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我身旁 从未走远
听着窗外的雨落在树叶上,窗户上,房顶上,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时大时小,这种下雨的场景好像亘古不变。
多年前一个场景相似的清早,“这么大的雨,你别去学校了,我给隔壁的刘老师说一声,给你请个假”,母亲对还没睡醒的上小学的我说。对于爱睡懒觉不想上学的我来说,下雨路滑是不想上学最好的借口,母亲说这样的话,我真是求之不得,赶紧接上她的话,“那你赶紧去说吧,要不然刘老师一会去学校了”。
这便是我那没上过一天学的母亲爱孩子的方式,从她的话里也可以看出,在我童年时她对我的娇惯和放纵的程度,源于一种最质朴的爱。我那时候的各种无理取闹,像大冬天要穿凉鞋,跟她去商店要吃点心,不买就坐地上肆无忌惮的大哭的蛮横无理,如此种种,都讨不来她的一记耳光或者一顿臭骂。
在如今三十八岁的产妇,已是高龄,更何况在那个年代,可能基于这个原因吧,母亲对我格外的没脾气,我没有领教过哥哥姐姐眼中的母亲的严厉,在他们欺负我时,我的拿手锏便是干嚎两声,母亲便会第一时间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母亲对他们的责备,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母亲是我的保护伞,我的任性与倔强可以追溯于母亲的无原则的呵护与溺爱。
常常的情景是在地里干活时,母亲在前面挖个小坑,我往小坑里面放上种子,再用脚把周围的土盖上;在做饭时,我在烧火,母亲在擀面,切菜,炒菜;我上高中住校了,每次去学校前,我在收拾课本衣服,母亲用饭盒给我装咸菜,把切成块的锅盔装进兜里,每次不忘给我装上几个自己舍不得吃的煮鸡蛋。
再后来的情景是,拖着疼痛的腿来学校帮我照顾女儿,带着花镜给孩子做绣花的鞋,做入冬的棉衣,我每次下课后都能喝上一杯她早已给我晾好的开水。
再后来的情景,我周末的时候去看她,有时和她住一晚,每次晚上都和我聊到深夜,有时我已经睡着响起了鼾声,她还在给我说着。要知道她可是经常大家一起看电视时那个鼾声如雷的人。父亲经常说,“你妈是咱家瞌睡最多的人!”,早上我还没起床,她都已经把给我准备的洗漱用具拿出来了,烧好了洗脸水,泡好了茶,煮好了鸡蛋,她一边喝茶,一边给我剥鸡蛋等我起床。
再后来的情景是,她给我拿出理发的工具,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很像小时候她给我梳头时要求我的一样,我给她围好东西,然后给她剪发,从最开始的几次剪的乱七八糟到后来的别人以为是理发店剪的,把我练成了她的私人专用理发师,不管我理得好不好她都很满意,很开心!
快三年了,再也没见过她,每次去她的房子都会再坐会,她的身影就在我的眼前,她的话语就在我的耳边,她的衣柜里的衣服叠得还是那么整齐,房子的地面扫得还是那么干净,她好像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可我多想再听她唤一声儿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