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亲人的惦念 才是春节的“年味儿”
临近春节,前些天和妈妈视频,絮絮叨叨地跟我细说最近的“收获”:做客的酒水和礼物已经备好了,过年的坚果零食也买得差不多,过几天再去淘些年货。正在上大学的小妹,也已经熬过了期末考和黑眼圈,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寒假了。
南方的冬天本来难熬,冬季又有冬季的雨,1月以来连日降雨,捉摸不定的阴雨天气让人微恼。今日得晴,阳历新年来首见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这座城市里,晒得心情也很暖。
做完手头的工作,看着窗外的车手马龙,虽还有诸多无解的烦恼,见这好的天气心也跟着舒缓了。这些年对过年的兴致有些减弱,大概是人成长的必然,二十五时候的自己,也算是看过了一些成人世界的样子,明白了成年人的个中滋味与辛苦。
但又到春节,听到父母亲熟悉的笑声和唠叨,心里不自觉地也被阳光盛得满满的。因为你知道,无论你身在何方,在你身后,家是永远敞开的大门,是等你归家的那缕灯光;家是冰箱里堆满的鱼肉,也是老母亲绵软的唠叨。晒了几遍的被子已经备好,你最爱吃的口味她总是记得。
春夏秋冬走得很快,但不论到了哪个年纪,我一回头总能想起来当初那些喜气洋洋的春节和期盼的心情。在我的印象里,过年和“取暖”这个词是分不开的,说到取暖,心里又冒出一股热气,就像久雨初晴般的欢喜。
北方人有北方人的热炕,南方人常常燃煤取暖,以往过年前一个月就早早地回到老家了。我的老家也是在南方的小村庄里,四面山谷,小溪流淌,那些年的冬天是格外冷的。但也正因为那样刺骨的冷,记忆里的取暖就显得格外珍贵:炉火里的火苗蹿得够高,燃尽了留下整盆的通红火热,是冬天时候最好的取暖方式。
以往奶奶在的时候,每到年前都会打电话来催着大家回老家过年,热闹。南方的村庄里,别有一番滋味,一大家族的人,夜里为坐在一起,聚在一起烤火,唠嗑。那天边逼仄的冷空气,在弄堂外边儿呼呼地打着转,寒风撞击山谷,发出的呜咽声响也挡在了外面。家家户户,乡里乡亲的,门里头闪着旧的淡淡的黄色光线。大人们的嗓子在冬天还透亮得很,谁的笑声从隔墙的那边穿堂而过。
孩子们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往火盆里埋东西,有时候是地里刚摘的番薯,为得内娇里嫩,吃在嘴里烫嘴却痛快。隔壁家的小子往火里丢橘子,因为橘子太冷了,烤热了吃到胃里,又酸甜又暖和。奶奶膝下有三女四儿,兄弟姐妹多,是个大家庭,所以我也有了很多兄弟姐妹,我和我妹属于小辈。那时最喜爱的事情,就是归家,归家就能和一群哥哥姐姐“混”在一起,遇到下雪的日子,堆雪人打雪仗,冻得脸通红也还是挺乐呵的。
以往年三十,通常由二伯家的伯母掌厨,下午鞭炮声响过,大家族里四个家庭十七八人,三世同堂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大圆桌上摆上了“满汉全席”,坐着团团圆圆的一大家子,煮透了的猪蹄是大菜,伯母做的糖醋鲤鱼也是我这么多年都忘不掉的心头爱。
以前总觉得下乡过年不方便,自己家到奶奶家有2-3个小时的车程,路上颠簸不好走。但每次想好了留在自己家过年,奶奶的电话便会打过来,然后回乡过年就成了一种习惯,一聚便聚了十几年。后来奶奶走了以后,回乡过年的习惯便没有了,各自在各自的小家里过,总觉得少了一种年味和意思。
“等你回来,一家人再去置些年货,街上去逛逛。”晚上听到妈妈电话那头的话,我正在下班的路上,公交车一如既往地挤,我像个馅饼儿一样在人群之中动弹不得,仰头望着车窗外边。
窗外是红红绿绿的城市灯光,小轿车和面包车飞驰而过,那边造了地铁造房子堵得厉害,沿路的餐馆里是进进出出的人。中年男子行色匆匆,有个小姑娘骑着单车穿过一条马路,老人拎着一袋子的菜慢悠悠地走着……此时淡淡地想,我猜每一个路人,背后都装着活色鲜香的百态人生。
归心似箭,想回家了。
不管什么时候,有亲人惦念着,就是那点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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