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严嵩是嘉靖帝手中最称职的一把伞
那个大雨天,对严世蕃无比失望的严嵩对着自己的儿子道出了他和嘉靖帝真正的关系:“大明朝只有一个人可以呼风唤雨,那就是皇上!只有一个人可以遮风挡雨,那就是我。”
嘉靖帝无疑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整部剧里最聪明的人,但是可惜的是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作为一个自私、贪婪的皇帝,几十年来他不断招风惹雨,让整个国家处在风雨飘摇中。同时他又是个十分顾惜自己名声的皇帝,而他的面子都是靠严嵩给他撑起来的。严嵩就是一把为他遮风挡雨的伞。
古往今来的帝王,无论是名声好的还是名声不好的,都有那么几个背锅的人,他们有的是臣子有的是宦官有的是宠妃。皇帝做了错事,无论是当时的人还是史官都倾向于把他们的大部分过错归于背锅的人身上,以全圣誉。
当然也不是说这些背锅的人有多无辜,他们往往也是做了许多恶的,但是他们的确实扛下了许多本应是皇帝的锅。严嵩之于嘉靖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嘉靖帝对裕王说“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严嵩就是这样一个身不由己的奸臣。
严嵩和徐阶其实很像,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徐阶爱惜自己的名誉以清流自居,而严嵩早已认命甘心当一个称职的奸臣。嘉靖帝将奸臣与贤臣分别比作黄河与长江,认为无论是“黄河”还是“长江”,只要不泛滥,则皆可用,如果泛滥了就需要治理。
对嘉靖帝来说,徐阶是没有泛滥的“长江”,严嵩是没有泛滥的“黄河”(注意不要把严嵩等同于严党,严党就是一条泛滥了的“黄河”),所以嘉靖帝“倒严而不倒严嵩”。如果有人问为什么严党倒了,严嵩的儿子都死了,他还能寿终正寝,这就是原因。
可以说如果没有海瑞最后的攻击的话,严嵩是十分完美地完成了为嘉靖帝挡风遮雨的使命的(当然那时候他这把伞已经倒了)。嘉靖帝为什么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为他挡风遮雨的严嵩已经不再是众矢之的,他这个终极大boss,总于也暴露在了暴风雨之中。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这把史诗级的雨伞,究竟是如何炼成的:
1、最体察圣意
嘉靖帝虽然因为修道等原因十分薄情,但是他对严嵩还是有感情的,而这感情全是严嵩用血汗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嘉靖帝贪婪无度,严嵩就去搜刮民脂民膏
嘉靖帝国库亏空,严嵩拼死继续搜刮民脂民膏
嘉靖帝需要人镇守边疆,严嵩祭出了胡汝贞(出鞘吧,皮卡丘)
嘉靖帝虚荣心发作,严嵩谄媚之话张口就来
嘉靖帝需要人接话,他总是出头鸟
嘉靖帝需要他这个flag立着,他就撑着
嘉靖帝让他倒下,他也就从容倒下,倒下了还不忘给皇上带上一罐酱菜
为什么他在内阁的作用已经被徐阶代替,在严党的作用已经被严世蕃代替,他还是内阁首辅?因为徐阶永远做不到如此体察圣意。
2、有知人之明
在剧里,严党一派的猪队友和裕王一派的神队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要知道,严党的实际领导人已经是严世蕃,那些用人不当的锅可不能算在严嵩头上。不提别的,仅仅一个胡汝贞就可以体现出严嵩非一般的眼光。
在剧中嘉靖帝无疑是用人方面最厉害的,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对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严嵩仅次于嘉靖帝,当然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否则两人可以打个平手。
严世蕃这个蠢儿子(相对来说,其实严世蕃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脾气那么差还能混得风生水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官二代),把严嵩这个老爹衬托得格外睿智。比如在对胡汝贞的态度上,两人高下立见。
胡汝贞对严党来说可以算一个保护符(特别是在抗倭没成功之前)。但是严世蕃这个傻X先是不信任胡汝贞跟人家撕破了脸,接着又逼他辞官,这行为简直是自毁长城。
但是严嵩一直对胡汝贞很信任,也极尽笼络,牢牢地把这张牌握在手里。传说中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体现得淋漓尽致。
3、老谋深算
第一集的御前议事就是两方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外有徐阶、高珙、张居正这样厉害得丧心病狂的对手(三位都是内阁首辅的料啊),内有严世蕃这样只知道瞎进攻的“猪”队友,八十高龄的严嵩愣是在这一场交战中取得了胜利,出台了“改稻为桑”的国策。
而且他提出“改稻为桑”的国策完全是踩着张居中上的,顺便还离间了一下张居中和高珙、徐阶的革命友情。
严嵩:“当家无非是节流开源两途。比方说去年,哪一笔开支都是正当的,可非要用这么多吗?张居正刚才说得对,‘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现实借着张居正的话引出开源节流的话题,巴拉巴拉一大堆解释,听着全都很有道理,狐狸尾巴也藏得特别好。
所以当嘉靖帝问张居正严嵩说的是不是他的意思时,张居正回答“是这个意思,但阁老说得更透彻些”(小兔子已经入圈套了)。
张居正又是巴拉巴拉一大堆陈词,严嵩一直默默听,但看他谈到了海上通商,立即便接了话:“这个想法张居正和臣商议过。”然后顺着这个话题谈到了丝绸贸易,进而提到了改稻为桑……
就这样不着痕迹地提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图,而且表面上完全是顺着张居正的意思在走,让徐阶他们无力反驳,甚至让徐阶和高珙对张居正产生一丝误会。老谋深算啊老谋深算……
4、善于处事
在为人处世这一点上,严世蕃这个火爆脾气、飞扬跋扈的小阁老又把他爹衬托到了天上。严嵩与徐阶可谓是水火不相容的两方大boss,但是偏偏一个是首辅,一个是次辅。两个人在表面上却好得像是最贴心的队友。
徐阶自诩清流,在心里其实是厌恶严嵩的,但是严嵩好多次都曾经直击对方的心。最给人印象深刻的当然是那次关于父子、师徒话题的交心谈话,徐阶确实短暂地被他打动过(当然这个时间短暂得可以用秒计算),不管徐阶如何防范他,最终还是亲口答应了他的请求(虽然没有兑现承诺)。但是也足见严嵩的厉害。
严世蕃是高高在上的,对谁都很客气,若是没有他爹,估计好几次都要冒犯到嘉靖头上去。但是严嵩却从不会看轻谁,对谁都很有礼,除了会对自己的儿子发火,甚少见他对别人不客气。
严嵩是最沉得住气的,我看过书,作者对他平时的状态用“笃定守静”来形容,可见其修养之深。
5、有才学
严嵩和徐阶都是大学士,饱读诗书,即使八十岁了也能和嘉靖帝对答如流,写得一手好清词。
这还是让严世蕃来衬托吧,可喜可贺在这里严世蕃是个正面的例子。严嵩在家里整理书籍,左右手都很不称心,还是得严世蕃亲自出马。找书、整书都自然娴熟,让严嵩这个父亲对他露出了难得的慈爱目光。严嵩让他翻出《祭十二郎文》,严世蕃也能立即背出来。所以严世蕃在才学上其实是很不错的,严嵩这个老爹自然更厉害。
这样一个人可惜没有选择走正途,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