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骂遍民国无敌手 唯此一人能够怒怼回去
“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它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不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见所有阔人都驯良的原因,也就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证据。”
这是选自鲁迅著名的杂文《“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文章开篇就对梁实秋指名道姓进行“炮轰”,说梁实秋先生为了《拓荒者》上称他为“资本家的走狗”,就做了一篇自云“我不生气”的文章。称梁实秋“大凡做走狗的都是想讨主子的欢心因而得到一点恩惠”。在文中对“丧家的”、“资本家的”、“用乏了的”、“走狗”这些定位做了鞭辟入里的解析,以对手的文章就地取材,随手寻章摘句,结结实实地将这顶“丧家的,还是资本家用乏了的走狗”的帽子扣在梁实秋头上。这篇文章标志着二人论战的最高峰。
这场论战持续数年之久,难说胜负,梁实秋没赢,鲁迅也没占到太大便宜,鲁迅叱咤民国文坛,骂遍天下无敌手,直到遇见梁实秋才算见到一块难啃的骨头,也只有梁实秋才能在骂战上称为鲁迅真正的对手。
两人恩怨的起因是梁实秋的一篇文章题为《卢梭论女子教育》,认为文学最重要的就是体现人性,对卢梭进行了批判。文章发表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鲁迅对卢梭很敬仰,就写了一篇《卢梭与胃口》,对梁实秋的观点进行了反驳。过了两天,可能觉得还没过瘾,就又写了《文学和出汗》一文,继续对梁实秋的文学观点进行批判。
梁实秋毕竟不是好惹的,初出茅庐的一个年轻才俊便敢叫嚣当时已名满天下的鲁迅,他立刻予以回击,这一次可以算是梁实秋的主动出击,因为回击的内容已经超出了学术讨论的范畴:
“有一种人,只是一味的‘不满于现状’,今天说这里有毛病,明天说那里有毛病,于是也有无穷无尽的杂感,等到有些人开了药方,他格外的不满:这一服药太冷,那一服药太热,这一服药太猛,那一服药太慢。把所有药方都贬得一文不值,都挖苦得不留余地,好像唯恐一旦现状令他满意起来,他就没有杂感所作的样子。”
多年以来,鲁迅在文坛上以一支笔横扫千军,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子讥讽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情绪立即亢奋起来。在不太长的时间内,写出了一大批火药味更浓的文章,正式向梁实秋开火,这里面有专门针对梁实秋“不满于现状”之说的,有针对梁实秋确实存在的精神“贵族化”倾向的。
胡适与梁实秋
除了学术分歧,梁实秋的做派,即那种小资产阶级情调的风格,毕竟是鲁迅不太喜欢的。而梁实秋本人又与新月派来往较密。新月派与鲁迅的左翼一直水火不容,像徐志摩、叶公超、陈源等,都是让鲁迅看着就压不住火的人,这些人也都被鲁迅骂得体无完肤,所以鲁迅也就自然而然将梁实秋与这些人划在一个阵营之列,反正新月派的人来一个骂一个,来两个怼一双,乐亦无穷也。
鲁迅去世后,梁实秋选择了沉默,拒绝说鲁迅一句坏话,连对自己的女儿都绝口不提。后来他的女儿去了美国,才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曾跟鲁迅有过那么惊天动地的论战。
有一次她问父亲:“你和鲁迅为什么互相看不惯?”梁实秋沉默良久,说:“我跟鲁迅并没有仇恨,只是对问题的看法不同而已。”
文人骂战犹如高手过招,本没有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有的只是对事物的看法不同和笔锋上的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