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我与新中国”征文——从交通工具看时代发展
1989年,随着襁褓里一声响亮的啼哭,我来到这个世界,感受母亲恬静的呼吸和温暖的臂弯。也从那一年,开始见证祖国母亲的日新月异。那年新中国40岁,30年弹指一挥间,现在她已经70岁了。
小时候,高楼尚未林立,城市多是连绵低矮的楼,七大姑、八大姨住在一起。晌午时分,屋外往往十分安静,而屋里却热闹无比。
刚刚洗净的青菜,被妈妈倒进滚烫的锅里,一丁点儿油与青色相遇,再被娴熟的手翻炒几下,瞬间迸发出母爱的味道,炊烟袅袅,香味四溢,从这户飘到那户。
“叮铃铃”,清脆的车铃声穿透炊烟精准地传到我耳朵里,爸爸骑着永久牌自行车下工回家了。这是爸爸结婚时花大价钱置办的“三大件”中最贵重的一件,很有纪念意义。
2个半径28厘米的细轮胎是这辆永久牌自行车的“大脚”,动起来的时候,特别像风中摇曳起舞的大风车;车把是银色的,被爸爸用干抹布擦得锃亮;连着车把与车座的是一根结实的大横杠,爸爸在上面楔了一个小座,妈妈用碎布缝了个软软的垫子,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
在这个专座上,爸爸载我上学、放学、兜风,父女俩一起迎着朝阳出门,沐浴余晖回家。平时,爸爸经常带着我到阿姨家串门,走时将拎回的鸡蛋挂在车把上,在大街上飞快地骑行,留下一路“叮铃铃”的脆响,引来一个个羡慕的目光,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时光。
6年过去了,这辆自行车往日锃亮的链条和车把禁不住风雨的洗礼,渐渐生了锈,留下斑驳的痕迹,我的专座也褪了色,爸爸决定让它退役。当它送进回收站时我还有一点离别的悲伤,但或许是年少不长情,我很快喜欢上家里新买的“大眼睛”。
“大眼睛”是一辆铃木牌摩托车,它比永久牌自行车的轮胎更粗,两侧对称分布黑色外壳的后视镜,最前方不再是光秃秃的大横杠,而是一个炯炯有神的白色车灯,头顶有个一目了然的仪表盘。
每次骑车的时候,爸爸都会抬腿跨上软软的皮面座骑,把钥匙插进车头的钥匙孔里轻轻一转打火,“轰隆隆”,发动机开始咆哮。我现在想来,从永久牌自行车“吱呀吱呀”声,到铃木牌摩托车“轰隆隆”声,像耳膜间跳跃令人欣喜的“乐符”,激荡着祖国母亲发展的新律动。
我坐车的位置也从自行车的大横杆挪到了“大眼睛”后座。我带着头盔,贴着爸爸挺拔颀秀的后背,从长街的这头风驰电掣到那头,那种感觉棒极了!摩托车载着我们奔跑的时候,风儿调皮地抚摸着父女俩的脸,暖暖的、柔柔的,爸爸动情地说,沐浴改革开放的春风,老百姓的生活越过越好了。
2014年,我穿着婚纱、坐上轿车,挽着爸爸的手,迈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彼时家里的物质生活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眼睛”也老了,不过它没有像永久牌自行车那样被推入回收站,而是静静地在车库里养老,和我们一起看着城市一点一点旧貌换新颜。
儿子出生后,我常常带着他乘坐动车、高铁、飞机,天南海北到处旅游,去我们心驰神往的远方。这也弥补我童年没有出游的遗憾,因为小时候长途交通工具多是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车轮与铁轨相互摩擦,充满柏油味道的枕木,长长的嘶鸣一般的汽笛,车厢里拥挤的人群,汗液的味道夹杂着从车窗飘来的青草味道的风……
缓缓而行的绿皮火车,把坐着的、站着的行色各异的人,送往全国各地。
小时候,从重庆到湖北坐火车要20多个小时,从广州到北京足足一天一夜。
那时坐在绿皮火车上的我时常想:从广州到北京,什么时候能够朝发夕至,不用在火车上度过漫漫长夜,不再坐酸了腰、坐肿了脚、坐油了头。
2007年4月18日,中国第一列正式运行的动车组始发;2008年8月1日,中国第一条高速铁路“京津城际铁路”正式通车运营。
如今我国高铁通车里程2.9万公里,从武汉到北京最快只要4个多小时,从广州到北京实现朝发夕至,中国速度极大拉近了时空距离。
30年来,我身边的交通工具,从两腿走路到自行车、摩托车,再到小轿车;从绿皮火车到动车、高铁、飞机;从公交车到地铁、轻轨,再到磁悬浮列车。这些出行工具的变迁,带给我最深刻的触动。它们都是祖国母亲飞速发展的缩影,代表了中国经济的腾飞。
我不由得想起央视2012年做过的一个特别调查节目——记者走基层采访“你幸福吗?”我想大声说:“我们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