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南郑我爱我家”征文」黎坪野牧
黎坪野牧
文/冯贵华
在汉中黎坪国家森林公园,游完西流河大峡谷、玉带双瀑、石马山万亩石林群、神秘石城、安汉故居、万亩巴山松林,来到高山草甸—冷坝天然牧场。这里绿草如茵,野花点缀,小溪汩汩,牛羊成群,座座蒙古包上彩旗招展,漫步其中,尽可领略草原牧场的悠然风情,让我在大巴山体味到《敕勒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境……
奇怪的是在这个天然牧场上竟没有见到一位放牧的人。问导游,人呢?导游说,没人。牧场难道不住人?答,这时从来没有人放牧。那么谁来管这些牲畜?导游说,平日里牲畜根本无人照管,也无需照管,这儿几十里无人烟,有良好的社会秩序,所有的牛羊从来不担心会丢失一只。这里也没有早出晚归的概念,因为一天到晚它们都露天地生活地野外,无所谓出,也无所谓归。于是我用野牧两个字来概括这里的放牧方式。
原来,黎坪冷坝属陕西南郑、宁强和四川南江三县交界地,当地的农民把自家的牛和羊吆到这里散放,无收无管。牧场上没有栅栏,几百只牛和羊就“丢”在这里,没有羁绊的牛羊在这片开阔的草地上像野生动物一样生活着,生长着,它们自己去安排自己的生活,渴了饮水,乐了奔,乏了卧,自主作息,自由自在撒欢嬉闹,当然有的也会自由恋爱,生儿生女。不会受到主人的“关爱”与干预,当然也必须因此靠自己去面对刮风下雨、日晒夜露,盛夏严寒的适应。当然也无须担心会被野兽唯心叨走,并非这里没有狼虎一类凶猛的食肉动物,而是它们自然形成了一种自我防范能力。在巨大的草甸中央,有一片松林,树下寸草不生,这是牲畜们的“家”,每到夜晚,所有的牛羊都会自然回到“家”里,围成几圏,通常是小牛和小羊聚最中间,母牛在里,公牛在外,担任着警戒工作,保护着“家庭”中的“成员”。牲畜们在这里滋滋润润地生活,个个骠肥体壮,毛秀色亮。那些惬意吃草的牛们惊奇地瞅瞅穿着花花绿绿的游人,慢慢走近,用鼻子嗅着,原来是在寻找自己的主人。当地群众说,这些牲畜们不管时间多久,它们都认得自己的主人,一旦真正的主人到了这里,牛儿就会摇着尾巴,鼻孔发着呼吸,用舌头舔着主人的脚、手和衣服,这种特有的方式表达了牲畜对人的亲情与善意。当主人把它牵走时,所生小犊跟着谁家的牛、羊走,就归谁家,彼此相安无事,自然和谐统一。
我的传统的放牧观念在黎坪国家森林公园被整个儿“颠覆”了。我从小熟悉的是“鞭儿打在你的身上”式的牧歌,是《诗经》中“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的画面,是苏武于冰天雪地里与羊群亲密相拥的场景,是班彪“日晻晻其将暮兮,睹牛羊之下来”、王维“斜光照虚落,穷巷牛羊归”的诗句……然而,在南郑的黎坪,我面对的是另一种原始而先进的放牧方式。
在森林覆盖率高达95%以上的黎坪国家森林公园,这块自然形成的天然牧场,既为牲畜提供了充足的食料,又给散放以足够的空间,野牧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由此我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无论社会抑或自然,从来都不是任由人说了算,大地也不是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然而黎坪的野牧却昭示我们,我们只有遵循、尊重生物乃至人类社会自身的生存生活规律,发挥其自身的能量,调动其内在的优势,才是我们赢得更主动更自如更强大的关键之所在。
入夜,下榻于蒙古包中,静听松涛,头枕明月,脚登小溪,在松涛虫唧、牛哞羊咩声中,梦游人间仙境,人与大自然仿佛融为一体了。
作者单位:南郑区供水公司
责任编辑:宋丹丹
图片摄影:郝战琪
编辑:吴 娟
审核:靳 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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