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在同里情有独钟 一座江南风市井水乡 梦幻与现实并存
我对苏州一直没有确切的认识。因为名字好听所以喜欢,不管她是苏州还是姑苏亦或是平江,她都是我喜欢的苏州。
如果说我对它还有些模糊的概念,似乎都来自于娄烨的《苏州河》。开篇随着马达的旁白河的样貌, 河上的人摇晃闪叠的画面一一呈现出它的真实。好像你也站在船上在马达身边,随船穿过去往了上海,听他所听,见他之见,经历了他的经历。
真正的故事开始了,仿佛又已经结束。在我回看照片的时候,并看不出拍摄的所在地。可能是西塘也可能是在南浔,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一定会知道这是江南才有的景致。借着地理位置近我去过好些次每次都随着不同的人,踏过几个不同的地方。如今再回头看看,那离开的人已成陌路,剩下一些怅惘,谁知曾经我们也是相伴的知己。
时值九月暑气渐消。同理不再是满目的翠绿,叶的尖头着了点黄,早衰的叶子打着旋儿下落。连夏花也在慢慢褪尽颜色。是秋了,赶走了暑假的孩子,周末算不上拥挤热闹。街上到处散落着消遣的人群。穿着白纱的姑娘站在河岸拿着道具任由摄影师的摆布。难道,你以为撑着油纸伞,走进寂寥雨巷的就是江南姑娘?然而投射在玻璃上白墙黑瓦的印象却像极了吴冠中的画。这,很江南。
情之所钟,虽丑不嫌对照记,随手翻《浮生六记》,最喜一段是芸娘让沈复尝卤虾瓜,沈复不喜,芸娘以箸强塞,终尝一口竟成异味,从此喜食。芸娘对沈复说道,情之所钟,虽丑不嫌。此番去便是这番感受。你既钟情古镇爱庭院又怎么会嫌弃她的破败呢。读了几年西方美术,看了几本西方名著,自认为眼光独到,思想开放,修得一派西式审美。不曾料到年龄愈增,却越能理解东方的收与放,张与驰。有曲径通幽便有豁然开朗。
一说江南,逃不过水乡古镇和园林。前二者说起来都太大,而园子可以归的很小,小到可以拥有,即私宅的概念。我对园林的爱,不外乎三点。一是窗,二是斑驳的落影,三则是浑身是戏的芭蕉。除去这三样,像粉墙,青砖,黛瓦,绿水,红花等等哪样不是所爱,只是这爱非要分个先后它们只能靠后站站了。 园林中那些雕花的窗户,古人开窗比今人要讲究的多。置窗多为“通”。即通风与采光而置在园林中的窗更阐述了这种中式审美。在某一方面,窗是门,门也为窗。
格栅窗的细巧图案,粉墙上的洞窗或者漏窗营造出的两种空间,此一边彼一边,人对景或者人对人,二者构对成景,不经意间营造出一种幽深含蓄的情境。所以说在美丽的园子发生一场《游园惊梦》也不是件稀奇事。 谈及光影,许多艺术表现都离不开它。绘画,摄影,电影,等等,哪样不需要它。再论虚实,这影便是虚景中的重要角色。园林中踱步可见竹影,花影,水影,倩影,等等而城市摩天大楼高耸入云,投下大面积的黑影是硬邦邦的直线条,让人失了闲庭信步的兴致。
去看高迪的建筑美则美矣,我们感叹建筑架构的精巧,为宗教而建的庄严神圣,却没有中式园林中传递出的禅意或者人与自然的关系游园二三事,家宅可以轻松得一院子,可拥有一座园子却不是件易事。中国人讲动静搭配讲含蓄。虽人工开园又讲宛如天作种花草又为诗情画意以小见大,以少胜多实在难矣。陈先生说,能品园就能造园,首先眼睛要高上去。可是这手该如果高上去,无园可建啊!在城市造园不比山水间可借景。大好河山做园只要主人心中有事,轻松可得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境界。
这里【顾曲】退思园门口有一个戏台定时唱戏。戏曲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是有点远。就像这个时代的旗袍再好看也穿不出当年的味道来了。小时候我叔在家爱唱红灯记,听得我也能唱上一两段。如果他也爱听昆曲的话估计我也能唱。退思园中也有戏台,要是在那唱或许会更有情境,园景曲情应该是何种让人难以忘怀的妙境。 【中堂】戏台对面有家古玩店,老板长得慈眉善目就像一尊包了浆的木雕。摇着个扇子闲坐店中也不积极生意。本想去拍照,却不许,看这镇纸颇有眼缘,问价老板,倒聊得来。包浆老板如数家珍的介绍自家宝贝,倒也开心。
收了这个镇纸,再看退思园的一组中堂恨不能立马飞回家写上几笔。 同里的夜看过丽江的夜,再看同里,她要收敛的多。酒吧相较过去增了不少,水乡古镇掌灯本是件大事,而如今看来就了太多庸俗的景观,失了水乡古镇该有的静谧和雅致。但是该喝还得喝。 之后找到了以前住过的一家老客栈。一点也没变。 一夜笙歌懒起床早饭,归家。 半路开进了雨里,小姐姐的斜睨的样子让我想起12年去苏州坐的大巴上,有个姑娘在生满水汽的玻璃上写下大崎娜娜。那时候流行中岛美嘉。我也被她饰演的大崎娜娜迷惑的不行。
最后秋芙说,人生百年,梦寐居半,愁病居半,襁褓垂老之日又居半,所仅存者,十之一二耳,况我辈蒲柳之质,犹未必百年者乎!有人说此生只想与你拥有三千天,可这时光中会被睡、病、愁苦侵占大半刨去衰老不算孩童之时也所剩无几。我们很忙,被生活的琐事折磨,却依旧会被潜藏其中的点滴美好所感动,无论人事,你爱他风华正茂,也该爱他风烛残年。我们该为自己活得丰盛一点,又何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