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战“疫”前线直击:|来自郑州的党员医生“郑医生”是我得到的最美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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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舱里总会出现一些小误会和小惊喜。而最令我感到有些许尴尬的,就是病友们对我的称呼。
每次在隔离服上写字时,我就会很认真地去寻找一位能把我名字一次写对的人。在我的正面显著位置清楚的写道:“郑医”、“党员”、“仝麟龙”三组固定词汇。
前两个常见词汇还好,几乎不出错,而到了我的名字时,所有人都会停下笔,一脸茫然地问:“哪个Tong?”“麟字咋写?”最后一笔一顿,大小不一,有时写错了还要打双斜杠划拉掉,重新书写上我的名字。
每天我就在大家第一个字不认识,第二字不会写,第三个字可能写错的情况下,科普着自己的名字。最终还是有一位勇敢的护士把我标记写成“全鳞隆”,三个字错了一对半。
事后还埋怨道:“啥名字?真折磨人!”我总会自嘲说:“这才折磨你们多久?我都被折磨了三十多年了。”
进了舱,见了病人,他们总会先看我胸口的标识,然后亲切地叫我“郑医生”,或是“党员医生”。
而我,每次都在为他们答疑解惑之后小心翼翼地提醒说:“我姓仝。”
很多病友就会很认真地盯着我的名字,然后很释怀地说:“好的,我晓得了。谢谢党员医生。”搞得我哭笑不得。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病人开始管我叫“郑医生”和“党员医生”。每次我都极力更正,希望他们能够认识我,认对我。但总归是于事无补。逐渐地我也放弃了解释。
后来有一位年长的病友和我聊起这件事,听了我的牢骚,满脸笑容地看着我解释道:“仝医生,你晓得为么事,我们总管你叫‘郑医生’和‘党员医生’吗?”
我随口说道:“不认识我这个姓呗。”
他却很认真地解释道:“不对。我们在一起相处时间久了,看见你的身形,我们就知道你是哪位医生了。怎么可能不认得?”
我也很好奇地问:“那是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称呼我?”
他很真诚地看着我,说:“因为我们看不见你们的样子,你们全都包裹在防护服里面。你们千里迢迢跑过来支援我们、帮助我们,我们居然连你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们只能通过你们身上的字来认识你们。我们只知道你们是来自郑州的党员医生,郑州的医生帮了我们,我们总要记得这份恩情啊。所以,就都管你们叫‘郑医生’、‘党员医生’。人不能忘恩啊。”
我愣在那里,内心充满了感动。
这位年长病友的话,我是相信的。因为他是一名特殊的病人。
他住院之初,便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很多病人住院后,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而他却不一样,情绪极为稳定。
每天闲暇的时间,总是背着手,这瞅瞅,那看看,和病友相互聊天、调侃。我们都以为他只是个好聊天,好人缘的普通病人而已。
但不久他居然把病友里所有的党员全都找了出来,成立一支“党员志愿者服务队”,我们才知道他是一名有着二十多年党龄的老党员。
主动帮助其他病友领饭、送药、安抚病友,甚至在河南籍医生听不懂武汉话时帮忙做翻译和解释工作。
为了表示对他和“党员志愿者服务队”的敬意和谢意,我们专门为他们制作了党员和志愿者的标识。
当我对他表示感谢时,他很郑重地对我说:“你们跑来帮我们,应该我谢谢你们。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然后又指了指我俩身上的党员标识,说:“你也是党员,我也是党员。咱们俩都要对得起这两个字。这是我们一生的荣耀。”
当我再次走进病区,不再介意他们叫我“郑医生”,反而觉得越发地骄傲。有的病人会问:你是党员不?
是的,我是!
好!是党员,我就信你!
是的,我就是来自郑州的党员医生“郑医生”。这是我在武汉得到的最美的称号。
郑州人民医院普外三科主治医师、郑州人民医院支援湖北医疗队青年突击队队长 仝麟龙 /文
编辑:袁连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