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
最是人间留不住
作者:诗意人生
借一句唐人韦应物的诗来形容漫漫人生,我觉得“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因为看不到尽头,所以,才会从容。
寻常的日子守着寻常的烟火,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日出日落,春去春来,我们以及我们身边的万物,皆像季节里的游鱼,在流年的围追截堵中,被迫爬上了年华的格子。
有时候,常禁不住诚惶诚恐地扭头看看周围的人,“五十步笑百步”,原来他(她)比自己还要沧桑!于是,心里那种莫名的惊慌,便舒缓了许多。
人终是无法与花月相比的,古语云:“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而我们却只能将季节的反复更迭过成一条直线。
读近代词人王国维的《蝶恋花阅尽人间离别苦》,其中两句颇为感触:“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岁华催逼,就像滚滚浪涛,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向前,都得向前。年轮刻在了脸上,让你想遮都遮不住。
傍晚走过一片空地,雨后青芜异常繁茂,从中传出百虫的鸣声,像协奏乐,高低错落,婉转不尽。
总是步履匆匆,有时候,便忘了到底要去往何处。夏夜听虫鸣,原是一种禅趣,不仅可以消解日间的烦疴,也可以使人贴近大自然,感悟生命的本真。可是,我们却不能,因为我们在忙着赶路。
从来没有想过到底是自己不够精致,还是生活不够精致,我们像落入世海里的一枚叶,跌跌撞撞地奔向缥缈的远方。
在风雨中跋涉得久了,往往会明白很多事,会试着与自己和解,其实,不是自己变得通透了,而是,俱疲的身心迫使你向周围的世界妥协。
几时醒悟,同时做着减法的不止是生命,还有你的选择权。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发现,有许多梦想,这辈子是再也实现不了的了;许多门,已对你永远关闭。
有些事情不是争就可以争来的,就好比逝去的青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这是流年打上的烙印,就像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脸上的那个“囚”字。
然,初唐王勃的《滕王阁序》中又有:“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逝去的故不可得,而未来却仍可以握在手中。
生命华丽而短促,在能够做梦的时候,蒙上被子,好好地做场梦吧,将想遇见的人都遇见,将想看的风景都看了。等有一天老了,独自坐在夕阳下,像一只倒嚼的骆驼,将往事,一件一件的细嚼。
面对生活,还是从容一些吧!将那些可有可无的计较放下,将那些无足轻重的繁琐放下,守一份欢喜,候一份祥和,将余生打扮成一季明朗的秋,简净而典雅。
试着去做一个洒脱的人,就像宋朝那个狂放不羁的阮籍那样,把禁锢在灵魂上的套子去掉,让鸟唱虫鸣填满你并不算完美的人生;在你青苔阑珊的庭院中,埋下生命里最后一个清梦——
诗意人生,实名:曹会兰。中小学一级教师,县优秀教研员,《清丰》杂志社编委会成员。喜欢将烟火日常赋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觉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发表在《教育时报》、《作文周刊(教师版)》、《濮阳日报(教育周刊)》及《清丰》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