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秋天的田野是金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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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如飘扬的丝绸带公路盘曲在青山丛林中,伸向山头,越过山岭,直通向故乡。故乡就在二十多平方公里,东西狭长的山沟里,十几里的村级公路横贯东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故乡人开山拓荒,山坡田野处处是庄家,牛羊成群,到处是一片火热的繁荣景象。当走在这条公路上,记忆深处故乡的秋色是那么绚丽、热烈、令人震撼。
秋天的田野是金黄色的。且不说沟坎边上被秋霜打黄的野草,也不说村头被秋风吹黄的乌桕树,单说那田野里的稻谷,稻谷的叶和穗经过秋阳的涂抹都呈一片金黄色。沉甸甸的谷穗低着头,弯着腰,在秋风吹拂下,稻谷如水浪般的高低起伏,金黄的谷浪伴随“沙沙”声,一拨一拨地向远去绵延而去。走近看,长长的谷穗上谷粒饱满,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田野里是喧闹的,蚂蚱在田间跳跃,蜻蜓在低空中迎风飞舞,一群可爱的小麻雀从远方向稻田高兴地飞来,当它们看见地里那戴着草帽的草人,又扫兴地而去。
秋天的梯田是白色的。山腰的梯田是层层叠叠的棉花地。那洁白的棉花开在深褐色叶子中间,如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又如天空中朵朵积云。等到秋风劲吹,棉桃笑咧了嘴,将大团大团的棉花吐出,整个梯田就变白了。这时候的棉花地里也热闹起来,男女老幼担着箩筐,背着袋子,怀着丰收的喜悦涌向棉田,麻利地摘着棉花。天上是棉花似的白云,地上是白云似的棉花,软软的棉花捏在手里,耀眼了你的双眼,温暖了你的心头。
秋天的山上是色彩斑斓的。远远望去,山上青的,黄的,红的、紫的树叶交相辉映,紫红的橙黄的各种野果点缀其中,山上如一个美丽的小姑娘披上一件色彩斑斓花衣。山上的枫树唱着秋天的主角,特别引人注目。它们高高大大,有的立在沟壑中,有的长在岩石间。它们褪去盛夏的青色,秋风一吹,秋雨一淋,霜一打,它们的叶子相继变红色或黄色,在山间中尽显绚丽的色彩。与这些枫树遥相喝彩的是那些墨绿的松树和不知名的野生树木,它们虽然没枫树高调,但它们努力扮演着配角,为秋色唱着赞歌。此时山上的野果子不服输的展现他们的魅力色彩,酸甜的野山楂灯笼似挂在树上,或紫红或橙黄,簇拥在泛黄的枝叶间;特别打眼的是矮矮的火棘果树,它的果实如绿豆大小,一串串的结在褐红的枝条上,密密麻麻的,红艳艳的,似乎在告诉人们它们为秋色唱最响亮的赞歌,还有那咧嘴熟透的八月炸,泛着紫红的山桃,深黄的棠梨果……叫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子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倾力装扮自己,为秋色喝彩。
秋天的天空是蓝色的。秋风吹过,天空像一潭碧水,清澈明亮,深远而宁静,偶尔有一两只老鹰在高空盘旋飞翔。那深邃、湛蓝的天幕如穹庐般的罩在环绕的群山上,让人心醉,又让人浮想联翩。倘若你爬上高山仰望天空,会感到蓝天是那么近,触手可及。向远眺望,视野开阔,远处山峦叠嶂,连绵起伏,云雾缥缈,才真正体会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这时候,一排排大雁从天空飞过,鸣叫着,有时排成“人”字形,有时排成“一”字形,向远方的南方飞去。故乡的小孩子望着天空中的大雁拍手唱到:“雁雁雁,排成队,后边跟个小妹妹;雁哥哥,慢点飞,雁妹妹,快点追”大雁仿佛可以听懂他们的歌谣,把他们的思绪带向远方。
那些年,故乡秋天的是沉甸甸、多姿多彩的。随着年龄增长,岁月的流逝,我对故乡那醉人的秋色越来越思念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