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北大河套 是条“乌龙” 西丰人叫它乌鲁河
人们都知道寇河和碾盘河为西丰的两大河流,而作为寇河支流的乌鲁河知道的人也不少。这条河流起源于辽宁与吉林交界处的乌鲁山,流经整个安民镇境内,南沟北岔的小河汇集一起流入寇河。
我出生在安民镇,小时候我们都叫这条河北大河套,直到我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它叫乌鲁河。因为镇的最东边有道乌鲁岭,是开辽公路进入辽源安恕的必经之路,至于这条岭为什么叫乌鲁我并不清楚,听人说是满语,跟围场有关。
同时我又听到跟乌鲁有一字之差的另外一个名字——乌龙,据说曾经有个叫乌龙的清朝大将驻守在这里,也有人说这里的石头是黑色的,人们称其为乌龙岭。后来不知为什么变成乌鲁了,因为叫着顺口,一点点被叫开了。
在整个寇河水系中乌鲁河是一条重要的支流,流程虽然较短,但水质乌亮,涵矿物质丰富。乌鲁河的另一个特点是:整个乌鲁岭是一道分水岭。一面坡向东,一面坡向西,东面坡的水流入东辽河;西面坡的水流入寇河和碾盘河直至汇入清河共同流入大辽河。
伪满时期,日本人在乌鲁山脚下的孙家沟发现了铁矿,并且进行了勘探和小规模开采。60年代,国家在原铁矿基础上进行了扩建,成立了西丰钢铁厂,曾是省属国家的重点企业,几经起伏,一直持续到70年代。由于资源枯竭,到了80年代钢铁厂转产组建了西丰钢管厂,直至彻底停产。
尽管这样乌鲁河仍然日夜奔流,从来都没有停歇过,她养育着两岸百姓。因为河水清澈,年轻的时候我们总喜欢到北大河套洗澡。当年钢铁厂炼铁时用水量很大,厂子就在河边打了口深井,用水泵将水泵到山顶,然后利用落差将水送到高炉,每当炙热的铁水与河水相遇,瞬间激起的水蒸气就像云团一样滚动升腾,好不壮观!可以说,当年的乌鲁河水,不但养育了两岸五谷,也练成了钢铁支援国家建设。
当年钢铁厂有个子弟学校,附近的孩子都到这所学校读书。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半夜听到矿里的五号洞炸矿石时发出的隆隆爆炸声,一响就是半个多小时。因为爆炸声是从地底下发出的,微微有震感,但影响不大,爆炸声很有规律,习惯了就像听催眠曲一样,我就常常伴着爆炸声进梦乡,如果哪天听不着爆炸声了还有点不习惯了呢?
后来管厂也下马了,工人们都分流到外地,这里开始萧条起来,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大概九几年,这座废弃的矿山承包给了一个外地老板,老板对新老矿坑进行了清洗一般开采,就连尾矿都变废为宝。
听老人讲,当年日本人探矿时,发现矿石含铁量非常高就决定在这里开矿,抗战结束后日本人将所有资料都带走了,据说这里矿脉曾人字形,开采出来的不过是一个撇,还有一大部分矿埋在地下,由于解放初期技术力量有限,始终没有达到量产,慢慢走了下坡路。
铁矿被承包后,整个孙家沟的大砬子山被啃得豁牙狼齿,原先的3号、4号和5号矿洞都被掩埋了,究竟挖出了多少矿石谁也不清楚,反正一直没有停产。
原先的旧厂房还在,每年都会有当年矿工后的代来这里寻根,房子虽然老了,但人们的记忆是清晰的,就像乌鲁河水一样经久不息,绵远流长。
随着时代的发展,在乌鲁河的上面修起了两座高架桥,一座是北京通往通辽的铁路桥,一座是沈辽高速公路。在两座高架桥的下面是安民工业园区。这两座桥一条走南路,一条走北路,就像两条腾飞的巨龙。
当年进入矿区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富源大平地里两根废弃的大烟囱,那是五八年大炼钢铁时留下的,曾令人记忆犹新!如今两根烟囱早已不见了,一道高高隆起的铁路将人们的视线切断。那些回来寻根的的矿工后代不仅触景生情,感慨万千,慨叹岁月的无情!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乌鲁河仍然在静静流淌,以他的方式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