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亦如痛惩大将军的轿夫 这还了得 真不把领导的司机当人物吗?
痛惩轿夫
文|沈淦
福康安是清朝中期的大将,他挑选轿夫十分严格,一要精壮,二要机灵,三要善走。轿夫们四班更替,行走如飞,一日能行百余里。即使临阵督战,他也往往是只坐轿而不骑马。由于他对轿夫依赖颇重,因此,轿夫们也骄横得很,根本不把一些地方官员放在眼中。
嘉庆元年(公元1796年),川、陕、楚地区爆发了白莲教大起义,福康安率军屯驻四川,伺机“进剿”。由于地势险要,义军又神出鬼没,使他伤透了脑筋。这天,一个轿夫头儿闯进苗民的家中,强夺苗女头上的簪子、耳环等。这家的男人上前阻拦,被他一拳击倒。正喧扰之际,都指挥使徐斐巡察至此,即上前阻止。哪知这个轿夫头儿骄横成性,竟然将徐斐一把揪下马来,拳打脚踢,徐斐身上那四品武官的官服也被撕碎了。
军队里的人犯了法,地方官员是不能随便处置的。当时,随营官员为川北道道员杨荔裳,他不敢得罪声势煊赫的福康安,想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杨的副手姚一如却刚直不阿,疾恶如仇,他拉着杨荔裳直赴军门,要向福康安禀报。掌门官员对二人说:“福大帅近日为军国之事劳神费力,已患病在身,这些琐屑小事,两位大人就自行处置吧。”
姚亦如得了这句话,立即派出衙役,将那轿夫头儿捉来了。轿夫头儿犹且大叫大嚷,骂不绝口。姚亦如大怒,喝令痛打四十棍。众衙役早已对这班为非作歹的轿夫们恨之入骨,都使尽了平生之力,打完四十棍时,那轿夫头儿已经断了气。军中有人将此事向福康安禀报,福并不发怒,只是说:“既抢夺民财,又殴打官长,军旅之间,理应从重惩处。”只是叫掌门官员赶快再挑选一个轿夫。
过了几天,大军移营,福康安已坐进轿中,轿夫们却不过来扛抬。福康安大怒,对他们严厉地喝叱。轿夫们就围着轿子团团跪下,把头磕得崩崩响,哀哀求告道:“小人们不避刀剑,舍命奔走,只是为了侍奉尊贵之人啊。大帅要杀要剐,小人们不敢有怨言。如今连大帅的随员都能对我们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小人们只怕要被斩尽杀绝了。万望大帅替我们作主。”福康安也觉得有点对不住跟着自己出身入死的轿夫们,就询问是谁打死了轿夫头儿。
姚亦如挺身答道:“是我姚亦如,这件事与杨道员没有关系。”福康安严厉地问:“你为什么不先向我禀告?”姚亦如答道:“区区琐屑之事,处置的又是低贱之人,怎敢来打扰大帅?”福康安一时语塞,过了一阵后才说:“役夫犯法,当然应当责罚。然而处死他就太过分了。”于是撤掉姚亦如随营官员的差使,将他赶出了军营。本来,福康安见姚亦如精明能干,已向朝廷保举他为川东道道员,奏折已缮写好了,正准备送出,如今也一并撤了下来,又另外保举了别人。
只不过,福康安的轿夫们因为吃了这个教训,横暴的气焰毕竟也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