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秋天是一杯酒 只饮一口 便不觉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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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中秋节后,中国大地便进入的深秋时节。如果说春天是一幅画,那么秋天便是一首诗,一首韵律十足,不经意间总能挑起人们内心诸多情感的诗歌。
诗以物抒情。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杜甫眼中的秋是一首感叹人生寂寥无常的诗。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眼中的秋是一首歌咏豪放豁达的诗;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王维眼中的秋则是一首表达恬静淡然心境的诗;每个人的经历和际遇不同,自然眼中对于秋的感知也不同。
在我的家乡,四季分明,尤其是秋季,与春夏冬相比,更是有着自己鲜明的特征。这些特征通过家乡的一景一物来具现,进而通过人们对不同秋日情境的感知铺成了一首只属于故乡的诗歌。吟诵着这首诗歌,感知着秋日的韵味,不觉沉醉其中。
1、秋天从晚风渐凉时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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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气温是燥热不安的,整个大地都好像被放入了大蒸笼一样,从清晨到午夜,一日二十四时, 并无明显的变化。人们即使待着不动,汗水也会不停地顺着脸颊、项背往下流。偶尔有风吹过,风里似乎永远夹杂着一股热浪,并无太大舒适之感。而有一日,人们偶然感觉到了太阳比往日下山时间要早很多,渐起的夜风,也变得柔柔凉凉的,透着一丝杂草嫩汁液的味道,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同时晚风掀起了们夏日薄薄的衣服角,侵入皮肤,让户外的人不禁起了个哆嗦,自然地道出一声,呵,入秋了,晚上要盖被子啦。
2、秋天是从碧云天中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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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静如水,远岫碧侵云。相较于低垂压抑,不时来点乌云暴雨的夏日天空,秋天的天空永远是高远辽阔,碧蓝如洗。抬头仰望秋日的天空,像是站在一首远航的帆船之上,眺望一望无际湛蓝色海水一样,让人心生豁达之感。一尘不染的空中偶尔也会飘出一缕缕淡薄的云彩,轻绵绵、慵懒懒的,在秋风的吹拂下,犹如在一位精巧的工匠大师手下的工艺品般,调皮的变换着各式形状。大师的作品往往能引起村子里奔跑嬉戏孩童的驻足,孩子们无邪的仰望空中的云朵,惟妙惟肖的形状惹起他们的阵阵尖叫,看,大棉花糖呀。
3、秋天是从金黄色中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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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黄色是个矛盾体,秋风枯叶泛起的黄色,代表着生命易逝,表达着悲情;而田野里成熟的庄稼透出的金黄色, 又展示着生命的硕果与价值,彰显着喜庆;秋天也就是在这种一悲一喜,互相矛盾却又融为金黄一色中如期而至,被人们深切感知。秋日清早,起床的百姓打开门眯着眼看下满院的落叶,然后抄起一把扫帚,无声地扫成一堆堆到墙角。接着便会披件大衣,推开门向着田野走去,田野里的稻谷、玉米和大豆都已长成金黄色,在清晨朝阳的渲染下更显得硕果累累。农家人是最能感受植物习性的,只需踏进田里,用手搓一下稻谷,或者掐一掐玉米粒和大豆荚,便能断定具体成熟时间。待庄稼成熟之日,秋日苍穹下,田间地头里便会掀起一阵阵秋忙抢收画面。
4、秋天是从爷爷的手上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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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秋忙空余时间,爷爷总会用布满老茧的手为我带来阵阵惊喜。一节晒干的高粱杆,通过爷爷的手指施展出的魔法,会变成一只跳跃的小马、吃草的老牛、或是展翅的麻雀。一片枯黄的草丛里,爷爷随意扒拉下,总能找出我爱吃的野果子。一根小竹竿、一段玉米梗,配一条棉线和铁钩,在爷爷的手里瞬间就会为我变出一个精巧的小鱼竿。爷爷通过秋日田野里就地取材,利用那双朴实的双手,为我编织着一个个儿时的梦。以至于一想到秋日到来,总会想到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想到那只只田野上奔跑的小马和吃草的老牛。
5、秋天是从屋檐下冒出的炊烟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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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的炊烟从老家的屋檐下缓慢升起,农忙的人们陆续归家是很多人关于故乡秋日的深刻记忆。在我记忆中,也同样有一幅炊烟知秋的画面。画中描绘的是秋日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地一片安静,一个在村子里游荡的孩子看到炊烟从自家屋檐下升起,开始高兴地往家的方向奔跑,因为炊烟升起代表着忙碌一天的父母已经回家开始准备晚饭了。农村做饭用的是老灶,烧的柴是田地里的秸秆,升起的炊烟自然也释放着一丝丝田野庄稼的香气,这种味道特别让我着迷,总是忍不住多嗅一会。直到现在,每当在外面闻到土灶透出的柴火味都会忍不住多闻一下,思绪不自然地飞回秋日夕阳下的老家里。
6、秋天是从夜晚安静的虫鸣声中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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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是辛弃疾对秋日夜晚的印象。在我印象中,入秋的夜晚是安静深邃的。夜色转凉,空气中凝结了更多的水汽,仿佛把原本夏天夜空中的聒噪全部稀释掉了。秋日的夜空透漏着着难以捉摸的诡异气息,好像整个苍穹是一个冰凉的黑洞,黑洞里的点点星光像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安静的大地。这时蝉鸣和蛙声是听不到了,只有墙角和草丛中的虫鸣在唱着一首首秋思夜曲,将原本安静的夜晚侵染得更为幽深。低吟的虫鸣声,伴着清凉的夜色,把秋日的氛围烘托到浓郁化不开,也给了人们对秋天夜晚最直观的体验。
也许每个人对故乡秋天的感知都是不同的。但在这些不同的感知和记忆中,对于故乡思念的情绪都是一致的。尤其是对于远离家乡的人们来说,故乡秋日里一点一滴的感知,寄托的都是浓浓的乡情。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天涯之处的你,对于故乡秋天的感知又是怎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