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罗马人尊称为“祖国之父” 曾将亲生女儿流放孤岛5年!
在日趋安定、稳固的国内,屋大维不遗余力地提倡恢复古老的宗教崇拜和罗马传统淳朴的习俗。他还制定、颁布了一系列法律条令,一方面意在挽救、健全日趋瓦解的罗马家庭,鼓励生育,壮大人口;另一方面对两性的放荡行为进行坚决打击。屋大维还广交罗马的文化名流,给他们各种荣誉,提高他们的社会地位。维吉尔、荷拉斯、奥维德等一批当时最负盛名的诗人们感恩戴德,充满激情地写下一首又一首颂扬屋大维及其统治的辉煌诗篇,广为流播,载入史册。屋大维确实是一位很善于在公众面前树立自己形象的巨人。公元前20年,屋大维正在希腊、亚细亚等东方行省巡察的时候,曾与罗马作战并俘获大批罗马人、夺取罗马军旗(鹰标)的帕提亚王国发生内讧。
前国王刚刚去世,几位王子为继承权问题相争不下,大打出手,各方皆派出使者向屋大维求援。屋大维乘机派兵进入帕提亚平息骚乱,并与新国王普拉特斯四世达成协议。新王不仅送还了罗马俘虏和军旗,而且心怀感激地奉送罗马大批珍宝。双方约定,以幼发拉底河为两国的疆界,从此和平共处。这一事件又一次大大提高了屋大维的威望,因为他巧妙而圆满地解决了罗马曾面临的东方最大的难题。屋大维乘胜前进,继续征服、平定西方各地部落,竭力向莱茵河、多瑙河沿岸拓展疆土。几年间,完全征服了西班牙和高卢一些地区的叛乱,并消灭了阿尔卑斯山附近的萨拉西人,取得了辉煌战果。罗马人对屋大维的狂热崇奉几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各地如雨后春笋般耸立起罗马女神庙和奥古斯都神庙,每逢节日人们便共同举行向女神和奥古斯都祈祷的仪式。屋大维的头像也永久地铸造在罗马的货币上。
公元前18年,屋大维下令第二次改组元老院。据说改组的这一天,屋大维和执政官阿格里帕一同来到元老院,外衣下披挂锁子甲,坐椅旁放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10名彪形大汉分列两侧。每一位元老在走到他面前登记之前,都受到严格仔细的搜身。有些元老因不堪此种羞辱自行辞去元老头衔。经过这次改组,一批屋大维的心腹进入元老院,而其总人数则从800人减至600人。接着,屋大维又亲自挑选人马设立了一个执行委员会,使之成为他实施独裁统治的有力武器。屋大维还召开了新元老院的第一次会议,宣布建立帝国财政收支总账和元首金库;凡重大财政问题由元首决策;取消包税制等一系列命令,牢牢控制了罗马帝国的财政收支。
公元前12年,当年三巨头之一、后被屋大维免去司令令官的大祭司长雷必达,凄然冷寂地走完了他的一生。不久,意大利各地民众选派代表,云集罗马广场,准备选举新一任大祭司长。实际上,在人民心目中,“共和”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问题,他们祈望“共和”无非是想告别内战,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因此,无论屋大维怎么处心积虑,明一套暗一套,只要他能给予民众所需要的,人民就真心拥护他。众望所归,屋大维如愿以偿的得到罗马最高祭司团的大祭司长之职,在政治、军事之外,又成为帝国宗教组织的最高领袖。三次政组元老院的成功,紧握财政大权,使屋大维既有精力,也有强大的物质后盾进一步加强军事和国防力量。屋大维身旁有9个大队多达900人的近卫军护卫罗马、又派遣多名得力于将远进各个行省执掌军队。
帝国的疆城已向西推至西班牙、葡萄牙向南抵达北非,向东拓至叙利亚的两河流域,向北延及不列颠,地中海已成为帝国的名副其实的内海。公元前2年,元老院和人民一致同意,授予屋大维“祖国之父”的荣称。据说,屋大维接受这一伟大荣誉之后,曾在元老院含泪答谢:“既然我已经达到我的最高期望,元老们,如果在此之外我还必须向不朽的诸神请求什么的话,我可以把你们这同样的一致同意直保留到我一生的尽头。”屋大维的眼泪和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是真诚无比的:面对这一切的接踵而至的巨大荣誉,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祖国之父”屋大维堪称罗马人民的光辉典范和楷模。可是,作为一家之父,他却有着无尽的烦恼和焦虑。屋大维最初将女儿尤利娅嫁给外甥玛尔凯路斯,并欲立他为继承人,可惜这位优秀的青年20岁时就因病而辞世。屋大维又将女儿嫁给已结婚并有子女的心腹阿格里帕,但他也在公元前12年因疾病缠身而死在别墅里。屋大维又绞尽脑汁选中提贝里乌斯作为继子和女婿,强迫他与已怀孕的妻子离婚。使他最痛心的是女儿和外孙女这两个尤利娅的堕落,她们无恶不作,挥霍酗酒。他曾将女儿流放到一座孤岛长达5年,禁止任何人未经他的允许而去见她。可以说,家庭中的屋大维依然是个地道的独裁者,所有的婚丧嫁娶都是为了稳固政权的需要,使子女和心腹们如同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摆布痛苦不堪。
更大的痛苦和打击是在公元9年。这一年,日耳曼行省军队首领瓦鲁斯率3个兵团和几千人的辅兵,向日耳曼的纵深地带挺进,在特乌托布尔格森林中陷入重围。孤军奋战,寡不敌众,全军覆没。这一事件强烈震撼了整个罗马,罗马是不可战胜的信念受到一次沉重的打击。屋大维懊丧不已,长时间不剪头发和胡须以示哀悼。悲痛欲绝之时,则以头撞门高呼:“瓦鲁斯,瓦鲁斯,把军团给我带回来!”从此,罗马帝国的北部边疆就限在莱茵河以南了。公元14年,年事已高的屋大维仍坚持到南意大利巡视,不幸中途病倒。
对于已76岁的他来说,这一倒恐怕就再难得站起来。8月19日,神志清醒的屋大维感到体力如流水一般逝去,知道大限已到,面容显示出宁静的尊严。他开玩笑似的问围立床周围的朋友们,他是否在人生的这一场喜剧中很好地扮演了自己的角色。他轻声吟哦了两句诗:“既然我的角色演得不错,那你们就都拍手,并用欢呼声把我送下舞台吧。”是的,每个人都在历史的大舞台上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演绎着各自的命运,但并非每个人在退出人生的大舞台之时都获得了掌声和欢呼声。屋大维不是在喜剧,也不是在悲剧中,而是在悲喜交加的正剧中,演完了他一生的荣耀和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