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白居易的政治理想么?让我悄悄告诉你
《毛诗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行于言”《尚书·尧典》中“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都体现了诗歌在表达情感、志向上的作用。白居易所写的这些“底层诗”涉及到的内容广泛,情感鲜明,在这些诗中体现了他的政治理想、生活感悟及人生态度,是一种对人生感慨的抒发。
白居易的祖父和外祖父都是诗人,做过县令,父亲自季庚当过多任地方宫,颇有政绩,在这样一个封建士大夫家庭里成长,诗人接受了严格的封建传统教育和良好的文化修养熏陶,《与元九书》中记叙了他年轻时学习的经历:仆始生六七月时,乳母抱弄于书屏下,有指“元”字、“之”字示仆者,仆虽口未能言,心已默识。后有问此二字者,虽百十其试,而指之不差。则知仆宿习之缘,已在文字中矣。及五六岁,使学为诗,九岁谙识声韵。十五六始知有选士,苦节读书。二十已来,昼课赋,夜课书,间又课诗,不追寝息矣。以至于口舌成疮,手肘成腻。既壮而肤革不丰盈,未老而齿发早表白,瞥瞥然如飞蝇垂珠在眸子中也,动以万数,盖以苦学力文所致,又自悲矣!
所以对于白居易来说,发奋苦读,通过科举,谋取官职,建功立业是他必然要走的道路,在元和元年时,他罢校书郎,与元穰寓居华阳观,并撰《策林》七十五篇,主要探讨了为君为圣之道、施政化民之略、求贤选能之方、整肃吏泊之法、省刑慎罚之术、治军御兵之要、矜民恤情之核、礼乐文教之功等八方面的问题,这集中体现了白居易以民为本的儒家情怀和重振国威的使命意识,在元和三年、四年是他在长安除左拾遗,充翰林学士,此时作诗更加关注政事和民生问题,这在《与元九书》中有详细阐述:家贫多故,二十七方从乡赋。既第之后,虽专于科试,亦不废诗。及授校书郎时,己盈三四百首。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辈,见皆谓之工,其实未窥作者之域耳。自登朝来,年齿渐长,阅事渐多。每与人言,多询时务:每读书史,多求理道。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时皇帝初即位,宰府有正人,屡降笠书,访人急病。仆当此日,摧在翰林,身是谏官,手请谏纸,启奏之外,有可以救济人病,禅补时阙,而难于指言者,辄咏歌之。欲稍稍进闻于上。上以广哀聪,副忧勤;次以酬恩奖,塞言贵;下以复吾平生之志。岂图志未就而悔己生,言未闻而谤已成矣!
可以说白居易前期是儒家积极有为的兼济思想,希望有所作为,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这在他前期创作的讽喻诗中有鲜明体现,他创作这些诗作的目的是让皇帝知道目前社会中存在的问题,进而希望皇帝能够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改善这一局面,正如他在《寄唐生》中所说“惟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伤唐衙二首》其二中“忆昨元和初,恭备谏官位。是时兵革后,生民正憔悴。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遂作秦中吟,一吟悲一事。”但江州|之贬带给他沉重打击,又加之不再任左拾遗→职,所以像前期那种激进的民本主义诗作减少,但是儒家思想仍然是他的精神支柱,在他的政绩及诗作中仍是对民的关怀。如在长庆二年51岁时所作的《自蜀江至洞庭湖口有感而作》:手提倚天剑,重来亲指画。疏河似剪纸,决盘同裂串。
渗作膏映田,蹋平鱼鳖宅。龙宫变间里,水府生禾麦。坐添百万户,书我司徒籍。此诗中是对“农人土地窄”的怜悯,进而发出要“重来亲指画”、“蹋平鱼鳖宅”的豪情壮志。大和三年58岁时作的《和微之诗二十三首·和自劝二首》中“不知有益及民无,二十年来食官禄”及“勤操丹笔念黄沙,莫使饥寒囚滞狱”都直接地展现了对农民的关心。三首“制袭诗”:《新制布袭》、《醉后狂言,酬赠萧、殷二协律》、《新制绞袄成,感而有咏》中都表达了想得到大袭裹盖四方,使天下无寒人的愿望,这跟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还有《与诸公出城观稼》、《答刘禹锡白太守行》等都是对民的关心,是其兼济之志的具体表现。总之,白居易信奉着“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家哲学,希望自己在政途上有所作为,虽在兼济道路上屡屡受挫,但是也从未屈服于他所痛恨的权贵势力,尽管不能全面革除弊政,但是他在自己的职权范围里替百姓谋利益也是其兼济之志在特殊时期内的转化,虽然他宏大的政治理想未能实现,但是他对当时及后世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白居易的诗作中有很多展现了自己不幸的人生遭遇,在这同时,他对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人的同情则更为深切,最为我们所熟知的是他在江州所作的《琵琶行》,此诗中本是写京城琵琶女起伏的一生,诗人对琵琶女高超技艺的称赞,虽有这般有才华但是最后却嫁与商人妇,而商人重利轻别离,琵琶女过着凄凉的生活,在昕琵琶女讲述自己不幸生活时,诗人深有所感,想到自己从京城被贬到此地,此地的生活环境如诗中所写“海阳小处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滥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鹊啼血猿哀鸣。”
诗人因丁忧在元和六年至九年退居下邹,元和九年冬被召授太子左赞善大夫入朝,而元和十年六月因上疏请捕刺杀宰相武元衡之贼而被人诽谤遭贬黝,这给本想施展自己政治抱负的他沉重一击,做了江州司马的白居易在《江州司马厅记》中以自己的亲身体验,明白地描述着:“凡仕久资高,髦昏软弱不任事而时不忍弃者实苍之。.刺吏、守土臣,不可远观游:群吏、执事宫,不敢自暇{失:惟司马绰绰,可以从容于山水诗酒间。民康,非司马功,郡政坏,非司马罪,无言责、无事忧”。
司马本是地方刺史官属下掌管军事的副职,元白时代的司马,不过是承旧制、设备员,而且多以处置由京官迁滴外地昔。实际上己成了一种冗员散职的性质。也就是说,当时的司马只不过是居位享禄、无权无责。可以“从容于山水诗酒间”的不治民的贬滴闲官,不可能在这样的任上有所作为。由此可见自居易在此处做宫的苦闷。他由琵琶女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进而伤心流泪,进而发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样同病相怜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