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雪落下的声音
时与日去,恍恍惚惚。寻寻觅觅,好无助。
怕忧伤爬满字间,不敢提笔。
不知是忧伤凝住了雪,还是雪承受不了忧伤,终未见雪。
今夜,雪静静的落下来。在雪花中回望2019,一如我淡淡的忧伤。
(一)
一日午饭后,在学校最美的樟树林漫步。
迎面走来了她们,隐约传来L熟悉的声音:“我晚上都睡不着。”我看了看她的脸,确实有些憔悴。试问:“有啥心事?”她说:“期中考试,班级10档分数倒退几十分。”另外几个纷纷劝慰:“大可不必,一次小小的期中考,不必太在意。”“我班也是退步,但是我不会睡不着觉。”“J曾经也说一考试就很着急,担心学生考不好。”“校长不是说了?考试是检测学生学得何如,也不考查老师。”“话是这么说,但是分数都算好,姓名写在那里,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也加入了劝慰的行列。
L又说:“明年我都想请假,不想来了。”
我陷入了沉思:现在的教师,压力有多大啊?步入半百的有经验的教师尚且如此,那些刚入职的年青教师,是不是成了一只只小蜗牛?他们该不会背着很重很重的壳吧?
想起前些时候,妹妹发来消息,说老家的学校期中考试连班级排名都不发,只知道自己孩子的分数。再想想我们,连老师的名字都打印出来,10档分数如行道树,站在老师的名字下面。两个地方,一冰一火,两重天也。
我的忧伤之一:不知道是欣赏老家的“不排名”,还是赞同杭州的“一清二楚”和“档档分明”。
我的忧伤之二:该不该给老师减负?老师过重的压力来自哪里?
(二)
每次离家时刻,都是千叮咛万嘱咐:
“妈妈,您老要听话哈,不要一个人洗窗帘哈。”
“爸爸,您老要监督妈妈哈,别让她一个人爬梯子去上窗帘哈。两老在家要互相照顾哈。”
“妈妈哈,您在家别天天打扫我们房间哈,一个月去打扫一次哈,我们有空就回来看您哈。”
“爸爸,您把身体养好哈,想去杭州就来电话哈,我们就回来接您们去哈。”
仿佛回到了儿时,相同的画面,不同的是我们和爸妈、公公婆婆换了位置。
就如某人讲座里提到的,一个父亲的日记里记载:
“爸爸,那是什么?”“那是麻雀,宝贝。”.......
“爸爸,那是什么?”“那是麻雀,宝贝。”.......
如此重复了20次。
等爸妈老了的时候,我们也该20次不厌其烦地去回答他们。
近日,姐姐告诉我们,朱妈妈不太听话,忘记了我们的嘱咐,一个人洗整面墙的窗帘,还要一个人爬梯子去上窗帘,终于从梯子上掉下来了。后果是“胸骨摔裂两根”。
爸爸说:“我说请人洗,她不舍得200大洋,逞能自己洗,还要爬梯子去上。
朱妈妈说:“我以前都是这样爬梯子上的,怎么这次就摔下来了呢?”
朱妈妈说:“你们快回过年了,我就急着洗急着上窗帘。”
朱爸爸说:“现在不能上床睡觉,白天晚上都只能坐在躺椅上,脚都肿了。”
做儿子的坐不住,安排时间,匆匆回老家了,不放心妈妈。
我的忧伤之三:老人不听话,酿成了错误,该如何劝慰呢?
我不知道,本想教育几句,可是她是长辈,是妈妈。只能电话安慰,委婉说“引以为戒”了。
(三)
从出生到现在,自认为身体棒棒的。除了有点过敏性鼻炎,其他的安好。
殊不知,最近三周,先是肩膀隐隐作痛,接着是肩胛骨缝酸痛难忍。前几日,晚上只能平躺着,翻身不得,白天上班,也是很痛很痛。
总是忍着,不想跟家人说,总以为很快会好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回湖北了,女儿就要管我了,跟我走得近。前两天我没有说,第三天我痛得忍不住说了。不愧是小棉袄,立马问我为什么不早说,立即挂浙二的专家号,预约好时间,亲自开车带我去看病。就这样,我成了照顾的“老人”了,她也替代了她爸爸,连坐个扶梯都搀扶着我。我当时就在想:我们现在就是老人吗?需要这么照顾吗?
从挂号到就医,到回家按时吃药,哪个时间吃什么药,哪天贴什么药膏,都要监督我。心意是好的,可是我觉得她有点凶,老是说:“不要跟奶奶一样不听话哈!”
我哑然失笑,做老人的,是该听话,不然会给下辈带来麻烦。
周五去看病,周六吃了药,头晕晕的,眼睛不太舒服,趟了一天。周日稍有缓解,周一疼痛感剧减,只是稍微隐隐作痛。骨头没事,炎症在作怪。
我的忧伤之四:生活有许多坎,怎么一个一个去跨越?
享有世界声誉的学者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里说:“人生有三种境界:一是立,二是守,三是得。”
知天命的日子,树立什么志呢?
忘掉烦忧,是志向吗?
只愿“昨夜西风凋碧树,望尽天涯路”
只愿“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只愿“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文/寒冷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