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第一季)穿行于基础教育森林37——开拓课外语文学习广阔天地
诵读：秦晓迪
单县一中语文教师。
第九章 练就一支灵动的笔
37.开拓课外语文学习广阔天地
黄：学生书面表达能力是其语文素质的综合反映，要有效地提升他们的写作能力，光靠语文课，光靠有限的几节写作课，我总觉得无济于事。课内阅读积累，精心指导，当然有作用，但更应打开课外，打通课内外。毕竟课内有限，课外无限，天地广阔。这个问题您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祥实践的？
于：很同意你的看法。课内有限，课外无限，生活无处不语文。关起门来学语文，在分数上斤斤计较，不可能学到语文真本领。语文学习就是要着力于语文素养的整体培育，要学用结合，以用为主。课内我按教学要求完成阅读、写作任务，课外研拓语文学习三条线。一是吸收，二是输出，三是活动，展示。
吸收主要是打基础，拓视野，重点培养读与听的能力，养成阅读书报杂志与听广播、看电视新闻及听文学讲座的习惯。结合课本中古诗词的学习，拓展古诗词的背诵，编课外阅读教材，进行中华文化"根"的教育。每周两三首，读读背背，信口悠悠，没有负担。在教学时需要引述，不少学生就自告奋勇背诵，以表示自己"胸有成竹"，教师激励几句，学生自读、背诵积极性更高，能坚持不懈。推荐阅读文学、艺术、科学，如《少儿文艺》、《青年一代》等多种杂志，班级订阅的杂志多达数十种，学生自己选择，自己订阅，经费用我的特级教师每月津贴支付。学生阅读面很广，航空、航海、军事、兵器知识、棋谱、画谱、乐谱、科技制作等均有涉猎。有的学生兴趣专一，有的有多种兴趣；有些杂志大家抢着看，封面脱落，破损不堪。定期开杂志阅读交流会，既推荐，又谈心得，分享阅读欢乐。记得有名女同学介绍一本漫画杂志时，把欧美几个国家领导人的漫画头像介绍得妙趣横生，线条、块面、手法、内涵，有分有合地描述，听者全神贯注，笑声不绝。无须解说，这本杂志立刻成为抢阅的对象。定期推荐阅读精品佳作，推荐由教师和同学共同负责。教师偏重于推荐传统文化经典与红色文化经典，适应学生的年龄特征与接受水平，推荐以文学作品为主，开书单，与图书馆沟通，借阅。学生推荐是自己到书店选购，每人一本，（购书款仍用特级教师津贴），自己先阅读，然后加以评论，推荐。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自我选购，挑选得十分认真，十分高兴，要求做一点读书笔记，两个月开一次阅心得交流会或好书推荐会。尽管没有考查与分数的束缚，但不少学生读得还是很有兴趣，交流时常有亮点闪烁，给人以启示。例如《傅雷家书》刚出版不久，阅读交流时，读这本书的学生不仅历数父亲对儿子教育的真情与感人之处，而且还郑重地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教育儿子成才的过程中还不时渗透着封建主义的色彩，比如哪封信哪封信。十五六岁的初中生文学鉴赏能力与文化判断力有限，但读得如此认真受到同学们称赞，他的语文程度在班级里不过是中等偏下水平。有的学生喜欢读大部头的文学作品，一般来说，他们的语文程度较好，阅读能力较强，阅读兴趣也浓。有名男同学读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读书笔记是作品人物形象分析，分析了十几个形象，每个形象均数百字上千字。分析虽不一定周全、准确到位，但这种阅读态度、阅读功夫仍然使同学们十分佩服。同学之间的行动鼓励比教师单提出要求，效果要好得多。读书交流的内容，初一年级起始真是简单、幼稚，有时就是作品中的内容简述，三年下来，一日不多，十日许多，持之以恒，有的交流内容就有理有据有情有文采，成长不仅显示他们语文质量的上升，也给教师带来快乐与幸福。
黄：这种文化种子的撒播，既环境宽松，又有个性色彩，在有趣、好玩的气氛中吮吸精神养料，滋润心灵成长。有时候，教师为完成教学任务，总是"我布置，你完成"，缺少点人文情怀，故而效果常不理想，事倍而功半。
于：教育的活儿绝不只是技巧的活儿，教师的情意倾注其中，任务就有了润滑剂，师生容易和谐。阅读、背诵，教师参与其中，也背诵，也谈认识与体会，学生向师性就更明显。读作品，一定要打开视野，切不可只是语言文字练习。比如我与喜欢国画的一起读《芥子园画谱》，一起评画，亲密无间。文化底子打得宽，对语文素养、审美情趣提升能创造很好的条件。吸收，不仅是读书报杂志，而且要充分发挥"听"的作用。听新闻广播，听各种内容的讲座，接受多种信息，了解世事人情，关心社会发展。看电影，看《焦点访谈》，我们一起议论，一起听作曲家老革命朱践耳讲创作《接过雷锋的枪》的故事，听《哥德巴赫猜想》讲座，听讲述陈景润研究数学皇冠上的明珠攻坚克难的故事，听盲人乐队励志成长的故事，等等，听的过程有时师生也会交流。初中学生没有高中学生那样能理性思考，但能留下印象，留下记忆，留下感动，精神在悄悄成长。
输出，我抓说与写。坚持口头训练，一般说，早读课除诵读古诗词外，有计划地进行口头训练，从叙述一件自己的见闻开始，到介绍时事政治，到推荐报章杂志上的佳品，到评论某个热点问题的是非曲直。以说的训练促对生活的关心与热爱，以说的训练促思维的条理化。全员训练，一同学都不落下，一轮训练一个主题。说的内容要简明扼要，控制在三分钟左右，评的要抓住关键，三言两语。每次口头训练两三人，评论一人，掌握在10—12分钟。说得清就能写得明，坚持不懈，学生口头表达能力获得切实的锻炼，那种说话低头不敢看人，"嗯、嗯"、"后来，后来......"、"但是，但是......"的语病大为减少。有的学生为了讲得好，先把讲的内容写下来，做点修改，再背出来，一句句讲，以写促说，说写结合，对语言文字运用的敏感性加强，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就完全脱稿，有了"说"的自信。情意的输出，书面表达能力的培养与训练，同样要经常化、兴趣化。那种为了应试，一学期写一到两篇的习作，反反复复修改，使样板化，背在腹中用以套题，排列组合，这样"教学"，也可能赢得考试的好分，但对书面表达能力的切实提高负面作用很大，歪曲了培养写作能力真本领的主旨，抑制了学生视野、思维的发展，无意识地在传递压题、套题、走投机取巧捷径的不良思想与做法。我们按照教学大纲的要求，每学期的写作都有一定的量的训练，我认为一学期大作文不得少于8篇，基本上两周一篇，不间断。与此同时，配以随笔、小作文8篇，即周周要动笔。随笔是写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最有体会、最为感动的事，人、事、景、物均可，长短不拘，教师批阅，择优鼓励交流。学生的随笔确有好文章，真情流露，有时还真有点过人的见解，我这个批阅者也受到娃娃学生的教育。学生写作习以为常，制度化了，也就与"怕"、"难"逐步告别。
黄：从您的做法中我体会到教育真是细水长流，培养学生读、写、听、说的能力绝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长流水，一点一点地渗透，熏陶、浸润尽在不言中，语文学习跟生活融在一起，跟生命的成长融为一体了。
于：你说得对，我早说过，语文与生活同在，语文陪伴人一辈子。我教学生语文一直有个信念，就是不为博得考试高分所左右，而是在热爱、自觉、真本领上下功夫。后者真正能有所落实，考试取得好成绩也就是意料中事。如果前后颠倒，那就本末倒置了。也许有人认为这理想化不视实。在功利泛滥的时代，是菲曲直为工具理性所左右，学术是没有尊严的。但是，教育事业是理想的事业，没有理想的追求，又怎可能塑造人的核心素养？吸收、输出，都有语言文字技能技巧的切入口，但最终目的还是能力与素质共同成长。
为此，我们在活动、展示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如周六下午或周末组织学生参观各种展览，菊展、灯展、自然博物馆、历史博物馆等；组织缅怀活动，瞻仰革命烈士陵园、鲁迅纪念馆、一大会址等；组织各种游览，郊区踏青、金山看海、浦江夜游、杭州访胜；组织各种趣味活动，让学生充分展示才华。如中秋节组织月光晚会，从提议、策划、撰稿、组织到主持、表演的节目及人选全部由学生设计、实施，高涨的积极性令人感动，单撰写的晚会脚本就长达两万字，诗歌、舞蹈、乐曲，中外兼备，从杜甫的《月夜》到贝多芬的《月光曲》，学生是花了功夫的，主动性和文字才华都令人刮目相看。组织语文知识竞赛也是如此，有学生多次向我表达，要做主持人，她有能力评判。题目也都由学生设计，必答题、抢答题，不仅要反复斟酌、推敲，而且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社会上刚有什么学习新招，他们就要搬到学校来尝试一番，体验一下。写童话故事，到附近小学为小朋友讲童话故事，看谁讲得好，最受小朋友欢迎。办小报，从内容到报头、排版均自我设计，然后展示评比；随笔、童话故事、读书笔记均编辑成册，用心美化，学期末，展示成果，激励士气，增强继续前进的动力。
黄：课外您组织语文学习语文训练三条线的活动，哪来那么多时间保证？
于：做有心人，一是见缝插针，二是有机结合。比如口头表达训练，一部分插入早读课，一部分利用课的起始几分钟，点点滴滴积累，长期训练就看到效果。阅读主要是学生自主安排时间，交流，小组比较灵活；全班，就安排课后大块时间，一两个月一次，还是挤得出来的。参观访问有的安排节假日，有的与班级活动结合，有的与其他单位需要结合，有的与课内学习的内容结合。课内外贯通，学生有兴趣，有追求，习以为常，就不感到有多少负担。说说，笑笑，看看，听听，玩玩，在比较自由自主的氛围中，观察力、想象力、思维力与语言文字的理解和运用的能力均获得了发展，写作业就有了直接经验与间接经验的源头活水。当然，教师是比较辛苦的，许多活动要参加要指导，读书笔记、随笔、发言稿要看阅、批改，指点。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眼怕手不怕，更何况帮助学生成长，自己也会有长进，教学相长嘛。一名班长初中毕业考入市重点高中，高三毕业后写信给我表示谢意，说过去年龄小不知事，此时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初中三年底子打得多么扎实，多么宽广，高中三年几乎无时间顾及，但读写能力仍然是顺风顺水，不落后。我想，每个学年段都应切实把好关，为学生进行高一阶段学习提供扎实的基础及发展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