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九一八事变:私人日记里的那一夜 这些叙述绝大多数人没见过
春哥探秘史
【春哥注:今天是九一八事变87周年纪念日,许多宏大的历史叙事已经连篇累牍,春哥这里不再复述,而是摘录一些当时的一些社会名流的私人日记,看看当时他们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首先来看蒋介石日记里的记载,毕竟他是当时的国民政府负责人,对于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个记载的。蒋公喜欢记日记,每天都写,这也为我们展示了许多历史场景,历历在目。
9月16日日记:“上午批 阅。后到政治会议。第五十二师昨天方石岭遇匪,损失第九师,在九寸岭告急。下午心颇烦闷。”
9月17日记:“接第五十二师遇仗溃败之报,韩师长与旅团长想必无生还之望,不胜忧虑。”
9月18日记:“早起批阅。与妻谒陵告辞。九时半登永绥舰,下关街中水深三尺,甚为忧虑。舰中无侣伴,寂寞不堪。下午研究地图,看中山全集,筹划对粤对匪策略。……”【笔记君注:写当日日记时并无消息传来,语气平淡】
9月19日:“雪耻,人定胜天。昨晚倭寇无故攻击我沈阳兵工厂,并占领我营房,刻接报已占领我沈阳与长春,并有占领牛庄消息,是其欲乘粤逆变之时,内部分裂,而侵略东省矣。叛逆毫无悔祸之心,国民亦无爱国之心,社会无组织,政府不健全,如此民族,以理论决无存于今日世界之道。而况天灾、匪祸相逼而来之时乎。
余所恃者唯一片爱国心。此时明知危亡在即,亦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耳”。
9月26日:“雪耻,人定胜天。闻暴日不接受国际联盟通知,并主张中日直接交涉,而国联态度因之转化,从此暴日势焰更张。如果直接交涉或地方交涉,则必无良果。我不能任其枭(嚣)张,决与之死战,以定最后之存亡。与其不战而亡,不如战亡,以存我 中华民族之人格。故决心移首都与西北,集中主力于陇海路也。”
胡适
1931年9月19日,也就是“九一八”事变的第二天,胡适先生在日记中写道:
今早知道昨夜十点,日本军队袭攻沈阳,占领全城。中国军队不曾抵抗。
午刻见《晨报》号外,证实此事。
此事之来,久在意中。八月初与在君都顾虑到此一着。中日战后,至今快四十年了,依然是这个国家,事事落在人后,怎得不受人侵略!
【春哥注:此前,张学良因患伤寒症住进北平协和医院,病愈后仍在休养,多年后,他在美国对访问他的学者赵杰回忆了当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我在北京,我在医院养病,病刚好,那天我是请英国的大使,请他去看梅兰芳唱戏,这场戏是我为“辽西水灾”搞的募捐义演,来电话时,梅兰芳正演唱到“金殿装疯”一段,气得我咬牙关火上眉尖,我手中有兵刃决一死战。”
何世礼是张学良的副官,与张家是世交,那天他随父亲何东爵士陪张学良听戏。】
时任张学良将军侍卫何世礼,其父是当时香港首富何东爵士
1931年9月18日,农历八月初七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傍晚,在北平前门的中和戏院里,梅兰芳正在上演他的看家剧目《宇宙锋》,剧场的一个包厢里有少帅张学良。
大家正听在兴头上,包厢外忽有人求见。至十时许,忽见其副官处长汤国桢来报告说,请接沈阳电话,汉公(张学良)嘱其代劳,旋又来告,谓荣臻参谋长言,必须其亲自接听,汉公方离席,且一去不回,亦无任何交代,父亲以其毫无礼貌,非常不快,翌晨见报,始知发生此不幸大事。
这件大事便是“九一八事变”。
鲁迅1931年的全家福,此时离九一八事变还有1个月18天。
1931年9月26日,农历八月十五(九一八事件发生八天后)
晴。午后往内山书店,得嘉吉君所赠浮世绘复刻本一帖四枚,又买《理論芸術学概論》一本,三元五角。得山本夫人留诗一枚。增田君之女周晬,以前年内山君赠海婴之驼毛毯一枚赠之。传是旧历中秋也,月色甚佳,遂同广平访蕴如及三弟,谈至十一时而归。
读这些私人日记,你会发现在历史大事件发生的时候,有时候会很平静,而所有的意义也会在若干年后总结的时候才发现价值重大,同样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你知道或不知道的一些事,对于未来的的历史学家而言,也会重新确定其价值,而到那时,你也许会说,“呀,当年我的生活是怎样怎样的”,如果你能找到当时的日记或者亲手写下的文字,那也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可惜,现在的人已经无法有这样的记录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