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人去旅行之怀念大理
有人在遥远而浪漫的
有人在遥远而浪漫的法国巴黎,也有人此刻正游荡在大西北的荒野之中,看到了大山大海之外的世界。那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滩和烈日下翻滚的热浪。人生茫茫,如同荒野。
腾格里沙漠绵延起伏的沙丘让我想起洱海。春天里大风天气的洱海,海浪翻腾,又迅速落下。而沙漠,仿佛那一刻里静止的海浪。
极细碎的沙子,和广阔的蓝天一样,一望无垠。它们细微地变幻着形态,若我们不能长久而耐心地去守望,大概是发现不了的。
它们都在缓缓地,翻腾着呀。像海。从没见过沙漠的南方姑娘,忍不住要跑到沙子里打个滚。离开时,也带走了一身的腾格里细沙。
西北郊空旷的荒野上,古朴、原始、粗犷、荒凉的西部影视城,由废弃的明清兵屯改建而成。那酒旗摇曳的十八里坡,那酒香扑鼻的酿酒作坊,那黄土坡上的月亮门,仿佛九儿就要从《红高粱》的荧幕里跳到眼前了。
又想起紫霞说:“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到这结局。”而至尊宝说:“原来那个女孩子,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夕阳武士的清城楼,旗帜翻飞的龙门客栈,时空交错的月亮门,镜头留住了时光,但风尘岁月不止。
没有风沙的烈日之下,晒得人在黄沙之中迷了神。似乎画卷中的人物都活了起来。刀光剑影,儿女情长,悲欢离合。紫霞仙子在牛府的桃花树前听着一万年的情话,我们在花园门外遥想自己另外一种人生,尽管都知“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苍凉荒漠,粗糙而顽强的土被糅合聚散,自有厚重,黄土墙上每处凹陷都是猛烈的阳光与风沙砥砺出的时光,这本身已是造化。
车子行驶在无边际的空旷无人区,近200公里的蓝天、白云、沙漠和旷野,几乎令人产生视觉疲劳。但这种空旷感,是与高原不同的。没有山高水长,也没有路远迢迢,什么也没有。置身于一种虚无之中,而我们究竟依靠什么站立在这虚无中呢。
眼前骤然出现一座高耸的雪山,比起周边略有起伏的山丘,雪山显得那么巍峨又清冷。远方是阳关古道,再远些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穿过沙漠,就是阿尔金雪山。
遥望着雪山,有些怀念起我们的高原小镇,大理。那里的夏天清凉到有些冷,夜里会下一整夜窸窸窣窣的小雨,我们生起壁炉,围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聊到深夜。和眼前这番景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到达雅丹的时候,已经傍晚五点,天色还是亮堂得发白,眼里好像能看到从这片土地上升腾起来的热浪,晃得人头脑发昏。但是并不影响我们观望这片神奇地貌时的精神。它们分布在广袤的黑沙漠上,又庞大又壮观,而流水与风沙都像雕刻家,经过漫长岁月的水流冲刷,再经过上千年的风沙磨砺,才使这茫茫戈壁上屹立起这千奇百怪的“建筑”
我们在大西北也看到日落,似乎足够惊心动魄到让人忘记洱海边的千万种日落。斜阳火红,光线也火红,晚霞从火红渐渐变深蓝,平坦而宽阔的戈壁滩上,仿佛前路永无止境,仿佛去往世界尽头。
也有沙漠之上的月升。七彩的云条层层叠叠,是橙黄色和湛蓝色,而白昼里晃眼的沙漠在此刻是温柔而敦实的土黄色。
气温终于在日落之后月升之时凉下来。有微风,和骆驼归家时清脆的驼铃声。像是,走得再远,走得再累,只要有一刻是这样轻松而愉快地踏上归家之路,就足够让人得到欣慰。
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去往何方,每当我们想起云七,心里就有了一个安心的归处。和你们一模一样啊,真心实意地爱着大理,爱着苍山和洱海,爱着那个面山临海、养着猫猫狗狗的小院子。所以,我们去旅行,去远方,去天涯海角,都是为了回到云七。我知道,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