铁生】书斋名:石庐
自幼能挥毫习书,操刀刻字。成年后投笔从戎,在硝烟弥漫的战斗间隙,在转战千里的行军途中,每见好石,不忘把玩品鉴,操刀篆刻。几十年来,乐此不疲,于是取书斋名为“石庐”。其“题斗室诗”中自述斋内情景:“石头堆满地,纸张悬在空。砚池花样多,刀笔呈纵横。”
【胡道静】书斋名:海隅文库
海隅文库并不宽敞,约八九平方米,但触目皆书,达3万册。半间书屋,已被堆积如山的书墙所占满,余下半间,书橱也书满为患,就是橱顶上、写字台上、墙角里、地板上,也堆满了书,除了斋主本人,已无他人容身之地。
胡道静在书斋中,每天披阅大量文献资料,仅期刊就订阅了40多种。他是那种“宁可食无鱼,不可室无书”的学者,每天大部分时间是在文库中度过的。吃饭时,忽然想起什么,便会放下饭碗,一头钻进文库中去,非要老伴三请四邀,方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来。他甚至说不清每天晚上睡多少时间,因为他常常睡一会儿就起床看书著述,累了再睡一会。有一次,他挑灯夜战,时至半夜,竟休克倒地,不知隔了多久,才醒过来,一摸额头,已然隆起一个大包。
【杜宣】书斋名:晚晴斋
晚晴斋约十多平方米,四壁皆书,沿墙排着十多个书柜,柜中满满地陈列着各类图书,其中不乏线装古籍书,还有不少日文书籍,那是杜宣留学日本时陆续购置的。临窗放着一张大写字台,窗台上放着大小不一的毛笔。
在晚晴斋里,他写出了话剧剧本《彼岸》、散文集《飞絮.浪花.岁月》,编选了《杜宣剧本选》《杜宣散文选》(一)(二)。
【赵冷月】书斋名:缺圆斋
缺圆斋既是书斋,又是卧室,还是全家用膳之处。跨进缺圆斋,但见书橱一字排开,内中除书籍外,尚有碑帖和宣纸。临窗放一大写字台,那是斋主挥毫泼墨之地。窗台置几个笔筒,里面插着大小不一的各种毛笔。
赵冷月晚年,更醉心于书法艺术创作,每天在缺圆斋中挥毫不下四五小时。其友郑逸梅评其“孳孳矻矻,寒暑不辍,倘一天未亲笔砚,就深惜这一天是虚度了。”
【赵宏本】书斋名:抱灯楼
赵宏本年轻时,为养家糊口,常在灯下通宵达旦地画画。解放后,他忙于行政工作,只能“忙里偷闲,白天无法画,还是晚上在灯下画”。
当时,他与钱笑呆共同创作连环画《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在《人民中国》上连载。为赶时间,他经常废寝忘食。有次,他画得专心,误把家人送来的饭菜上的筷子当画笔,把砚台当饭菜,结果弄了一嘴黑墨。
【陈从周】书斋名:梓室
陈从周在梓室中辛勤耕耘,潜心研究,写出许多文情并茂的佳作。除了园林学著作外,尚有《书带集》《帘青集》《春苕集》等多部散文集。在书斋中,写作、读书累了,就听上一曲著名京昆艺术家梁谷音的昆曲录音。
陈从周经常在梓室中接待来自各方的朋友,或娓娓谈心,或议论国是,或纵谈园艺。他所写《新梓室铭》言:“我仍然爱我的陋室,读书其间,作画其间,写作其间,听曲其间,乐于斯,悲于斯,吾将终老于斯。”
【胡问遂】书斋名:藤颖阁
藤颖阁约十多平方米,阳光充足,右墙挂着著名画家唐云的《雏鸡戏游图》,朱屺赡的《墨荷图》,左墙挂着著名画家黄幻吾的山水中堂,两边是他自书的对联“诚以待人,严以律己”。临窗放着一张宽大的工作台,旁置一太师椅,背后是其自题“藤颖阁”。另一面墙上则挂着他的老师沈尹默的《墨竹图》。
他在滕颖阁中,或研究书帖,或临池泼墨,每天总不清闲。
【尚丁】书斋名:沙松居
书斋中满满地放着五橱书。尚丁读书分三档:清晨,头脑较清醒,他就精读经典著作,写点旁批,搞点卡片;白天一般读与工作有着的参考书,因他职业是编辑,故读的书很杂;晚上,兴之所至,随便翻翻,浏览式读书。
【徐开垒】书斋名:荧荧楼
徐开垒平生喜欢读书,尤爱晨读。每天晨曦微露,他就早早起床,端坐书桌前,开亮一盏小灯。这小灯如夏晚之星光,光线柔和而明亮,又能不干扰家人酣睡。借着这荧荧之光,他看书学习。荧荧楼中,挂着叶圣陶赠与的书法各言,王个簃的花卉图,贺天健的山水小品,钱钟书的条幅等,使荧荧楼洋溢出书香气氛。
【曲波】书斋名:普律斋
他长期在军事战线、工业岗位上工作,文学创作大多是业余进行,因此经常早起晚睡,挑灯夜战。他的名著《林海雪原》即是在此斋中完成。该斋既是他平时读书写作的地方,也是他接待中外宾客的场所,故其斋经常高朋满座。
【蒋孔阳】书斋名:无名室
无名室有14平方米,红漆地板,中间放床,四周均堆上书。临窗摆放着一张大旧桌子,上架一张大床板,铺上一块深绿色的台布,再加要上一个桌上书架,就成了他的书桌。每天,除了吃饭、看电视、会客、开会之外,他差不多都在无名室中度过。晚年几本译著也是在这里完成的。
【杜文远】书斋名:瓜杮斋
上世纪80年代,他在瓜杮碻里与几位同道创办了全国首家杂文报纸《杂文报》、杂志《杂文界》。瓜杮室就充当了《杂文界》的编辑部。在这里,他负责主编了《杂文百家专访》《中国杂文鉴赏辞典》当代部分。
【陈玉堂】书斋名:百盂斋、千秋万里室
百盂斋是沪上有名的家庭博物馆。这里即是斋主的藏盂之所,更是他著书立说之地。他在社科院专攻近现代人物传记、笔名、别名和目录学等,40多年里,他以“滴水成渠,积水成渊”的严谨治学态度,认真翻阅书报杂志上万卷,对近现代各界人士的字号、别号、室名、笔名、绰号,乃至影射名等,一一收集,并作考证、研究,分别制成卡片。
他埋首书斋,细心收集,认真治学,孜孜不倦,夜以继日。
“方寸一隅,上下千年,斗室之居,纵横万里。”窗下放张红木书桌,书桌上整齐地放着许多工具书。临街窗台上挂着棵吊兰,青翠欲滴,把书斋点缀得生机盎然。他在千秋万里室中,先生编著有《辛亥革命时期部分人物别名录》《中共党史人物别名录》《中国近现代人物名号大辞典》《中国文学史书目提要》,以及参与编写《宋词大词典》等。
【陈左高】书斋名:学斋
学斋并不大,陈设也简朴,但充满书卷气。4个书橱装潢各类图书,连橱顶也堆放着书籍。宽大的书桌上也堆满书籍和资料。四周墙上悬挂着周谷城、顾廷龙、周慧珺等名家书写的屏条。
他在书斋里甘坐冷板凳,在日记文献这个尚未开发的处女地上辛勤耕耘,缕分条析,努力探宝。
【董乐山】书斋名:不问春夏秋冬楼
取意于鲁迅《自嘲》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意在告诫自己淡于名利,潜心治学。
他的书斋整理得井然有序,书籍放得有条不紊,显得整洁、典雅。他在书斋中,埋首研究美国社会文化。
【黎汝清】书斋名:耕耘斋
黎汝清主要写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所需史料多,所耗时间长,创作一部作品,往往需要几年笔耕时间,乃命书斋名为“耕耘斋”。并赋诗云“览尽风光书山好,历遍崎岖攀登难;凝眸世事惊涛澜,耕耘播雨胸次宽。”
【陈鸣树】书斋名:志堂
志堂中靠墙放着一排书柜,整齐地放满各类图书,尤多鲁迅等现代文人著作。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对联:“养十年气,读万卷书。”40多年来,他在志堂中完成了百余篇文学论文,创作了近千幅中国画和西洋画,还在这里接待过日、美、俄、英等国专家,培养出了不少硕士生、博士生。
【李伦新】书斋名:乐耕堂
乐耕堂约十来平方米,既是他的书房,也是会客室、用餐室。此斋没有华丽的装饰,惟有几只高高低低的书橱,其中一只竹制书架紧倚在书桌旁。藏书大致三类:思想政治理论书、文艺作品、工具书。
他常跑书店,每次都要掏空了钱袋,装了满包书籍而归。
李伦新工作很忙,人家休息、娱乐时他却在读书写作。他乐于耕耘,勤于写作,每天公余,就在乐耕堂中读书、思考、写作。他宁愿少睡一些,乐于多耕一分,这是他的座右铭。
在这样的精神支配下,他在区长、区委书记任上还经常发表文章,并在《新闻报》上开有“乐耕堂随笔”专栏,乐耕不止。
【施学锦】书斋名:乐久斋
他在“乐久斋”,乐于书法,常于清晨月夜,焚香沐手,书写佛经,迄今已不下百余部。
【许淇】书斋名:淇竹斋
淇竹斋充满艺术气息 ,散发阵阵书香,临窗青藤垂络,米兰飘香,墙上挂满各式画卷。放满各类图书的书柜,高高耸立,顶天立地般。一张宽大的写字台摆在书房正中,台上堆着资料,放着文稿,旁边摆着一叠夹着纸条的书籍。斋主就是在这里伏案笔耕,写出许多优秀作品。
许淇退休后,蛰居塞北,笔耕不辍,伏案之余,常泼墨挥毫,重修绘事,自娱为主,偶亦娱人,卖字鬻画,以画养文,不亦乐乎。
【邓伟志】书斋名:热月书洞、天纵书洞、马虎居
热月书洞约七八平方米,靠墙整齐地竖着一排书架,里面放满《中国大百科全书》《列宁全集》等8000多本书,窗前置放一张写字台,书桌背后的墙上挂着题匾“热月书洞”。十多年来,他在书洞中辛勤耕耘,勇于探索,不断推出新作。
【叶永烈】书斋名:阳台书斋、沉思斋
叶永烈原来没有书斋,1979年,他搬进上海西区新村一套25平米的房子,两间房间,两孩子合住一间,夫妻俩一间,并将不足3平米的阳台辟为书斋,称之为“阳台书斋”。
他在阳台书斋的两头各置一张书桌,一张是自己的,一张是妻子的。他的书桌是普通的写字台,上面还“站”着两只竹制的书架,有三档,书架上放满各类工具书。阳台书斋窗户上安装了20块花玻璃,光线充足,但不透明,以便和对面楼彼此“绝缘”,并利于排除干扰,可使思想集中,利于写作。阳台书斋盛夏之际,阳光直射,在此伏案写作犹如身居蒸笼;寒冬之夜,气温比卧室要低好几度,此时写作犹如处在冰窖,手脚僵麻,斋主只能抱个汤婆子,坚持在灯下笔耕。就是在这样的阳台书斋中,叶永烈写出了百万字系列的长篇传记《四人帮兴衰记》等许多作品。
沉思斋的斋名由书法家张森书写,室内四壁摆满顶天立地的书架,书柜里,存放着他大批著作手稿、采访记录本、录音资料以及数以千计的读者来信。
叶永烈在沉思斋里读书不倦,写作不辍,写字台上的台灯从夜晚亮到清晨。他在《沉思斋素描》中写道:“书斋如单身牢房,终日枯坐,笔耕不辍,只有耐得寂寞的人才能长年累月地过这种青灯黄卷生涯。”
他一年到头,没有星期天,也没有节假日,甚至连春节也往往在写作中度过。他原本喜欢交际,参与各种社会活动,如今几乎辞去了一切社会职务,整天埋首书斋,在沉思中写作,在写作中沉思。而外出采访则是他的重要写作源头,也是他“休息”之时。
【洪丕漠】书斋名:百尺楼、瓦雷庵等
1990年,洪丕漠迁入华东政法学院家属楼,将其一室辟为书房,命名为“百尺楼”,取“百悄竿头,更进一步”之意。
百尺楼中,明亮的南窗下,两张相拼而成的大书桌堆满书稿、信件及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几幅名人书画,其中有幅“南无阿弥陀佛”出自洪氏手书。东壁顶天立地竖立着四个大书橱,一字排开,占满整整一面寺,大致以诗词辞典、文史资料、佛道法律及书画专著等分类陈列。
【朱亚夫】书斋名:楼中阁、紫来斋
2002年前后,紫来斋正式落成。朱亚夫在面南的墙上,挂上胡铁生所题“紫来斋”匾额。东墙前陈放一排高3米、宽近3米的书橱,里面井然有序地存放近万册图书。宽大的书桌旁,另放着一只精致的书橱,那是专放他自己著作和友人的签名本的地方。
【潘中法】书斋名:半步斋
半步斋匾额为书画名家程十发所题,书房中还挂有一书一画,书法为任政所书“精益求精,虚怀若谷”,那是潘中法的座右铭。国画是刘海粟的《国色天香》室内主体自然是书,但见四壁摩顶接地的书橱,整齐地排列着近万册藏书。置身其中,有种坐拥书城、乐在其中之感。
半步斋中天地宽,潘中法身为领导,白天公务缠身,晚上则躲进书斋成一统,以书为伴。“那一桌一椅,一盏灯,便是我的天下了;那一本书,一杯香茗,便是我的两乐也。”
他在半步斋中,潜心研究金融理论和实务,每有所得,即形之笔端。
【赵丽宏】书斋名:四步斋
赵丽宏的书斋并不大,五个书柜占据了大半空间,书桌、沙发贴墙而设,中间惟留一只茶几位置。进门抬腿就感觉要碰到茶几,坐下膝盖也能顶着茶几似的。
赵丽宏在四步斋中驰骋古今书籍,淡忘人间荣辱,每日笔耕不辍,写出数十部作品。
【周立德】书斋名:仰萧楼、树德堂
仰萧楼约20平米有余,由其师施南池所书斋号匾额醒目地挂于正中,两边悬挂着数幅名人书画,窗台一盆“滴水观音”。画室西侧是一张长2米的大画桌,桌面上,笔墨纸砚、印章印泥一应俱全。在这间书斋里,周立德创作出了不少在画坛有影响的作品。
周立德在书斋中,不分寒暑,年复一年地进行创作。他以为最温馨的是他女儿在一边看他作画,不时还问他这一笔为什么这样画,他便耐心地向女儿解释,那情景不亚于一个老师在向一个学生讲课,父女之情溢于言表。
【贾平凹】书斋名:静虚村
贾平凹在静虚村里勤奋笔耕,不倦地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表现方式。他的工作单位在城里,而静虚村却在近郊,每天上下班的乘车时间,他便用来酝酿构思和谋篇,平均每周写一篇,有时每周写2篇。仅1980年,他就在全国报刊上发表30多篇小说和散文。
【龚明德】书斋名:六场绝缘斋
龚明德平生嗜书如命,好书在手,百事不管。六场绝缘者,乃官场、商场、情场、赌场、舞场和赛场也。
他只喜欢编书、聚书和写书,其余不感兴趣。“白眼也好,青睐也好,一概不管,依旧闭门蠹书不已,考证不已。”
【王琪森】书斋名:禅风堂
十多年前,当他准备撰写《中国艺术通史》时,曾在禅风堂内举行一个小小的开笔仪式,在禅风堂匾额下,燃了柱香,许下心愿“面壁数年,完成此书。”并挂上田桓老人当年为他手书对联“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字空。”
从此,无论雪夜霜晨,还是冬暮春晓,“沙沙”的笔声始终荡漾在寂寥的书斋中。历经数年,《中国艺术通史》终成,并列为大学教材。
【朱少伟】书斋名:灶间书房、渐宜斋
1985年,朱少伟因结婚分得一套公房,有灶间7平米,他请木匠做了个大橱,上面几档放碗碟,下面几档放书,以在夜间可伏于餐桌前静心读书或笔耕。他就是在这个灶间书房里读完了《二十四史》,撰写了《茶花女的取材及汉译》《红楼梦的译本及其他》《传奇的渊源及流变》《试论通俗小说评论之通俗性》《海上丝绸之路考》《旧闻集》《上海轶闻》等书。
1998年,朱少伟购置了上海浦东花园式小区的一套宽敞住宅,将10平米小间腾出来做书房,从此夜读、创作更勤。
数年间撰写了《浅论冰心的儿童文学创作》《海派文化散论》《海派小说的崛起及影响》《明代上海本淳化阁帖考释》《中共早期出版机构寻踪》等一批研究文章,并有大量散文发表于各报刊,还著有《民国夺宝奇案》《上海滩沉浮记》《学林漫游》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