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 一茶一乡愁 擂茶文化知多少?
柴米油盐酱醋茶,自古以来,茶就在我们的生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在唐代时陆羽就写成了世界上第一部《茶经》,如今对茶道、茶文化的研究也自成系统,除了我们传统的茶水,不知你们是否了解在陆河有另外一种茶呢?糊涂君带你们了解一下陆河的擂茶文化吧!
赵朴初有言,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喝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时消遣时光的好办法。传说在神农时代就知道茶能解毒,到了唐代,茶叶生产就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民间饮茶逐渐普及。世界上第一部《茶经》就是唐代陆羽写成的。饮茶有利于健康,已为世人所共知。
也许其他人喝茶只是一时待客的需要,但对于汕尾陆河的人民来说,这是一种日常。“客家擂茶”是陆河人每日必食一餐的佳肴。客家擂茶千百年来流传于民间,闻名遐迩,是我国茶艺园中,一枝独秀的奇葩。2011年陆河擂茶制作技艺入选传统技艺入选“第四批广东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很多人慕名而来,先尝为敬。
大多饮过陆河擂茶的人只知道其中味道,却未必知道其中精妙。陆河擂茶是掌中的艺术,颇有些讲究。若按材料分,可分为油茶和擂茶,油茶需要的材料杂而多,制作工艺更为繁复。若按吃法分,陆河擂茶则可以分为饭茶、米骨茶、米子茶、米程茶、萨茶、七样菜茶等。一般来说,七样菜茶是年初七的好戏,那时候全家出动集菜,如果可以从别人的菜园子里集齐七样菜最好,听长辈们说,那天是可以直接进别人的菜园子里摘菜的,不必担心挨骂,骂骂更吉利。当然平时如果有闲暇也是可以做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果真有一样风物可以代表陆河,擂茶必定当仁不让。陆河人的感情,很多时候都是靠一钵擂茶流露出来的。
“他三婆,过来食茶喽!”
当最后一缕秋岚被晚风吹散;当最后一片黄叶轻飘飘坠落在地上;当山茶花开到荼靡;当村头老王家的番鸭已被垂涎,冷冷的空气里已经弥漫着暖暖的茶香,使客居他乡多年的游子一下子跌入绵绵的梦乡中。纵行千里,闻见茶香,此处心安是吾乡。
陆河是全国最年轻的客家县。在这里,依旧飘扬着那些悠悠的山歌,依旧保留着独特的风俗。现在,愿你轻嗅客家山歌里浓浓的茶香。
记忆中,山歌与茶如影随形。 “八月十五呀嬲月华,阿哥买饼就妹煮茶,食哥月饼甜到肚哦,食妹细茶开心花咯。”这是小时候奶奶教我唱的客家山歌的歌词,具体怎么唱,我已全然忘记。这里需要点明的是,歌词里的茶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茶水,而是茶汤,就是客家人特有的擂茶。乍一听可能不明所以,但擂茶并不是天外来物,而是的的确确有迹可循的。湖南至今仍流传有“诸葛亮麾下进军湘中遭遇瘟疫,一老妪制擂茶祛疾”的故事。可谓是有源可溯。有关的文学记载也散见在一些古籍中,如黄升《玉林诗话》所载《肝胎族舍》一诗曰:"道旁草屋两三家,见客擂麻旋足茶。渐近中原语音好,不知淮水是天涯"。这里便可以看出,研麻泡茶款客,是当时江南的一种风俗。江南风景好,客家山歌美,擂茶更美味。
当然,山歌与茶的关系不仅仅体现在日常唱和中,还体现在迎客时。客家人好客,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客家人热情好客,以擂茶待客更是传统的普遍的礼节,无论是婚嫁喜庆,还是亲朋好友来访,总免不了鼓捣擂茶。陆河客家人几乎人人能制作擂茶,尤其以年迈老妪见长。家中几乎会有一套“老古董”,就是擂茶时被称为“擂茶三宝”的工具:一是口径50厘米且内壁有粗密沟纹的陶制擂钵;二是用上等山楂木或油茶树干加工制成的约85厘米长的擂棍;三是用竹篾制成的捞滤碎渣的“捞子”,制作擂茶,用一把好茶叶,适量炒熟芝麻,几片鲜嫩薄荷,几片芫荽花,几片清香甘草等,置入擂钵,手握擂棍沿钵内壁顺沟纹走向有规律快速旋磨,间或钵中间擂击,将茶叶等研成细细的碎泥,即用捞子滤出渣,钵内留下的糊状食物或叫“茶泥”、或称“擂茶脚子”。再冲入沸水,适当搅拌均匀,再加上炒米、花生米、豆瓣、米果、烫皮等,就是一缸集香、甜、苦、辣于一体的客家擂茶了。
客从远方来,笑从门外迎。值得一提的是,老一辈喜欢在擂好的擂茶汤上加上苦茶粉。苦茶是落叶乔木,为了即取即有,往往先把苦茶叶摘下来晒干,捣碎备用。初尝陆河擂茶,微苦,但渐渐的,花生的香甜和芝麻的浓郁香味会包裹你的味蕾,茶叶的清新又带来另一番感受,总之,客人会渐渐喜欢上这独特的享受。不过,享受前,难免会推脱一番,这时候就会有主妇端着茶碗唱起了劝茶歌,如果对方也是客家人,还相应有所回和,客套一番后才会入座享受美味。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前奏。说起擂茶钵,可能其他人会很陌生,但是却能让陆河的客家人津津乐道,刚到外面求学,会因为乡音思家,又常常因为一碗擂茶而找到组织。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放假回来总要带擂茶钵回校。可以说,擂茶已经深深地渗透在每一个陆河人的骨髓里,就算渐行渐远,也从不会忘记那熟悉的味道。
小时候,常常流连在茶香中。午后无事,老人家就会吆喝着上下街坊,“三婆,过来食茶”,然后大家就围坐在一起聊家常,而且是轮流坐庄,这家擂过就会下一家擂,有点礼尚往来的意思,又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总之擂茶也是联络邻居感情的重要方式。汪增棋先生曾引《都城纪胜,茶坊》"冬天兼卖擂茶"、"冬月添卖七宝擂茶";又引"杭州人一天吃三十文木头"这一古语,说明历史上擂茶相当普及,甚至日耗大量木质枣擂杵,我反而愿意理解为客家人太好客,才会消耗擂杵这么快。如今长大了,远离家乡,还是会怀念那时齐齐喝茶的时光。
客家,客家人,虽然不是在故土,但因为同一样食物,好像他们从未离散一样。每一个客家人的回忆里,定是有茶香的蕴藉。客居他乡,也许回忆会模糊,但是舌头不会骗人,味道便是最好的指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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