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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房没车的年轻人告别北漂 却发现已被老家同龄人

2020-11-23 2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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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丨姜思羽

编辑丨张亚利

统筹丨周安

出品丨腾讯新闻谷雨工作室

最后一周

杨康倚靠在长安街的地下通道里,周围多是游客,有的带了毯子,有的带了马扎,也有人直接躺在地上。偶尔有小贩叫卖充电宝。

来北京5年,这是他第一次来看升旗仪式,也是最后一次。明天,他将结束北漂,去乌托邦大理寻找新的生活。

日子是特意选的,6月1日。选在儿童节是有寓意的——他想28岁任性一把,做回孩子的随心所欲。他早早在网上查了这一天的升旗时间,清晨4:48分。他关于清晨4点多的记忆,多发生在写字楼里的加班夜,那是紧急要修改的方案,突然参加的某个电影节项目,或是和女朋友唇枪舌剑的争吵。大多数时候,他很少失眠。而做了离开北京的决定后,他连续失眠了4个晚上。

凌晨2点,杨康离开地下通道出去排队。天安门广场上,人已经多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收藏好的攻略。他特意没怎么喝水,因为广场的卫生间晚上会关闭,步行到最近的卫生间至少需要半小时。

放行的时候,他和多数人一样玩命奔跑,总算占了好位置——第一排。升旗台看得清楚,围栏内的卫兵身材挺拔,目光如炬。站了快5个小时,他腿有点软。

但国歌响起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突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大脑,在拥挤的人群中,他眼泪涌了出来。杨康联想起很多事儿:升旗两分钟,却等了5小时;北漂5年,却没有类似的辉煌两分钟。离开这座城市,会被贴上“没混好”的标签。他没车没房,从这个城市要带走的只有一车的书,仅此而已。

离开北京的前夜,李娜和老公也整晚没睡。他们背对着,想各自的心事。10月还不算冷,他们身上只盖了一个被单,被褥和大多数行李3天前已寄往河南洛阳,9个大编织袋,物流费500元。他们到家的时候,行李也就到了。

她躺在床上,北京生活的一幕幕往事像在脑子里过电影。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春节期间,北京城突然慢了下来,交通不拥挤,人也不多,李娜睡到自然醒就去超市慢慢地逛,买喜欢的零食和年夜饭的食材。

和东北老家不同的是,北京的商场春节也营业。白天李娜逛街,看电影。晚上回家,她一边看春晚,一边做菜、包饺子。父亲过世后,母亲去了韩国打工。和老公结婚前,她多数都是一个人在北京过春节,在北京,孤独并不可耻。

离开北京的最后一周里,李娜每天都在做饭,炒菜、炖菜、包饺子、包馄饨、烙饼。菜是她在网上超市买的,订了一周的食材。她喜欢北京的便捷,也喜欢北京的包容。毕业后,她曾在天津待过5个月,总觉得很难融入。从天津到北京时,她“一下高铁就爱上了这个城市”,“我觉得雾霾都有特殊的味道。”

不同于其他行业的不景气,李娜所在的老牌房地产公司在2019年急速扩张。公司主要做写字楼租赁买卖,2014—2016这3年,经济环境好,企业主愿意花大价钱租好房子,但从2018年开始,企业在办公室租赁方面的预算紧缩很快,李娜供职的公司开始转型做产业园区租赁。

为了快速分到市场的蛋糕,公司大批量招人,多为开拓市场的业务人员。李娜的工资跟销售一样,要拼业绩,标准就是拟招聘多少人,入职多少人,转正多少人。

她底薪一万,最多的时候一个月扣完五险一金,还能剩个一万四五。比传统HR赚得多,也因此压力大,基本周末都加班,每晚都赶最后一班公交回通州。她对这份工作还算满意,虽然忙但福利待遇还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怀孕,她本打算一直干下去。

方芸没有像杨康、李娜对北京投入那么深的感情,北京对她来说“太大,人太多”了,她在北京住的最后一个地方在天通苑,网上说天通苑是“亚洲最大社区”。这个城市唯一被她喜欢的“是古都,路横平竖直,地图是对称的,好找路”。

她最舍不得的是北京的朋友们。离开前,她每天找朋友吃饭,吃了一周。

离开的决定

去机场路上,杨康一直牵着女朋友的手。北漂5年,他们从大学便在一起,已经8年了。离开北京的契机,源于一堵墙被推倒。

2019年5月,他俩下班后一起回到在回龙观租的房子。推开门,“家”倒在一片废墟之中。双人床上全是砖头和墙灰,两人用乐高积木拼成的黄色潜水艇,也栽倒在地上,房间里灰尘弥漫。室友说:“拆隔断的来了。”女朋友迈进房间里收拾东西,杨康只是蹲在一旁点了根烟。崩塌的不止是那堵墙,还有他悉心营造的体面。

当天无家可归的两人,连夜打包行李,住进一家经济型酒店。

杨康失眠了一整晚。这个被打掉的隔断,算是他和女朋友租过的“最像样的”房子,每个月3000元,房间很大,有15平方米,通过一家小中介租的。刚来北京时,他和女朋友住过上下铺,也住过半地下室,但从没觉得很苦。但这一次,他感觉坚持不下去了。不太隔音的酒店床上,他和女朋友面对面,他第一次问:“你想离开北京么?”女朋友没有说话。

最终中介只把押金退了一半,杨康不擅长吵架, “他要不想给你,你想要也要不来。”

出租车上,杨康看着不断倒退的北京,想到了23岁刚来的那天。他跟女友拍完毕业照,拿上毕业证就飞奔去西安火车站,坐上T8,硬座156.5元,13小时就能抵达北京。一路上,他们看了五六集美剧《国土安全》,吃了两碗泡面,还买了一张北京地图,用笔划出以后周末出行的线路。女友把北京的特色小吃写在备忘录里,“以后要把100多家店都吃一遍”。

杨康学电子商务,但他一直喜欢影视行业,有个导演梦。2014年毕业时,影视行业正热,他在校外的培训机构学了一阵后期剪辑,投了简历和作品,顺利进入北京一家影视机构。工资只有4000,但这是他受邀去北京的入场券。学新闻的女友也很轻松地进入一家影视公司,做宣发。一切都很顺利。

彼时,影视行业是“风口上的猪”,有的光有个剧本大纲都能拉到投资。受行业感召,杨康去上了编剧课,学习怎么写剧本,甚至写了十几个出来,希望有朝一日“能更深入地跟这个行业发生点什么”。但从2018年底开始,行业开始变化。杨康所在的影视公司是给网大和动画做后期的,合作项目少了一多半,大项目接不到,小项目聊着聊着就胎死腹中。杨康拿不到什么绩效,收入从两万缩水到8000,有时候还要分两次发。

有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生在一篇刷屏的文章里调侃,“系群已然变成微商交流群”,有人海外卖房,有人看风水算命,有人卖马来西亚猫山王榴莲,而她打算卖电子烟。

杨康的同事也陆续转行,有人创业开店,有人去了热门短视频公司,也有人朋友圈开始发保险的各种知识。他接触过的一个女明星,大半年接不到戏,从北京像素搬到了亦庄,转行做了主播。

他感觉这个行业已经待不下去了。影视梦最终随着那堵隔断,一起倒在了烟尘里。

交工牌、交电脑、开离职证明,杨康的离职全程用了不到一小时。公司人事部门的人都走了,交接单上是前台的签名。

李娜的2019年充满坎坷。她经历了4件人生大事:结婚、失业、怀孕、流产。从怀孕那天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HRBP的同事常讨论:“怀孕了怎么辞退?”“XX要过哺乳期了,如何辞退?”轮到自己,自然也没什么好挣扎。被总监请进办公室1个小时后,一切就结束了。

做HR时,李娜有时候会偷偷对抗,只要优秀,她不会轻易放弃已婚未育或刚生完小孩的女性,反而会多提供给她们一个机会。“她们更需要这样的工作机会,因为她背后是一个家庭。”但这抵抗通常是无效的——HR团队20个人里,只有3个女性,其余都是男人。

离职不到1个月,李娜流产了。失去工作和孩子的双重打击,让她有些心灰意冷。2014年毕业后,她一直生活在北京。5年来,年龄的增长曾带来收入的增长,也带给过她自信,但现在似乎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以后有小孩,也得回老家上学,早晚都得回去。”她和老公想法一致,不想再继续漂了。两个人决定回老公的老家。“他父母和妹妹都在,彼此是个照应。”

相比杨康和李娜与北京的深刻纠葛,方芸和北京的关系一直是若即若离。这个从东北公务员家庭逃离出来的“熊孩子”,4年时间,在北京换了7份工作,跨了5个行业。

北京对她而言,“太大”了,她从没想过以后留在这里。对她而言,这座城市是远离父母和寻找方向的试验场。

家人对方芸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东北考个公务员。但父母越管她,她就越想折腾,而“北京最适合折腾”。

第一份工作是在北京一家汽车公司做员工培训。干了一年,方芸发现这家公司是养老单位,从这栋楼唠到那栋楼也没人辞退你。“不喜欢,我还是得想一想我该干什么,嗯,我应该去做导演。”

在网上自学了一阵视频剪辑,剪了一小段片子,还真让她找到了助理导演工作,“这就是北京的神奇之处,先不管靠不靠谱,什么机会都有。”

导演自称是央视出来的,入职第一天就上唐山拍片!一拍就拍了两周,每天晚上8点收工后,还要到导演屋里对素材,回去再改改脚本,天天都是凌晨一两点收工。受不了,辞职了。

方芸重新开始“职业规划”。大学时方芸在英语社团,经常组织活动、演讲,挺喜欢英语,就想着当老师吧,也是个靠经验吃饭的岗位,熬下来,还能自己办个补课班。

到丰台应聘幼儿机构当英语老师,教拼读,培训阶段就把她整蒙了,学自然拼读——根据英文的“偏旁部首”学发音,让她感觉回到高中,“太枯燥了,不是我想要的”。那时候她在丰台住了个暗隔,没窗户,一个月800块钱, 没有生活费,她就一整天不怎么吃饭,晚上吃个馒头,吃饱了才睡得着。

快活不下去了,又应聘到一家互联网公司重新做培训,一年后,经济缓过来了,精神也缓过来了,就又蹦哒起来了。“咂么一圈,哎,觉得互联网不错,挺喜欢这行业,有意思,都是年轻人,还玩儿得也挺好的,我看了看这三大部门,技术、运营,还有产品,不想搞技术,太枯燥了,运营吧,运营挺好(笑),搞活动,运营啥都得会,挺好玩儿的。”

方芸决定做互联网运营,第一单业务卖黑猪肉。站摊位上剁肉、切肉,卖了好几天猪肉,她发现,运营就是“卖猪肉”。

卖了三个月猪肉,换到一家互联网B2B公司做运营,每天统计销售人员的销售数据,数据她不在行,干了两个礼拜就被辞退了。

方芸之前看做运营的同事,嘴里都是些高大上的名词:裂变、留存、增长、社群。实际上也就是“社群里卖卖货什么的,编编朋友圈,编编社群文案,那我就觉得就是这些了呗。”她觉得自己也能干,但这两次试水,让她有些挫败。

在北京折腾近4年,该见识的见识了,该交的学费也交了,“是到了该走的时候。”

“逃离”之后

离开北京,方芸的第一站是杭州,因为“听说那里是做运营最厉害的城市”,那时她依然有个运营梦。很快她发现,杭漂、北漂,都不容易。

她在杭州的乔司小区租房子,月租1500元,合租带阳台,比北京的房子大,但上班通勤路上单程要两个小时,坐穿杭州一号线,“相当于住在北京天通苑,工作在大兴。”

第一份工作是电商运营,月薪5000元,帮淘宝的店铺代运营。要做数据分析,要写活动总结、投放总结、投放计划。晚上10点下班,12点到家,到了家还要忙活一两个小时,周末也不休息。

她坚持不住了,就辞职了。

第二家公司是给拼多多做分销的,入职后,公司交给她一个微信号,让她做转化,“让人下载我们那个APP,运营我们那个APP,在我们的APP里赚钱,他们赚的钱算我的业绩,这就不是单纯的运营岗了,开始背业绩了。”

方芸又开始纠结了,天天得维系客户,在群里头卖货,“我这才真正认识到运营是个啥,运营就是个销售。”

北京4年,杭州3个月,方芸感觉看清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以前以为自己是个能干大事的,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我扛不住销售的压力,也吃不了苦,那咋办呢,还是回东北吧。”

但她依然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因为她搬家把被子扔了都要教育她一小时的父母那里。她决定先去大连——东北人心目中最好的东北城市。

杨康离开北京的第一站是大理,女朋友也请了10天年假,跟他一起体验“逃离北上广”后,就回到了北京。

杨康还留在大理,他把这次逃离,称为夏天里的“冬眠”。他没做太多的规划,余额宝里有3万块钱,足够支撑两个月的生活。近一年不断在心里滋生的焦虑与压抑,需要找个地方去释放。

第一个月,他喝酒、看书、唱歌,过醉生梦死的日子。6月的大理白天虽热,到了晚上又变得凉爽。生活节奏缓慢,阳光能照满整个城市。杨康有时候能看到火烧云,还有被月光照得发光的洱海。他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他也认识了一些有趣的人,画画的,写作的,做陶艺的,最有意思的是老黄,他在挑战“十年不刮胡子”,胡子覆盖了整个下巴,看不出上嘴唇,说要等胡子拖地的时候,编成小辫儿,盘在脖子上。他喜欢周云蓬,最鄙视金钱。

但这种逃离北京的自在感并未持续多久。很快,杨康开始怀疑、慌张,年纪轻轻这样步入老年生活真的对么?他在大理投了几份简历,不怎么匹配,也没反应。他还买了把吉他,在人民路上卖唱,只唱了一次,就觉得抹不开脸。那一个晚上,吉他盒里有30块钱,其中20元是自己放进去的。

他尝试用运动对抗幻灭感,每天跑5公里。眼窝凹得更深了。一次和老黄喝酒,老黄告诉他:“心里有大理,哪里都是大理”,听上去很酷。但后来才知道,35岁的老黄在北京二环内有两套房子。

李娜刚和老公回洛阳的时候,试着适应了很久,依然不习惯。洛阳的3层自建房,没有暖气,这是她作为东北人,过的第一个没有暖气的冬天。

李娜听不太懂当地方言。她主要的朋友是老公的妹妹——小姑子,她给李娜介绍新朋友,李娜听不懂河南话,她就用微信打字给她看。

很快她发现,应付小地方的人情世故不比在北京挤地铁、住出租房容易。她有些怀念在北京过的那些安安静静、孤独又自在的春节。

有一次聊到生孩子的事,李娜分享北京的医生是什么样的,跟老家有区别。怀孕时,她会上网看很多资料,也会认真做产检。但老家的女人认为检查对孩子不好。

她们甚至质疑她,流产是“你自己不小心吧?”认为本来“吃点中药调理下就好了”。

2019年中秋节,女朋友从北京来大理看杨康。她换了一家更大的公关公司,月薪翻了一倍。他们没有探讨过未来的事儿,两个人谁都没说。

他们一起坐飞机先从大理去昆明,到了昆明后,各奔东西。这一次离别,两个人都很客气。杨康心里明白,这段感情到了尾声。

他回了合肥,女友回了北京。两个人甚至没说什么正式分手的话,女朋友就拉黑了他,他没再加回来。只是听说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北京人,两个人在谈恋爱。

杨康不怨女友,她陪他北漂5年,而他始终没做出什么像样的事儿。

赶趟儿的人

2018年底在北京看升旗的时候,杨康突然悟出一个道理,他此前的生活,一味地追求自在,做喜欢的事,年近30,才发现自己总是“慢半拍”,赶不上趟儿。

身边有些开挂的年轻人,有人在合适的时机买房“上车”,又在恰好的时机卖房,大赚一笔。有人出国留学深造,有人因为压对了一部戏,就平步青云。而他没有这样的远见和“准确”的判断。

刚来北京时,曾有同事着急出售房子,70万给他,当时女朋友办了北京工作居住证可以买,首付20多万,女朋友想两家凑一凑买了,他觉得要花掉父母一辈子的积蓄,还要背上债务,心里过不去,事情不了了之。

不到两年,那个70万的房子涨到了300多万,他肠子都悔青了。女朋友劝他,“命里有时终须有”。他后来不止一次地幻想,如果买了当初那套房,相当于赚了200多万。200多万能干啥?在北京换一个大房子,在老家买五六套房子。

到了2018年,全国各地房市猛涨,他慌了,赶紧“上车”,用光所有积蓄,还找亲戚朋友借钱凑了20万,在老家淮北买了套房。买的时候,房价在高点,9300元一平米,现在却跌到了8000多元。

2019年9月从大理回到合肥后,他发现也被老家同龄人落下了。曾经的同学和朋友都成家立业,在老家有了稳定的关系网。以往过年回家同学聚会,他从不羡慕他们,甚至觉得他们胸无大志,自己还有一种生活在北京的假想优越感,如今回家,没车没结婚没关系,是实打实的多维打击。

最让他自尊心受冲击的是一件小事,妈妈肠炎犯了,当地一个不错的医院的大夫排不上号。杨康想不出办法,而曾经各方面不如自己的小学同学,打个电话就约到了。

他找了份在房地产公司剪宣传片的工作,月薪5000块,是在北京时的零头。同事是同龄人,但很难有共同话题:有的准备生二胎,有的打算买第二套房,有的抱怨婆媳关系。恍然间,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外地人。

一天晚上,杨康去一个面馆吃饭。夜深了,老板站在吧台里和他说话:“你是北京来的吧?”

杨康一愣,问对方怎么知道。老板笑着回答:“从大城市里回来的人都客气。”老板说,刚就来了一个年轻人,送筷子、送面,要个咸菜都说谢谢,他从北京来。而杨康也是这样。

原来,他也被北京这座城市刻上了记号。他暗暗做了决定,重新回北京生活。

火车驶进北京时,他收到了来自北京旅游局的短信:北京欢迎你。杨康把短信截了个图,发在朋友圈:“我回来了。”

转了个圈,再回到北京,他不再迷茫了。那些曾经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淡了,他只想努力赚钱。他并不后悔这次折腾。

杨康花了两周时间,找到了工作,去一家孵化网红的MCN机构做视频剪辑。他以前看不上这样的公司,想要当导演,拍真正的影视作品,现在则意识到,识时务者为俊杰。入职前一天,他刷朋友圈看到一个前同事写:“今年的影视行业确实太难了,我们小喽啰没饭吃,演员们也因为接不到戏,频繁上综艺。熬过这个冬天,明年还会好么?”配图是高以翔的黑白照片。

李娜尝试做小买卖——做手工零食。朋友圈是她的主要战场,接了单就做零食,空了就做推广。有时候连续做五六个小时,一个人做完后包装,打真空,打包,发货。

晚上零点后,李娜在做零食,老公在客厅看电视。

李娜问老公:“你想回北京么?”他老公反问她:“你想么?”李娜则反问:“我问你想不想?”老公又接着反问:“你想不想?”李娜看着他眼睛说,“我有时候想。”她老公也接着回答:“我有时候也想。”

*文中受访人物均为化名。

出品人 | 杨瑞春

主编 | 王波

责编 | 金赫 秦旭东

运营 | 迦沐梓 杨若凡

本文转自腾讯新闻谷雨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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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显示评论内容(2) 收起评论内容
  1. 2022-09-04 23:38宝宝焕焕[贵州省网友]IP:1730473602
    年轻人在追求梦想道路放弃了物质追求但回到老家却面临着新挑战这是种无奈还是种成长呢?
    顶0踩0
  2. 2021-01-28 15:02从尘埃里开出花 Viv[贵州省网友]IP:3389809226
    很多年轻人在北漂过程中放弃了买房买车念头但却发现回到老家和龄人差距。这种现象确实让人深思。
    顶0踩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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