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当美如鲜花 婚闹恶俗可以休矣!
小时候看过村子里的婚闹。当时鞭炮齐鸣,人声鼎沸,青年们乘机起哄,说荤话,你推我搡,婚房一片混乱。我就想,今天究竟谁是新郎,因为看起来,他们个个都在嘶叫、喘气,一派跃马扬鞭的“雄样”。
婚闹这个事由来已久,像我上面讲这个,还能勉强接受,虽然也有不雅之处,但仔细一想,大家还是有所顾忌的,你只能说未婚青年很躁动。
十年前,朋友结婚,吃过晚饭后,一同到了他家。发现几个小伙伴突然忙活起来,有要事要办。不一会儿,朋友被他们从房间推出来。刚才还衣冠楚楚的人,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红短裤,挺着一个大肚腩,被他们用三指宽的透明胶布缠捆在椅子上。
之后,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在他身上拴了一个大香蕉作为道具……朋友挺可怜,一下子没有主张的感觉,有点抗拒,有点尴尬,但又继续配合与新娘互动、做游戏。我不适应那种气氛,走了。其实其他人也该走了,朋友太胖,一天劳累下来,够呛。
前几天受邀参加一对新人的婚礼,送新娘去往新郎家的途中,车队突然停下。往前一看,前面的人已经下车,将新郎脱得也只剩下短裤,绑在路边的树上,用混合了酱油、醋等材料的一大盆水浇在他身上,又用鸡蛋砸在他身上。所以那新郎的身体,好像一幅糟糕的油画。
我远远观察,发现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居然也喜欢看这个。大家笑得很贼,有的又笑又跳,有的笑弯了腰。
后来新郎挣脱捆绑,捏着个鸡蛋,作出要报复的样子。不开心的是两个环卫工人,尽管婚闹们一再说对不起,但你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对不起”不过有口无心。
虽然站得远,30度的高温天气,一大股浓烈的异味迎面扑来。我觉得这就是恶俗的味道。《恶俗》一书的作者这样讲糟糕与恶俗:
糟糕就像人行道上的一滩狗屎,一次留级,或一例猩红热病,总而言之,某种没有人会说好的东西。恶俗可就不一样了。恶俗是指某种虚假、粗陋、毫无智慧、没有才气、空洞而令人厌恶的东西,但是不少人竟会相信它们是纯正、高雅、明智或迷人的东西。
现在的婚礼怎么了?恶俗、市侩、装模作样。那种纯净的、庄严的、令人神往的景象哪里去了?怎么一地鸡毛的感觉?
网上甚至有报道,有些婚闹甚至发展到公公与儿媳妇亲嘴的地步,大家喊,亲一个,亲一个,真是罪恶透顶,肮脏不堪。
世人在无休止地矮化崇高、矮化神圣的事物,力图把一切好东西肢解、扭曲、形而下,“下”到脚底的一块老茧,嘴巴里的一个脓疱。对神圣的事情,人不严肃,就说明人性的确是败坏的。
现在离婚率高不值得稀奇,因为结婚时也不那么严肃,结婚时不那么严肃也不稀奇,因为谈恋爱时也不那么正经。既然大家发现彼此都是烂人,都是不负责任的人,那么,就无所谓了,“愚乐”至上,将恶俗进行到底吧。
婚闹,其实是人性狂乱、低级、放荡、恶俗的反映,是对人尊严的一种践踏,是对现代婚姻绝望之后的一种嘲讽。你能在这种婚闹场景中看到祝福?看到某种利于婚姻的实际教导?看不到。
这个世界愈加败坏了,大多数人不向往崇高,力图将崇高的事物隐藏。崇高、深刻在恶俗人群的眼里,成了另一种恶俗、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