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和左宗棠写家书 为何都告诫儿子成名别太早?
女作家张爱玲曾经说过一句著名的话:“出名要趁早。”
年少成名,对许多人而言都是一件幸事,不仅意味着比同龄人更高的起点,还能获得比同龄人更多的资源,起步的道路会走得顺利许多。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年轻人身上通常有一股锐气,过了这个年纪,可能就没有了这股拼劲,这是张爱玲说年轻人要努力,趁早出名的原因。
我们知道,张爱玲的家世背景显赫,她的外曾祖父,是清末重臣李鸿章。李鸿章仕途上的两个前辈——曾国藩和左宗棠——也对成名是否要趁早这个问题,发表过自己的见解。
曾左两人虽然在政治问题和军事问题上有很多不同的意见,但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却是出奇地保持一致:一个人要成名,最好不要太早。
如曾国藩被封侯以后,其长子曾纪泽受封为荫生。曾国藩觉得曾纪泽还太小,希望他不要太早去参加乡试,最好在家努力再读几年书。曾国藩在《致诸弟书》中写道:
“拟令照我之样,二十四岁始行乡试。若十九、二十即行乡试,无论万万不中,即中得太早,又有何味?”
乍看之下,曾国藩似乎是个蛮横的封建大家长。儿子明明有机会有实力早点考,为什么一定要和父亲一样等到24岁才能考?
曾国藩在信中没有详细说的话,左宗棠在给自己儿子的家书中说清楚了。
和曾纪泽不同,左宗棠的长子左孝威很早就参加了乡试,而且在17岁就中了举人,可以说是年少有成了。左宗棠得知这一消息后,对左孝威说了八个字:“且为尔喜,且为尔虑。”
儿子这么年轻就顺利通过乡试,考上举人,自然是因为学术根基不错,这是左宗棠内心感到欢喜的地方。
那么虑又何来?左宗棠在信中跟儿子说了几个观点。第一,是“古人以早慧早达为嫌”。历史上年少成名,最终能取得很高学术成就的,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人,而大多数都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第二,就是左宗棠根据自己数十年阅历,在所见过的年少成名的人当中,中年以后的成就都远远达不到以前的期望。究其缘由,是因为年轻时如果太过聪慧,知道的东西虽多,但忘得也快,远不如冥思苦想得来的知识记忆深刻。另外若太早成名,年轻人容易自满,自满就失去了继续深入钻研的动力,以致固步自封,难以取得更高的成就。
最后一点,就是左宗棠对自己儿子的资质非常清楚。按左宗棠的评价,左孝威的资质只是中等水平,刚开始听说儿子考上举人时,还以为他在学业上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地方。结果叫儿子把考试时写的作文拿来一看,水平也非常一般,遣词造句的功力还很稚嫩,这次能考上举人,其实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并不是左孝威真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水平。
为了不让儿子因通过乡试而太过浮躁,左宗棠也和曾国藩的做法一样,命儿子留在家里再多读几年书,暂缓入京参加会试,以免万一过早成功,反而会成为对儿子一生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