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城市里的乡土气 寻觅久违的故乡
离家这么多年,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上还存在几分乡土气息,能够在城市和农村间自由切换,或许,这才是一个农村人骨子里的东西。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当我说着普通话突然冒出一两句土话时,倍感亲切。
我还是习惯去菜市场的时候就像去农村赶大集一样,讨价还价,虽然这样并不讨喜,有时候也会失败,但也算是一种质朴的习惯。我会延续农村对新鲜蔬菜的敏感度,挑选最新鲜,性价比最高的蔬菜,然后习惯自己动手,因为做菜是一个农村人最基本的技能,大人小孩都会。
但是有一种可能很多农村年轻人已经学不会了,那就是做面食,这也是我引以为傲的地方,很庆幸自己从小就喜欢揉搓面团,把做面食当成了一种爱好,长大后这种爱好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在吃腻了城市的面食后,更加浓烈。我喜欢做各种各样的面食,从包饺子到蒸馒头,从烙油饼到做花馍,我喜欢研究,喜欢变花样,喜欢面团在我的手里变成一件件艺术品,更喜欢看到家人吃到我做的面食时的那一种满足感。的确对于90后才说,这项技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为自己能成为珍稀动物而感到自豪。
我在城市里不断寻觅着,找寻家乡的味道,用家乡小麦磨得面粉做面食是其中一样,它满足了胃对故乡的想念。但心里,耳朵里,眼睛里也总渴望能捕捉故乡的身影,于是我会停留在有院子的栅栏旁,看小园里的蔬菜瓜果长得茂盛,看满园的花开的浓烈,仿佛置身故乡,回到了妈妈的小园里。是的,妈妈也有一个菜园子,比这个要大很多,就在家里的东墙下,那里一年四季都有蔬菜,夏天的黄瓜豆角,冬天的萝卜白菜,还有葱,香菜,还有一株茂盛的月季花,一棵柿子树,这些都是妈妈一棵棵栽的,每逢家里断粮,没时间去买菜,妈妈都会来到小园,随手摘几棵菜,就是很美味的一顿。印象中最深的是妈妈种的芹菜,它没有城市卖的那种那么高,矮矮的细细的嫩嫩的,却充满了香气宜人的味道,每次回家妈妈都要摘一大捧,剁碎了,拌上肉馅儿包饺子,这种饺子可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因为里面夹杂着乡土味儿和妈妈的味道。
每当清晨醒来,楼下养鸟的大爷把鸟笼挂在树上,鸟儿便发出清脆的叫声,那也是一种说不清的声音,仿佛置身大山里,呼吸着新鲜空气,听着虫鸣鸟叫,可每当睁开眼,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幻想罢了,我在城市,离故乡很远,离童年更远。
可有时候也分明听到小区里有鸡叫的声音,甚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在城市里还有人养鸡?的确,可能是有人为了吃鸡蛋方便,就养了几只,可是每当鸡鸣,就会换气我对故乡无限的思念,印象中故乡的鸡鸣声是此起彼伏的,闻说鸡鸣见日升,在农村根本不需要闹钟,鸡鸣就是最好的闹钟。
冬天太枯燥漫长了,甚至城市的冬天都不如农村的热闹,最起码在农村,有一群勤劳的人总会赶着羊群爬上高高的山坡,一边欣赏着冬景,一边喂饱羊的肚子,可在城市,除了忙忙碌碌的人们,你什么都看不到,偶尔思念故乡的风景,就看看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泥土是从故乡带回来的,花草也是,有了故乡泥土的滋润,倒也不怕他们水土不服,生命力旺盛,每天开花,以慰藉我的思乡之情。
虽然在城市各种条件都很方便,但就是少了点什么,或许是亲情吧,俗话说有妈的地方才是家,城市再好,也只是有一座房子而已,比起农村的四合院,热炕头,妈妈的微笑,还是差远了。不由地感慨这么多年拼命求学工作,原来只是为了远离穷乡僻壤,可是就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看看来时的路,却又想回到起点,然而岁月就像一架马车,驱赶着你不断前行,即使偶尔回望,却再也无法回头,你要不断前行,向着更远的远方,在别人的故乡里流浪,将故乡远远地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