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写作的杜拉斯 因为一个中国人成就《情人》
很多东方读者对杜拉斯的了解从那本半自传小说《情人》开始的,这部小说描写了法属殖民地一个15岁小女孩简,如何爱上30多岁中国少爷的故事。
轰动世界的小说《情人》
80年代她的这部小说翻译成中文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书中对性爱大胆的描写以及生活无奈,让当时中国读者欲罢不能。1991年梁家辉主演的《情人》上映,并打破法国电影票房,此时杜拉斯曝光了小她40岁的情人,在整个世界掀起巨大轰动。在中国,人们把杜拉斯作为女性解放的鲜明旗帜,世界上人们把她当做时尚的风向标,后来的安妮宝儿、韦慧等一众女作家,更是把“用身体写作”的杜拉斯当做楷模。
《情人》剧照
杜拉斯是法国人,在她出生地印度支那西贡,一战时期是法属殖民地,因此她出生在这个雨水充沛,天气炎热的水乡,这也是她18岁之前生活的底色,在她很多小说中都有对这个故乡的描写。
《情人》剧照
杜拉斯虽然是白人家庭,但是却是白人社会的最底层,父母都是小学老师,也都是二婚,养育了三个孩子。大哥是个游手好闲的恶棍,在母亲的宠爱下,吸毒成瘾;二哥胆小懦弱,整日被大哥欺负;这两个哥哥在小说《情人》中都有描述。
杜拉斯7岁的时候,父亲便在法国去世了,于是母亲带着他们回法国继承遗产。长期的海外生活,让杜拉斯一家很难融入到法国这种田园的生活,于是1924年,全家返回印度支那,她妈妈在一所学校里担任校长,但是微薄的收入支撑不了养育三个孩子,尤其大哥经常光顾鸦片馆。此时杜拉斯成为一个倔强的小女孩,青春期的叛逆让母亲忍无可忍,经常打骂她。
杜拉斯
1925年她随母亲调到湄公河三角洲的水草平原,在那里他们拥有300公顷水稻田,母亲以为可以通过这片水稻田,让日子好过些,却发现是一个不毛之地,母亲彻底崩溃,于是投入到一场反抗腐败殖民政府战争中去,母亲的顽强深深影响了杜拉斯,在她之后的《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就是以她形象为原型。
杜拉斯
杜拉斯36岁的时候,把她母亲这段湄公河故事搬上了小说《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封面写着献给母亲,但是她母亲却不买账。因为在小说里母亲成为一个神话人物,在稻田里游荡,并成为反抗殖民统治的殉道者。后来她的母亲说:“你应该等我死了,再出版这本书”。当杜拉斯42岁时候,母亲去世了,母亲对杜拉斯一生影响极其大,她很多作品包括《厚颜无耻的人》等,都在控诉不公正的法国殖民地时代,杜拉斯一生都在介入政治。
用身体去写作
杜拉斯一生一共有五个情人,每个男人都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在她笔下的三角恋几乎都是她亲历过的。
25岁的时候杜拉斯和罗贝尔·昂泰尔姆走向婚礼的殿堂,这位出身良好的富家公子,赢得了杜拉斯一生的尊重。杜拉斯说罗贝尔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结婚3年后,杜拉斯遇到了新情人迪奥尼斯·马斯科洛,他们俩相伴15年。马斯科洛是杜拉斯唯一儿子的父亲,并且是她的文学顾问。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丈夫与情人能成为朋友,而杜拉斯却真的实现了,这个三角恋的奇特关系始终稳定。即使后来杜拉斯和这两个男人分开了,这两个男人之间依然是好朋友。
1950年,31岁的杜拉斯遇到了一个让她疯狂的男人,比她小8岁的热拉尔·雅尔洛。他是个作家、渣男、酒鬼,俩人每天喝的昏天暗地,这份感情几乎让杜拉斯失控,只能通过文字来抒发情绪,用她自己的话说“发掘到了我身上的虚空与漏洞,并找着了说出这些的勇气”。
这份感情也是我们在《广岛之恋》看到的那样:不可能的爱情,就像电影里纳粹占领时期法国少女和德国士兵的爱情悲剧。同一时期她和她的情人雅尔洛合著了《长别离 》,拍成电影后获得1961年戛纳金棕榈奖。从此戛纳评委们迷恋杜拉斯,随后的《副领事》《印度之歌》,都是以文学电影的方式呈现:以很少演员,甚至没有背景方式,呈现文学意境,这种方式我们在随后王家卫导演身上看到。
广岛之恋剧照
随后渣男雅尔洛逐渐让杜拉斯失去耐心,一个新的情人走进了她的生活,扬·勒梅,如果这个名字大家不熟悉,另外一个名字或许有耳闻,扬·安德烈亚·斯坦纳,这个杜拉斯给取的犹太名字。
扬是杜拉斯的情人、司机、护士兼知己,杜拉斯喜欢这个女性化男生,不错扬是一个双性恋,离不开情欲之爱的杜拉斯,经历着不可能的爱情,他们之间总是不停的争吵,撕扯,酒喝的越多,越离不开对方。也是这种以酒为伴的生活,彻底摧毁了她,1982年她被送进了医院,几乎与死神擦肩而过。
1984年她写下了具有浓郁自传色彩的《情人》,情人以老人的口吻讲述她那年在印度支那的故事。
15岁的杜拉斯在往返永隆和西贡的湄公河渡轮上邂逅了,一个叫黄水梨的中国男人。家庭生活的困境,让当时杜拉斯想以肉体换取生活费用,温文尔雅的黄水梨,却让她疯狂迷恋,他们跨越种族、年龄的距离疯狂约会,跟电影情节一样,男人娶了一个中国女孩,而她返回法国,她的初恋一直留在记忆里。
这个故事对杜拉斯意义重大,1984年《情人》获得龚古尔文学奖,这个曾让她耿耿于怀的奖项,小说当年销量100多万册,被翻译成26种语言,拍成电影后,更是轰动整个世界影坛。
1996年,享年81岁的杜拉斯离开了人世,在文学界不但有学习她的作家涌现。在大学里,也是人们一直研究的对象,各种关于她的传记小说层出不穷。她辞世第二年,杜拉斯协会成立,设立的奖项用来鼓励在文学、戏剧和电影方面的杰出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