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穴之三:他捧红了蔫老头杨少华 如今两人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相声演员裂穴的系列文章,萧陶已经发过两篇,这是第三篇。这一篇,萧陶要说一说下面这两对相声演员。
杨少华VS 赵伟洲
杨少华是属于大器晚成的相声名家。打小他在北京启明茶社当学徒,是听着相声长大的。建国后,杨少华去了天津,在钢厂一干就是二十年。后来,他才被调到曲艺团,成为一名专业相声演员。上世纪八十年代末,58岁的杨少华提前退休。退休后,他当起了“北漂”。说北漂,其实并不准确。杨少华原本就是北京人。
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去北京,因为别人告诉杨少华去了北京就能火,北京的观众好糊弄。他真就信了。到北京后,起初他住在京剧名家马长礼家,后来搬到侯宝林那里,再后来又搬到侯宝林家隔壁。这一住就是好几年。有一天,演出主办方的人打电话约侯宝林,侯宝林没在家,侯耀文向人家推荐杨少华,一听“杨少华”三个字对方就把电话挂了。杨少华心想要糊弄北京人,自己得先红。
也该杨少华命好,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王凤山去世后,马三立一直没搭档,侯宝林就把杨少华推荐给了马三立。马三立是侯宝林的师叔,侯宝林非常尊重马三立,马三立对侯宝林也很客气。二话没说,马三立就用杨少华了。侯宝林叮嘱杨少华说:“少说话,卖的不是你。”言下之意,你不是主角,不要抢戏。上场前,马三立也告诫杨少华:“你在我旁边站一次,你本身身价也高了,因为我和你合作过。”那天他俩说的是《开粥厂》,杨少华在台上真没搅合。事后,有人形容他“站那儿真是根电线杆子”。搅合是没搅合,可一个可有可无的捧哏演员,当然红不了。
杨少华后来能红,功劳应该记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他就是相声才子赵伟洲。赵伟洲的父亲赵心敏是文字辈的门长(也有人说是苏文茂)。赵伟洲还不会说话时,赵心敏就让他拜相声名家苏文茂为师。据说赵伟洲是先会叫师父,后才会叫爸爸的。赵心敏在赵伟洲身上可没少花心血。可惜的是1984年他因病去世,没能等到儿子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或许是老天爷觉得过去亏欠了杨少华,特地让他有了赵伟洲这么一位好搭档。赵伟洲不光会说相声,而且能写相声。《枯木逢春》就是他为杨少华量身订制的。细心的观众应该会发现这段相声里的包袱大多都使在杨少华身上。作为逗哏演员,赵伟洲反而成了绿叶,衬托着杨少华这朵老红花。要萧陶说,在中国相声界具有如此无私的境界的逗哏演员应该没有第二个。
没有赵伟洲,杨少华能红吗?
《枯木逢春》一经中央电视台播出,好评如潮。“我要幸福”、“我要开花”,这两句经典台词让六十多岁的杨少华红遍了大江南北,“蔫老头”的形象深得人心。此后,他俩又合说了《抬杠》、《聘文书》、《一举成名》以及《文坛赝品》等段子,杨少华不仅红了,而且红得发紫。
杨少华有两个儿子也都说相声。老大杨威也是捧哏,老爷子帮不上啥忙。老小杨议是逗哏。老爷子红了,杨议当然有想法,蹭老爷子的知名度无疑是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为了提携杨议,杨少华不得不跟赵伟洲说拜拜,两人就此散伙。
2016年,在天津老相声演员佟守本收徒仪式上,赵伟洲与杨少华久别重逢。当着众人的面,他俩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赵:你打过电话没有?
杨:我打电话你不接!
赵:不可能,你打电话,我就从来没有不接的情况!
可见他两人早就没有联系了。过去的黄金搭档,如今却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不仅是相声界的悲哀,更是人性的真实写照。
刘伟 VS 冯巩
刘伟和冯巩都是马季的徒弟,他俩搭档也是师父的意思。上世纪八十年代,刘伟冯巩连续三年参加央视春晚,成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明星。
有人说因为牛群的介入,刘伟与冯巩才裂穴。牛群与冯巩第一次正式搭档说相声是在1988年6月的大众电视金鹰奖开幕式上,而此时的刘伟早就已经去了澳大利亚。说这话的人明显是在黑牛群,可牛哥并没专门为此解释过一句。
澳洲虽大,却没刘伟的用武之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回流。回来后,他发现中国离澳洲有多远,他被别人拉下的距离就有多远。不仅没了搭档,甚至连相声他都说不成了,只能偶尔当个评委,在影视剧里客串个小角色,刷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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