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怼人没商量 与林语堂从兄弟到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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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比林语堂大14岁,当鲁迅名声大振的时候,林语堂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作家。刚开始,林语堂与鲁迅不熟,倒是和鲁迅兄弟周作人很熟悉,后来与鲁迅亲如兄弟,到最后爆发了两次争吵后,俩人便不再往来,直到鲁迅逝世。
鲁迅一直把林语堂当弟弟看待,对他寄予厚望,林语堂也一直把鲁迅当长辈。他们曾经两次相得相离,困难时互相帮助,却因为一些小事误会而断绝来往,真是令人惋惜。
林语堂画画支持鲁迅痛打落水狗
在北洋军阀混战时期,刚开始林语堂赞成周作人的“费厄泼赖”(fair play)精神,认为要针对思想不要针对个人,不赞同鲁迅的“打狗”思路。但后来,鲁迅发表了《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批评了林语堂的观点,提出为什么必须痛打落水狗。看到鲁迅的文章,林语堂非常赞同鲁迅的观点,发表了一系列“打狗”文章,非常尖锐地批判和嘲弄那些所谓的“学者”、“绅士”为“文妖”,给鲁迅以坚决的支持。
随后,林语堂还画了一幅《鲁迅打狗图》的漫画,发表在《京报副刊》上。画的内容是:鲁迅手拿一竹竿痛打一落水之狗,而水中的狗则在水中痛苦地挣扎。这幅画是林语堂赞同鲁迅思想的最佳证明,从此以后,林语堂与鲁迅站在同一战线联盟,联手撰笔痛斥军阀的残酷无情。随着三一八惨案的发生,鲁迅与林语堂等人对军阀的声讨更加声嘶力竭,却也成了反动派的要消灭的对象,背景城一时成了白色恐怖地,鲁迅和林语堂不得不设法逃走。
林语堂应厦门大学之邀,去做文科主任,在离别前,林语堂与鲁迅互相设宴道别,并合影留念。在与反动派的斗争中,林语堂与鲁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都有着强烈的政治意识,有着责无旁贷的责任感,有着冲锋陷阵的勇气,也有着坚强的铮铮铁骨,他们俩并肩战斗,都是英勇的“战士”。
在厦大,俩人感情加深
林语堂去厦大之后,没过多久,鲁迅也被他叫来了。林语堂满心欢喜的以为终于可以和鲁迅一起实现国学研究梦了,但没想到,逃离了政治势力的北京,在大学里又陷入另一场斗争。
校长林文庆和理科主任刘树杞担心被“北京派”喧宾夺主,因此,处处打压以鲁迅为首的文科派。逼得鲁迅三次搬家,最后搬到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没有厕所。林语堂很气愤,但也无能为力,觉得是自己把鲁迅叫来的,却让他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愧疚难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在生活上好好照顾鲁迅,他看到鲁迅常把火腿和酒当饭吃,就让他到家里来好生招待。鲁迅在给许广平的信中,多次提到此事,对林语堂充满了感激之情。
鲁迅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从大局着眼,支持林语堂的工作,但现在又实在是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如果自己走了,林语堂就会立刻被攻击,。彷徨之时,他接到了中山大学的邀请,最终还是离开了厦大。走之前,他一直奉劝林语堂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林语堂也离开去了武汉。
可以说,在厦大的时光,是林语堂和鲁迅感情最深的时候,当然,也是他们慢慢产生隔阂,越走越远的时候。因为林语堂很感激胡适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因此,对“胡适”派不排斥,甚至走得很近。但鲁迅却丝毫看不起胡适,对于林语堂的中间态度,鲁迅很是反感,甚至表现出了厌恶之情。
因为误会,两人对峙大吵
1929年8月28日,北新书局的张友松因不满老板李小峰的行为,要出来自己办书店或杂志,想拉人一起办,便邀请鲁迅夫妇、林语堂夫妇、郁达夫夫妇到上海的南云楼吃晚饭。快要离席时,因张友松说了些什么,林语堂随声附和了一句,没想到鲁迅突然站起来,大声地说:我要声明!我要声明!然后和林语堂像两个雄鸡,互相瞪着对方,足足一两分钟。
林语堂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鲁迅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通,好在郁达夫在中间调和,才没有闹大。后来才知道,原来鲁迅与张小峰因版税有过节,林语堂完全不知道此事,鲁迅却以为林语堂在说他,这纯属误会。虽然,后来他们俩都知道是误会,也和解了。但在此后的三年里,林语堂三个字便不再出现在鲁迅的日记里。
在此前的四年时间里,鲁迅在日记里记录了88次与林语堂的交往,如今,因为小事,却闹到互不理睬的地步。林语堂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认为是鲁迅喝了酒,但鲁迅却不这么认为,他很较真。
彻底吵翻,老死不相往来
1932年林语堂创办《论语》杂志倡导“幽默”,一时幽默成风。与此同时,鲁迅参加左联,成为左联主将,而林语堂则成为《论语》主帅,他们俩在文学观念上更是相去甚远。但有一事又将他们联结起来,那就是宋庆龄和蔡元培组织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简称为“同盟”。林语堂是“同盟”的宣传主任,而鲁迅是委员。共同的政治志趣又将这两个长期不来往的老友联系在一起。因为宋、蔡二人都是林语堂和鲁迅敬佩的人,他们两人本来也都是光明磊落的,何况民权又是共同关心的话题,所以林语堂与鲁迅“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了。
鲁迅与林语堂这对昔日兄弟,如今联系又增多了,林语堂还客气地请鲁迅为自己办的刊物写稿,鲁迅也不吝啬真为林语堂写了。只是态度自我,毫无恭维之意。慢慢地,鲁迅对林语堂的幽默文风开始贬低,认为不合时宜,并向林语堂提出他最好不要搞这些“玩意儿”了,与其做这种无聊的事,还不如去翻译英国文学作品有益。
林语堂却回答说:他现在还不想去做翻译,等老了以后再来翻译点西方文学。这一下鲁迅又误解了,他误以为林语堂是在嘲讽他,因为鲁迅一直非常重视翻译工作,并将翻译看成是为革命“运输军火”,他疑心林语堂说他是老了。
鲁迅对此大为恼火,他在1934年8月13日给曹聚仁的信中说:“语堂是我的老朋友,我应以朋友待之。这时我才悟到我的意见,在语堂看来是暮气,但我至今还自信是良言,要他于中国有益,要他在中国存留,并非要他消灭。他能更急进,那当然很好,但我看是决不会的,我决不出难题给别人做,不过另外也无话可说了。”
因为这点小事,鲁迅与林语堂再次失和。让他们俩直接断绝往来的是另一件事,有一次,曹聚仁请客,林语堂和鲁迅都在座,因为席间有几位广东客人在兴奋地旁若无人地讲广东话,林语堂于是“幽”了他们“一默”,就插进去用英语跟他们讲,结果把那几个广东人吓住了。没想到鲁迅看到林语堂如此,不明真意,竟然放下筷子,站起来责问林语堂:“你是什么东西!你想借外国话来压我们自己的同胞吗?”结果林语堂大吃一惊,不知说什么好。没有与鲁迅对抗,只有忍而不发。
昔日这对互相帮助的好兄弟,如今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后来,林语堂到美国定居,直到鲁迅去世,他们也没再相见。
林语堂听到鲁迅逝世的消息后,发表了《悼鲁迅》一文,其中虽有不赞同鲁迅文学观和性格脾气,但对鲁迅却怀着崇敬的心情,他深情而又富有个性地说:“鲁迅与我相得者二次,疏离者二次,其即其离,皆出自然,非吾与鲁迅有轾轩于其间也。吾始终敬鲁迅。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大凡以所见相左相同,而为离合之迹,绝无私人意气存焉。然吾私心终以长辈事之。”在美国讲演中国文学时,林语堂还高度评价鲁迅,认为鲁迅的短篇小说在现代中国还是最好的。
鲁迅与林语堂都是我国不可多得的伟大作家,他们俩在各自领域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们的相得相弃,我们不能武断地评价谁对谁错,只能说俩人的性格和文风不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抵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