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文章被皇帝称赞 为何这种文章偏偏被认为毫无意义?
刘氏家族文章曾名动一时,刘绘文章颇得钟蝶美誉,刘孝绰之文流闻绝域,刘孝仪以“笔”擅名。但刘氏家族文章散供不少,如今留存的多是表、启、书、碑、铭一类公文或勒石纪颂之类的文章,其中有一些颇具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
其他文体亦多有特色和价值,如刘孝绰《昭明太子集序》对考察昭明太子的文学观点有重要意义,刘令娴《祭夫文》在中国古代祭文史上有其地位,刘孝仪连珠体、刘孝威赞体皆颇有新致等。刘酌之作驯散结合,已经多对句:刘俊之文又作散体,语言朴素:刘孝绰等人的作品则大都采用骄体,对仗精美,文辞华丽。
由于表、启一类的文章要“对扬王庭,昭明心曲”,所以一者要使文风典雅庄重,“必雅义以扇其风,清文以驰其丽”飞二者要增强说服力,故此类文体多用典故、“引义比事”。除了刘俊的《蒙山采铜启》质术无文、直叙其事且采用散体,刘氏家族的表、启都是辞藻华美、引经据典的耕文。写的较好的表、启华实相称,情辞兼备。如刘绘《为豫章王乞收葬蜡子响表》以“提携鞠养,俯见成人”八个字概括豫章王萧疑抚育养子鱼复侯蜻(萧)子响成人的情形,包蕴了父亲看着儿子渐渐成长的怜爱、满足和辛酸之情,朴素、凝练而又深沉,十分具有感染力。因此萧疑对此句特别称道。
钟蝶称刘绘的文章“词美英净”,成就要高于其诗歌。如今刘绘传世文章仅存此一篇较为完整,虽不足以全面展现刘绘在耕文上的成就,但也隐约可以窥见“词美英净”的文风。又如刘孝绰《求豫北伐启》请求参与北伐,体现了南朝文人少有的进取心。前面己经提到,刘氏家族发展历程的一大特色就是由武转文,刘绘有“生平恶武事”的表现,刘孝绰的诗歌中也表现出他甘愿以文学侍从自居,因此自刘绘以来,刘氏家族的态度似乎是只重文学而鄙薄武功的。而《求豫北伐启》展现了刘孝绰和刘氏家族的另一面,刘家武事尚有遗风。
表、启的一大功用是“让爵谢恩”。《文心雕龙·章表》称“汉定礼仪,则有四品:一曰章,二日奏,三曰表,四日议。章以谢恩,奏以按劫,表以陈请,议以执异。”章与表本都是“对扬王庭,昭明心曲”的文体,而且“陈情”也可以陈“谢恩”之情,因此表也常常用以“让爵谢恩”。启与表也有相通之处,《文心雕龙·奏启》:“自晋来盛启,用兼表奏。陈政言事,既奏之异条:让爵谢恩,亦表之别干。”
则表与启在“让爵谢恩”上是相通的。刘氏家族绝大部分的表、启都是“让爵谢恩”之属。“让爵谢恩”类的章表很容易“浮侈者情为文使”气仅是文字漂亮,感情却空洞无物。刘氏家族大多数“让爵谢恩”类章表都仅是做得漂亮的书面文章,艺术成就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