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女儿法图麦·李:爸爸鼓励我完成创作 教导我“行胜于言”
猛犸新闻·东方今报首席记者 梁新慧
16岁的回族女孩法图麦·李,她的第一部小说作品《刘小姐》近日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她以中文创作,并自译为英文,让不少同龄人望尘莫及。
法图麦·李是前央视主持人李咏和导演、制片人哈文的女儿,一直成长于网友们关注“星二代”的目光中。她的名字也因为父亲为她上户口时的“任性”而成为趣谈。
在李咏去世一个月后,远在美国的法图麦·李接受了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的微信采访,讲述《刘小姐》创作幕后的故事。她说,《刘小姐》是在爸爸李咏的鼓励下完成,爸爸也成为这本书的第一读者,并没有留下遗憾,而爸爸给她的教导,令她最难忘的就是“想到什么就去做,行胜于言”。
在父亲李咏的鼓励下完成了创作
《刘小姐》从民国时期辽宁本溪一户回族人家起笔,漫过半个世纪,直写到刘小姐的晚年。刘小姐15岁时与一位国军军官相恋,单纯美好的恋情却因军官死亡而告终,留给刘小姐一生的思念。小说同时写了一个叫吾恙的回族姑娘,听从家里安排与回族小伙子黑山成亲,生有两个女儿。他们一度搬到长春,吾恙成为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电影剪辑师,剪辑过无数部作品,包括当时家喻户晓的《大河奔流》。之后一家人辗转宁夏,幸福相守,直到黑山先走到人生尽头,带走她全部的爱。被女儿问及为什么妈妈不与姥爷同姓刘而姓吾时,吾恙回答:“我不愿做那大多数。”
作者法图麦年少出国留学,对中国历史了解非常有限。为创作这部作品,她查阅大量背景资料,同时因阅读英文原著的习惯,初试啼声便有完成度很高的作品,结构巧思、文风洗练、译文精彩。
法图麦说,《刘小姐》的创作契机,是母亲哈文偶然间说起自己母亲的爱情故事——20世纪40年代,刘小姐曾被一位国民党军官追求,最终却嫁给了一位共产党员,也就是法图麦的姥爷。之后,举家从东北迁至宁夏回族自治区。至于更多的细节,哈文也很遗憾,因为母亲已经去世而无从追问。不过,这却引起了法图麦的无限想象。
十几岁便出国留学的法图麦,对中国20世纪的历史完全陌生,也尚未有过爱情婚姻的切身体验,但16岁的“00后”写起姥姥16岁的故事,却有极强的年代感,并虚构了很多细节。
这部作品是法图麦的第一部小说作品,是在父亲李咏的鼓励下完成了创作。今年7月,将定稿交与李咏曾出版《咏远有理》的长江文艺出版社。
这本书付印前,出版社编辑还曾与法图麦商议,请法图麦一家三口远程做一场新书首发的视频直播。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法图麦的父亲李咏却永远缺席了。
因为好奇心,才有了这部《刘小姐》
首次创作,法图麦没有像她那个年龄段的人一样选择校园文学、青春文学,而是聚焦这样一个题材,让很多读者倍感好奇。
和读者的好奇一样,法图麦同样也是因为好奇,才有了这部作品。
“其实就是好奇心,对那个年代的好奇心,我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看自己能不能写出那个年代的事。”法图麦说,她听母亲讲故事的时候,自己充满了好奇,而父母对她说,“你不要总是把想法说给我们听,你想写就要写出来”,所以,法图麦就下定决心去描绘那段故事。
“我是用中文写的,因为毕竟是个中国的故事,而且中文也是我的母语,写起来更方便。”法图麦说,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有困难,而困难在于翻译的过程。
15岁的年纪写一段有历史感的爱情故事,如何掌控火候?
“我创作的时候,和书里刘小姐一开始的年龄差不多,除了时代不一样,心灵上的感悟和心情感受,在一定程度上应该是类似的。因此,创作的过程,还不算很难。不过,我写的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事儿,尤其是那个年代一些香烟的品种、名称,当时流行的家具,我并不了解。所以,我只能在网上查一些历史资料,阅读相关的书籍。”
法图麦说,去年暑假她开始创作这本书,今年暑假完成,历时一年。这期间,并不是一直在写,而是灵感来了就赶紧写一点。
“书里很多人物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就像抓了一把线头一样,如果每个人都往深处写的话,都可以写出自己的故事。”法图麦说,写作之前并没有完整的构思,会写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她希望这个故事从任何人的角度看都有不一样的观点,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非常精彩,并不限于故事的主角才有跟别人不一样的经验。
如果不成熟、不精炼,我可以改嘛
16岁就出版了自己的小说作品,而读者肯定有很多成年人。会不会担心被别人评价“文笔和内涵比较稚嫩”?
“大家的评价我都接受,毕竟我才16岁,也没有成熟作家的文笔。如果不成熟、不精炼,我可以改嘛,毕竟才16岁。”
每个人走上创作之路,基本上都会受到其他作家的影响。法图麦则直言,她不受某一个作家或某一种文风的影响,因为她喜欢随性一点、自由一点的文风,更不需要华丽的词语,而是作者和读者心灵上的交流。
16岁正是阅读青春文学的年龄,而法图麦称,她对中国很具代表性的青春文学作品并不了解,自己也不喜欢阅读和创作校园文学,更不喜欢华丽的辞藻和莫名的忧伤。写完《刘小姐》的故事翻译成英文的过程中,感到枯燥时,她就看村上春树的英译本。
至于对现当代作家的作品,法图麦说,自己的资历真的太浅,年龄也太小,不太有资格做任何评价。
对于今后的创作,法图麦说,她本人更注重灵感,也没有什么时候之前必须写完一本的概念。“再过两年就该上大学了,我的时间也很紧张。什么时候有灵感就开始写吧!”
关于将来当不当职业作家,法图麦笑言:写作是我的爱好,我很享受写东西的过程,但未来要干什么,说实话,我并没有很清晰的考虑。我年龄毕竟还小,还有机会发现一些新的事物和兴趣爱好。不过,如果能让爱好变成特长,特长再变成专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爸爸看到我的书出版了,并没有遗憾
创作《刘小姐》的过程,李咏、哈文并没有主动去看、去审,不过,法图麦却会主动将她认为比较满意的段落和父母分享,而父母也会给她一些建设性的意见。“爸爸是很注重细节的人,会给我一些具体的修改意见。”
生活中的法图麦,性格上像爸爸多一些还是像妈妈多一些?
“性格上,我挺随性的,有时候比较直,和我爸妈都挺像的。而出国后,独立性变强了,但和以前也差不了多少。”
说起法图麦的名字,很多人都十分好奇。对于这个特别的名字,法图麦透露,爸爸李咏当年给自己上户口时,户籍民警本以为是位外国友人,哪知往下一看,才知道这是李咏孩子的名字。于是录入时,片儿警捣鼓了半天后问李咏:“系统里只有下圆点儿,行吗?”李咏说:“同志,卡尔·马克思的那个点儿,在下面还是在中间?在下面那是两个人,一个叫卡尔,一个叫马克思。在中间才是一个人,没有就给我画一个。”
法图麦说,自己的名字是爸爸给的,她深爱着爸爸。“我爸爸看到我的书出版了,并没有遗憾。”
“我们家很平等,我和我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像朋友一样,有什么问题都会和他们说。他们的经验足,所以我能从他们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法图麦说,爸爸给她的教导,最难忘的就是“想到什么就去做,行胜于言”,该行动的时候就去行动,不要总是说说而已。
法图麦说,父母是传媒圈的人,而自己应该属于自由发挥圈的人,也没有什么已经想好的事情,走到哪算哪吧,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