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女孩的“诗意人生” 真实让人心慌:掠起沙尘 淹没天地
导读:西山坡上沉睡的大伯,新砌扶贫房里的清醒的父亲、疯笑的母亲,都被束缚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只顾提笔乱写,像溺水者紧攥住仅剩的木板,试图争夺最后一点儿对人生的掌控。
文/金叶哥哥
其实人和树没多大区别,有些树种,被扔在渺无人烟的沙漠里,有些又被扔在了肥沃的原野里。女孩是沙漠里长出来的树:纯洁、粗糙、温柔、善良。
文学使她醒了,醒后,身边却空无一人;
狂风咋起,掠起沙尘,淹没天地,诗像镰刀一样将她收割;
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于另一些人都是奢望;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并不是真的死去,而是那种精神上的封闭。
我看到了故事开头,却没猜中结局。本以为她会走出那片荒芜,亦或父母性格会有变化,可是什么都没有变,这就是真实,一种让人心慌的凄凉。
女孩名叫晓角,性格古怪,喜欢独来独往,她翻出纸和笔,尝试第一次表达:
窗外挂着羊皮像,我妈妈的背影。
从前,外公送她一本《唐诗三百首》,8岁那年,是人生中第一次接近诗歌,一天一首,都背下来,就会变得极聪明了。
因为,外孙女渴望读书。
后来,外公和外婆从农村搬到县城去生活,还没来得及考察她背书,就住进楼房背后湿冷的平房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竖起耳朵,父亲与母亲商议:“明个早点,三个人一打去趟城里”。黑暗中,北风冲撞着窗户,晓角的心突突直跳,闭着眼想象城市里的模样。她见过电视里的城市,那儿高楼林立,绿树成荫。
第二天清早,一家人坐上嘎吱作响的旧出租车,里面没有暖气,玻璃结着霜。她忍受住颠簸,从没坐过速度那么快的东西,到小城二十里路,晕车难受得几乎想要呕吐。
大伯一生被困在残疾的身体里,和放羊的鞭子上;晓角被困在畸形的家庭,和一个叫上学的虚假诺言里。
大伯给她带来了几块软糖,他问:
“角,你自学识了多少字了?”
“不少啦。”
“那就好,人活着得认个头上脚下。”
“大爷,你想个办法让我上学去吧,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盯着晓角攥紧软糖的脏手,迟迟转不过神来。
父亲辱骂声中的粗厉棱角,似乎能割掉好几层羊毛,大伯只能一直低着头。不久后,他患上肺气肿,从十五岁开始放羊,到六十多岁终于停下。
后来晓角得知,大伯去世时紧握双手。那年,女孩上学的念头随着外公离开、大伯去世而破灭了,她在一片荒芜中继续生活,幻想中鲜活的面容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2018年,早春的风捎来扶贫改造的消息,没过两天,墙就砌了起来。
生活渐渐好了起来,除了玉米和土豆,家里还有两头牛,唯独不见父亲的清醒和母亲的疯笑。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女孩不再希望他们和睦,她已经找到新的精神寄托。
她才17岁,没想过会成为职业诗人,也不敢肯定将来会一直写下去。写作的收入不稳定,晓角没上过学,更何况没有学历,以后除了种地,只能进城打工,否则就没有饭吃。
有尊严地活下去,是吃饱饭以后的事。
有很多人问:为什么你过得如此凄惨?因为我们没有身在其中去体会,城市铜墙铁壁外,是那广袤无垠而又贫瘠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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