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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真实版的“鲁滨逊漂流记”:海上漂泊438天 九死一生

2020-12-14 22: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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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因海难漂流的渔夫

夜里,在海边,如果是一个人,面对渺渺的海,是会害怕的,更何况如果一个人漂在海上。全世界只有两个人创造了海难漂流奇迹。一个是华裔潘濂,他在二战时期乘坐“贝洛蒙”号,被德军击沉后,独自在海上漂流了133天;另外一个人比潘濂漂流的时间还长,他在海上漂流了438天,一年多!

此人叫JoséSalvador Alvarenga,是出生于萨尔瓦多的一位渔民。2002年,Salvador从萨尔瓦多来到墨西哥,替一位私人老板出海打渔。Salvador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水手、渔夫。

11月17日,冬季,鱼类开始大面积迁移,海上捕捞的旺季。这天,Salvador想要出海,往常熟悉的老渔民都有事在身,Salvador在老板的安排下,带着没多少海捕经验的22岁菜鸟Ezequiel Córdoba出海。

船不大,装载了近500公斤的渔具,包括汽油、水、饵料、冰块、鱼钩、鱼叉等工具,还有一部手机、一个GPS和一个双向无线电。

几天后,冒险向更远的深海进发,遭遇暴风雨,大海仿佛形成了一个大漩涡,拍打着他们的渔船。Salvador是经验丰富的渔夫,他慢慢将渔船驶向海岸线,但Ezequiel能做的就是蜷缩成一个球,用双手捂着头,在船里哭泣。

躲过5天的暴风雨,Salvador发现,船上的发动机坏了,这意味着他们只能随水流漂泊,于是他迅速找到无线电向自己的老板Willy救助,才说两句,双向无线电没有了任何声音,这个用以救命的设备也坏了。

距离墨西哥的海岸线也越来越远。这一劫后,船上几乎一无所有了:备用水和食物被冲走了,渔具早飘到几千米开外,无线电和导航仪因为损坏被丢进海里,发动机也被Salvador砸了个稀巴烂,最重要的是一滴淡水也没有。

身体的水分被不断蒸发,Salvador的喉咙开始肿痛,Ezequiel嘴唇肿到了正常的两倍大小,因缺水开始裂开,此时他们只希望能下一场雨,来缓解干渴。

02

漂流第8天

漂流第8天。当他们向西南漂流时,一直都没有下雨,饥饿逼得人发疯,看着船上的砍刀,Salvador寻思着可以切下最没用的左手小指来吃,还好Ezequiel及时制止,他可怜的小指才得以保全。

Salvador开始喝自己的尿液,他还鼓励Ezequiel效仿。

这个时候,这对难兄难弟需要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互相拯救。

渔具没了,他们只好徒手抓鱼。Salvador跪在船沿,双手伸进水里,做成鱼笼状。只要有鱼游进来,他双手一扣就能抓住它们。

Ezequiel用鱼刀将鱼肉清洗并切成手指大小的条状,放在阳光下晒干。

海上漂来的垃圾成了他们的宝藏,他们把空水瓶捞起来,用于储备雨水。

这些远远不够维持生命。有天夜里,Salvador听到咣啷一声,有什么撞上了小船。出了冰柜一瞧,他喜出望外,是海龟!

Salvador把撞上门的倒霉家伙搬上船后,马上抄起了刀子,这下他们渴了可以喝海龟血,饿了还可以吃海龟肉。

他一边催促着Ezequiel,一边在发动机里找管子,拿来当吸管,但Ezequiel对喝海龟血很抗拒,于是他只好自己啜吸海龟血。

喝够了血,Salvador把海龟肉剁成块,分成两份,自此两人靠着海龟肉恢复体力,Ezequiel仍然拒绝喝血。

03

漂流第23天

2012年12月10日,漂流的第23天。

当收集的雨水再次枯竭时,脱水的Ezequiel开始神志恍惚,他恳求Salvador给他橘子,Salvador只能假装说去商店购买,但商店关门了……

没想到,Ezequiel信了,然后疲惫地睡着了。

为了继续生存下去,Salvador想出了好几种捕食方法。Salvador从发动机上拆一根铁条,压弯磨出尖做成鱼钩,这样能钓上不少鲯鳅。

在晚上趁着海鸟到船上歇脚的时候,一手迅速抓住鸟腿,一手掐住鸟脖子,然后折断鸟的翅膀养在船上,随时来吃。他还在空瓶上挖一个洞,里面放上鸟骨头当诱饵,做成鱼笼,再用其他空瓶做浮标。

04

漂流第36天

2012年12月10日,漂流的第36天。

看着月亮渐渐变得明亮,Salvador计算着圣诞节应该快到了,他把整整四只海鸟切成丁作为他们的大餐。两人边聊天边吃着他们的食物,突然Ezequiel腹痛如绞,不停呕吐,Salvador发现海鸟的肠道里藏着一条尚未消化的有毒海蛇。虽然两天后Ezequiel身体有所恢复,但他却再也不肯生吃海鸟。

他们就已经适应了海上漂流的日子。

船上养着乌龟和海鸟,捡来的水瓶储存雨水,两人白天躲在冰柜里,到了晚上才出来活动。有时也会像冒险的少年一样,仰面躺在船上,将星星勾画成各种形状,自己发明星座。

很快暴风雨再次肆虐,这一次他们遭遇了差不多10米的巨浪,Salvador意识到,船上1000磅的鱼会让他们的船体变成下重上轻,该抛弃它们了,为了求生,他和Ezequiel一起将冰柜里的鱼全部倒向海中。接下来,他们还扔掉了多余的冰和已经没有无用的汽油。

05

漂流第104天

2012年12月10日,漂流第104天。

暴风雨之后,两人储备了许多雨水,Salvador捕捉海鸟和海龟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他每天都会吃一只海鸟或者两只,他的体重稳定了。

中毒事件之后,Ezequiel就一直拒绝生吃海鸟,虽然偶尔会吃些海龟肉和新鲜的扳机鱼,但这些食物不足以减缓他身体的全面恶化。他变得身心衰弱,甚至还要投海自尽。Salvador一次次拦下他,给他讲上岸后要做的事,试图唤起Ezequiel的求生欲……

06

漂流第118天

2013年3月15日,漂流的第118天。Ezequiel开始抽搐。

Salvador惊慌失措,他对着Ezequiel的脸尖叫:“别留下我一个人!你必须为生存而战!我一个人在这里能够干什么?”

然而无论Salvador如何呼喊,大海茫茫,一片宁静,再没有人回答他了。

Salvador将Ezequiel的遗体放在凳子上,不让其沾水。

第二天,他从冰柜里出来,看到Ezequiel坐在凳子上,好像在晒日光浴。

Salvador开始自问自答:

“你睡得好吗?”

“我睡得很好,你吃早饭了吗?”

“我吃了,你吃了吗?”

“我也吃了,在天堂里吃的。”

……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好像Ezequiel还活着一样,这也是处理失去他唯一同伴最简单的方法。

Ezequiel死后第六天,Salvador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和尸体促膝长谈。

月光之下,Salvador如梦方醒,将Ezequiel身上的衣服和尚可以利用的东西保留下来,然后将朋友投进了大海。

07

孤身一人的漂流

Ezequiel死后,Salvador的世界变得一片空白,他孤零零地漂在海上,信心开始动摇。当那些路过的船,一次次都没有发现他之后,这名乐观的海上猎手彻底崩溃了。

望着船下来往的鲨群,Salvador想着自己很快就会被吃得干干净净,寻死的念头日复一日,直到他想起自己13岁的女儿。当他离开家乡时,女儿只有1岁多,难道到死都不能再见一面吗?为了再见到女儿Salvador重燃斗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到岸上。

日落月升,日子一天天地漂着,Salvador开始漂进太平洋腹地,在之后的一年多以来,他有过诸多奇遇——

曾经有一只鲸鲨好奇地与他同行,这是地球上体积最大的鱼,体重超过10吨,它时而懒洋洋地在船底漂浮,时而张大嘴巴将鱼群吸进肚里。Salvador常常趁机捉住鲸鲨嘴里漏掉的鱼,有时还能触摸到鲸鲨缀着白点的皮肤,他将这只海中巨兽当作好朋友,有时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不知道在海上漂流了多少个日夜,某一天风力强劲,Salvador的小船漂向了一座小岛,他抹掉挡住眼睛的雨水,确定了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那确确实实是一座小岛。

3千米,2千米,1千米……离岸边越来越近,Salvador焦急等待着,他本打算游泳上岸,但又担心体力耗尽。

终于,离岸边只有不到10米了!Salvador护着头部,举起双臂,纵身一跃!双脚一接触海水,他就哈哈大笑起来,由于长期住在狭窄的船上,他双脚虚弱无力,几乎是一边漂浮一边被浪冲上了海滩。

他吃力地敲开一个椰子,喝到了前世今生的椰子水,醒来时,他听见了“世界上最壮丽的声音”,一只雄鸡的报晓啼鸣。

接着,他就被EmiLibokmeto和她的丈夫Russel Laikidrik救下,而这一天是2014年1月30日,至此,Salvador在海上已经漂泊了438天,9000多公里。

08

人需要什么样的同行者

看了这个漂流记后,我更深切地感受到,人是需要伴的,哪怕他(她)是拖累、麻烦制造者、负担……

过去,我对同伴的要求高了。我常常会像挑选爱情那样苛刻去挑选友情,结果一无所获。

或许,能找到可人的同伴,就应该有颗更宽仁的心。

我是狭隘了。

除非你是神或猛兽,要不,都需要友情,同伴。我之所以写作,不是因为我有才华,而是因为我堆积太多孤独、感情。

我需要排遣这些压抑。

“有一阵我假装喜欢啤酒的味道,事实上,我恨透了那玩意儿,可是我喜欢有同伴的感觉。”

叔本华说,要么庸俗,要么孤独。

如果有得选,我会站在庸俗一边。我不喜欢热闹,是因为海没有找到一群或一个谈得来的同伴。

同伴的本质是巧遇,是随便,是顺便,是可以啦,是抽烟的时候借个火,是旅途里给你几支藿香正气水,是异乡听到乡音,是工作中为你鼓掌的那个竞争者……

一个小感动,一个小肯定,如果可以互相利用、取悦、欣赏,那就更好了。特别是能“利用”到彼此,那这段友情会更有生命力。

可以为你所用,可以为我所用,这是多么可贵的有意义的缘分。

一起野外暴走,一起去喝酒,一起出海,一起去拍摄,甚至一起做同事或者竞争者……

我有个朋友,加入了一个“富婆俱乐部”,深受欢迎。“可是你不是富婆啊”我这样说她,她说,她的加入,大大提高了她们的品味,她会讲笑话逗她们哈哈大笑,她带给她们从未有过的快乐高度……这点我信。

所以,她们离不开她,尊敬她。她现在也乐不思蜀,懒得再恋爱了。

“把人分为好的跟坏的,本来就荒谬。人嘛只有可爱跟讨厌的两类。”是的,人都可以是人的同伴,大部分的时候,只分得出谁更讨厌谁更可爱。

“我包容六月清泉结冰,包容暮老的生命,包容世界的迟疑,没包容你。” 因为,“你”不是友情、不是伙伴。 从此,我不会再以爱情的模样去要求友情,只求欢乐、有用,不问长久、不求深重。

本文作者:罗西。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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