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端午节(散文)
那时,的确不知道未来这一切都会成为无法重现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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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是我们当地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小孩子不是先从书中听闻这个传统节日,而是从懵懂时期,父母的举动中看到的。
提前去买棕叶,把它挂于门口。
提前去摘及至今日我仍不知名字的植物,约十几种仅仅是用来煮鸭蛋。
可能从年后开始制作的龙舟涂刷完毕,进入水中,不同区域的代表队早早的开始了训练。
在端午节的前两个月,风总是时不时带来有节奏的敲鼓声,和人们的呐喊声。
那是一个节日将开始的前奏,铿锵有力。
在这样的前奏中,人们忙碌着开始包粽子,煮粽子。去做一种卷饼,里面夹着炒好的细粉干咸菜豆芽之类,它也是一种特色美食。
用五彩的绳子编织网袋。老人或长辈一定会做,亲手编织,给小孩子好几个。
我们挂在胸前,放个煮好的咸鸭蛋,就这样戴着很开心。
还可以带到学校,课间与同学碰蛋,看看谁的蛋比较硬。不就是碰个蛋,大家都像上赛场般,对自己的蛋又是哈气,又是抚摸,又是对蛋碎碎语,希望它无坚不摧。
通常而言,没有一个蛋可以赢到最后。
端午节到来,一定要去河边,非常热闹,五颜六色的龙舟在哨声鼓声吆喝声中,轻盈的像划过水面的鸟,一道道水痕浮现在水面上。
每艘船队统一服装,动作整齐划一,神彩飞扬。我父亲也曾参与过划龙舟,仅以爱好者的身份。
划龙舟不一定要像竞技比赛以胜负为主,更多像是祈祷风调雨顺的祭祀,只要参与都是对生活的美好期待。
如果说春节的仪式是一年总结加未来祝愿,那端午节的仪式是半年之后的总结和对下半年的祝愿。
2
随着时代变迁,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往往在新的生活中缺乏持久的热情。
不知什么时候起,不会有小孩把网袋挂在胸前,不仅幼稚,还有点不合时宜。
划龙舟则几经波折,时而举行,时而禁止。每一年都有着不同的说法。最终河面恢复了平静。
划龙舟在当地几乎不举办,有时办的是市里。参与者不再是大多数民众。在一年一年的流逝中,它的热闹感逐渐下降。
传统节日在新兴时代面前越发褪色。
直到韩国将端午祭申遗,才仿佛从梦中醒来,思考节日的意义。
习以为常的事物,一旦被忘记,消失地很快。节日的意义,如果与金钱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节日,应该消失吗?
但漫长的年月若没有仪式点缀,又是多么枯燥。
端午节于是成为国定节假日,重新被深刻的记住,然而失去的不会再来了。
不会再拿着鸭蛋到处跟人碰蛋。不会倒好白糖、酱油,把筷子插进粽子里,蘸一下糖或者酱油再吃。
今天的端午节是简约平淡的,包好粽子,直接打开一个吃,顺带着鸭蛋,还有喝一点雄黄酒。
仪式结束。生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