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英红 人生本如戏 握住命运的传奇
跌宕起伏人生戏,洛心本初惠英红
2017年在娱乐圈里,惠英红绝对是人生赢家,一年内凭借《血观音》与《幸运是我》两部电影,分别拿到了金像奖与金马奖最佳女主角,三金影后总共拿到五座,仅次于张曼玉的九座三金影后。这一切来的太晚,要知道红姐可是第一届金像奖影后,这一切来的不迟,洗尽铅华后的红姐经历着人生大起大落,这样一名传奇女子的心路历程,比她的电影更加精彩。
红姐一直都记得在年幼时,有个算命的对她曾说她是公主命。或许真的是公主命,上天眷恋的同时,也不忘记开个玩笑,总是在她高高跃起后,给她一个致命打击,然而作为公主,尽管经历了多年的颠沛流离,风雨砥砺,她仍然相信她只是流落在民间的公主,尝试着百味人生,心酸流离。
红姐的祖上是满清正黄旗,父亲是山东惠家庄的少东家。在经历那个动荡时期时,惠家一家老小去了香港,光带的金条就有七八箱,到了香港后,惠父豪掷千金买下的是太子道一大半物业。然而惠父生性懦弱且又嗜赌,不经意间家业被他一条街一条街地输了出去。
等到老五惠英红出世时,惠家已经搬到了山头木屋里了。家里捉襟见肘,再也养不起这么多小孩,红姐的大哥大姐全被送去学武戏,在那个年代,穷人家的孩子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学武戏,虽然没有工饷,但能有吃有住,熟悉的七小福也是这样。剩下来的红姐,则成了与母亲同挑重担的家庭顶梁柱。
那是一段让红姐至今想起,仍唏嘘不已的岁月,这位流落民间的“公主”只能随家人住在楼梯口,拾餐厅的剩菜吃,跟着母亲在香港的红灯区沿街行乞,或者到湾仔码头,抱着美国大兵的腿贩卖口香糖,更是度过了几个月睡在大街的日子。可是那个时候,她才只有三岁。在三岁到十三岁的十年里,红姐见到了最无情的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尝尽心酸残酷,学到的都是察言观色的本事。正因为这样的遭遇,她对财富和生活的安全感,要求的愈发强烈。
当路过夜总会附近的时候,她发现有一家戏院,光鲜的海报顿时让红姐心里有了打算,她想通过当演员来摆脱贫穷的日子。万幸的是,红姐顺利进了这家戏院,只是在这一年里,红姐只能躲在戏服里舞狮,根本没有露脸机会。但当她转到第二个舞厅时,上天仿佛开始眷顾她,试镜会中被名导演张彻相中,不仅成为邵氏签约演员,也成为张彻唯一的干女儿。出道后便被力捧,在电影版射雕英雄传中饰演女二号穆念慈,迅速走红也是意料之中。而后被刘家良看重,拜师刘家良为师学习武艺,在多部电影当中出演打女的角色,逐渐为人所熟知。
同样有颜值有演技,别的女明星在荧幕上语笑嫣然,巧目盼兮就可以赚钱,而她,不得不与拳法,腿脚,沙包,木桩为伴。在拍戏时她有过被一个男演员打四十多拳,对方冲过来打几拳,她冲出去吐,吐完走回来,继续被打。就这样一拳一脚,打下来一身伤痕,女打星的头衔就是这样打出来的。
有时候想过放弃,一走了之,可是心中总有放不下的包袱,原因是如果不熬过这一关,就再也没机会,只有成为明星,家里才能有好的生活。憋着劲,咬着牙,挨着打继续坚持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红姐二十二岁时,终于凭借《长辈》获得了第一届金像奖影后,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靠打女角色拿到的金像奖影后。
在她心底,奖杯仅仅只能增加她的筹码,根本无其他之用,拍电影对她来说只是谋生手段,她需要赚更多的钱。这次的荣耀增加了内心的自信,却实现不了灿烂星途。随着香港电影片场制的衰败,香港传统功夫片也逐渐走向没落,被定位成打女的红姐,处境变得很尴尬,逐渐失去了市场。
当香港导演们纷纷转向文艺电影时,不仅他们不会想到红姐,连公司也不敢冒险,他们觉得一个打女是演不成文戏的。被贴上荣耀标签后,却成为了一种悲哀。如同上天的恶作剧,得奖前她一炮而红,一年拍九部戏,待金像影后加身,反而堕入了无戏可拍的窘境。
巨大的落差,让红姐从高高的顶峰瞬间跌落谷底,咽不下这口气,不信打女演不成文戏的红姐,反复挣扎图存未果后,焦躁迷茫中自费远赴法国,拍了一套尺度很大的写真,以此证明自己除了是功夫女星,还有出镜文艺片的潜质。然而适得其反,她的写真不但没能挽救她演艺事业的颓势,反而招来了坊间的质疑和谩骂,令她的星途雪上加霜。
“我没理由失败,没理由没人要。我以前那么有架子,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想不通,最后就觉得自己是垃圾”,巨大的落差让红姐陷入了困境,她时常反复问着自己。已年过三十,年龄的尴尬,加上常年拍武戏落下一身伤病,让她不得不重头审视自己,只能从女主角降为女配角,甚至开始客串影视剧里无关紧要的龙套。
心结积郁缠身,始终迈不过心中的坎儿,红姐患上了抑郁症。有一天,终于决下心来写了封遗书,之后吞下四十多颗安眠药,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幸亏家人及时发现,给她灌水抢救,八小时后,她终于睁开双眼,捡回了一条命。绝逢重生,置自己于死地后,红姐反而想开了,事后,她说自己在睁眼时非常后悔,如果就这么离开世界,等于向所有不看好她的人认输,幸好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于是,那个曾经拒绝饰演配角和母亲角色的她,成了TVB的绿叶,《巾帼枭雄》、《宫心计》、《公主嫁到》……一部接一部,把自己重新淬炼成圈内公认的老戏骨。待身体逐渐恢复,又去了香港中文大学报读短期课程,期间学习了英语、风水、心理学,还拿到了治疗情绪病的牌照,当了九个月的情绪病医师。
2009年,马来西亚导演何宇恒请她出演低成本电影《心魔》,片中饰演一个对儿子有极强占有欲和控制欲的单亲妈妈。红姐以准确、精准的拿捏和对人物的绝佳演绎,时隔近三十年重新夺得金像奖影后桂冠。她在台上抽泣得不能自己,从第一届中的年少得志,到二十九届的洗尽铅华,近三十年的时间,谁能理解她经历的一切。领奖时红哭到不能自已,她在台上说:“我风光过十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会跌落谷底,为什么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但我很幸运有很好的家人。”这部电影,还为惠英红拿下了第四十六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
2014年,惠英红又凭借电影《僵尸》获得第33届金像奖最佳女配角。
2017年凭借《血观音》与《幸运是我》两部电影,分别拿到了金像奖与金马奖最佳女主角。红姐向世人一次又一次的展示,惠英红,不只是一个打女,她也可以演文戏,而且也能拿奖,她用事实证明了曾经的标签错误,不仅争回一口气,更是没丢惠家的脸。
据说红姐小时候养狗,有一次被狗咬住人中,上唇裂开。相士说她的人中显现子女宫,得等到六十岁才能有老伴。她一度伤心痛哭,不过最终释怀,并说:“六十岁时我的身体应该很差了,那时候才认识的老伴,应该是真爱了吧。”
纵观红姐的爱情史,也是充满荆棘,崎岖不平。
入行时刘家良师傅赏识红姐,引起了很多外界的揣测非议。但红姐说,两人之间并无不正当关系,她一直尊重刘师傅。
唯一承认过的是和黄子扬的恋情,但这一段情也让她倍受伤害,她曾形容这段感情为一生中的污点,因为外界都传她老牛吃嫩草,还被人家骗财劫色。
值得令人欣慰的是,在她的感情经历中,也有一段颇为浪漫,当年红姐在码头卖口香糖的时,有个混血水兵帅气极了,天天买她的口香糖。在去越南打仗的前一晚,他用蹩脚的粤语对红姐说我爱你。可是他俩再也不曾相见,不知那位水兵是否也会时常想起那个卖口香糖的小姑娘。
纵观红姐在电影圈的日子,前面阶段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后来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直到现在,完全是放松,尽心演好每一部戏。她经历了二十岁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三十岁的落魄流离,抑郁绝望,五十岁的生命重生,再获成功,这一切像是命运的安排,实际是红姐坚韧努力的结果。红姐的人生不谓是一个传奇,祝愿这位半生颠沛,半生宠幸的女人,身体健康,早日寻觅到如意郎君,晚年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