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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寺 让我难忘的一个地方!

2020-12-22 13:3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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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定山寺,是因为旋覆。

旋覆写诗,或干脆说她是个诗人,不知为什么,我对“诗人”“作家”“艺术家”这些名号越来越说不出口。

早些年旋覆在北京的时候,经常跟她彻夜喝酒,她是能够跟我们彻夜喝酒的为数不多的女孩之一,这话带有男权意味,那这么说吧,她是我的一干酒友中少数几个女的之一,似乎还是有点?不管怎么说,女的能喝且贪杯的比男的少应该是不争的事实,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美事,女权主义者就别争了吧。我之所以多啰嗦这几句,也是因为当时跟旋覆喝酒,她不止一次指出我们在座的谁谁谁说的话又男权了,搞得我后来跟她说话多少有点小心翼翼,包括现在写到她,其实,我倒不是怕被她指为男权,我多半是觉得她太较真儿,不想我的话让她抓住辫子,那么,我是不是跟她一样较真儿呢?

我对诗歌外行,但听他们内行的意思,旋覆的诗写得好,至少听到不止一个“内行”夸奖过。我不能说对酒内行(即便真内行我也不想担这个名),但旋覆喝酒确实没的挑,能喝,敢喝,不劝人酒,但来者不拒,基本不闹酒炸,顶多就是言辞上的较真儿,或者哭泣。

一度,她在鼓楼一带胡同里住,这些年,不少北漂文青都住在这一带。我听说,一次,她和另一个也是写诗叫袁玮的姑娘喝到天亮,不知怎么就上了房顶,把早起的邻居吓了一大跳,房顶上的她俩跟脚下杂院里睡眼惺忪的邻居吵了起来,邻居报警,她俩被带到派出所;还有一次,我和旋覆还有谁谁喝到天亮,散的时候,她助跑几步蹭地一下纵身跃上了停在胡同墙根那一溜小轿车之中的一辆,还好,很快被同伴劝了下来,后来她说那一段凌晨的酒后总喜欢跃上停在路边的车顶上高高低低地行走,体会身轻如燕的感觉……我忘了她说报警器响没响了,总之没出过事。

又一度,她喝得身体有点吃不消,胃疼,抑郁,等等,她试图戒酒,但屡屡失败,为此还参加了AA戒酒会的几次活动,但戒了不长,又开始了。

前几年旋覆去了南京。到南京后,听说还是那么喝,一边吃着胃药一边喝,胃药还是我给她介绍的牌子。直到两三年前我去南京,问她那胃药还吃吗?她说现在不吃了,如果胃疼,她就默念“观世音菩萨”,过一会儿胃就不疼了,她说我劝你也念这个,无论碰到什么事。我似乎后来有意无意念过,心不诚吧,没什么效验。那会儿,她还喝酒,只是喝得少了。

再见旋覆,应该是她来北京出差,她没喝酒,说戒了,并且信佛了,同时吃素,但还抽烟,她说也想戒烟但很难。那一次我喝着酒跟她谈了大半夜的佛教、信仰、恶习等等,她只喝水,听说我父亲年老体弱,还送给我她随身恰好带着的一本《地藏经》,她说念这个经对老人身体好。不孝的我,一次都没念过。

又过了没多久,听说她班也不上了,经常去南京郊区一个叫定山寺的庙里住着。我和她时不时有短信和电邮联系,我问她是真的吗?怎么样?她说是真的,很好。我有在南京的一些朋友也传过话来,说现在的旋覆,身体和精神面貌都比从前好多了。

再后来,听说她把在南京市区租的房子也退了,单位也辞了,就在庙里住着。这一阶段,她给我发过几封电邮,除了唠家常,主要是她师父智光法师的谈话录,我大致看了看,知道了定山寺是达摩的祖庭,目前正在重建之中。

今年春节,去南京探亲访友,去定山寺探访旋覆也是我预订的行程之一。主要是好奇。且慢,是不是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心理呢?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出家或者去庙里过一种修行的生活,总是跟“过得不好”或干脆就是“过不下去了”连在一起,而不是相反……出家固然是逃避现实苦厄的一个途径,但更是追求真理的一条道路吧?我们为什么总是看见前者而忽略后者呢?也许,作为当今一介俗人,我们离后者已经越来越远或干脆已不知何为“追求真理”了吧?这四个字我现在说出来都觉得生硬、干巴巴,但难道还有什么词汇能替代这个意思呢?

至于说,现在的寺院生活是否规范乃至纯洁,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去定山寺的那个下午,南京阴天,但空气还好,没有霾。同去的还有南京另一个朋友小伟,他仿佛对信仰方面颇有研究和心得。

不久前,网上有个帖子说到70后上海女作家卫慧、棉棉、安妮宝贝如今要么成了某灵修门派的掌门人,要么成了坚定的基督徒,对照她们当年的作品,说是不是年轻时玩够了等等。当时我就想起旋覆,不仅旋覆,我周围有太多朋友年轻时狂造,后来都消停了,其中不少信了佛教。我觉得这个现象一点不奇怪,我们小时候大都是在一个没有宗教氛围的环境里长大(甚至干脆是反宗教的氛围),成年后又不愿按部就班过日子,那么听从身体本能的召唤浪着过似乎就是不可避免的,继而再年长,本能弱了,浪的生活就那几样——吃喝、恋爱等等——了无新意(万幸我们这个圈子不是娱乐圈,毒品还没过多进入),此时依然不安分的一部分人信靠某种宗教作为精神支柱甚至毕生追求,这太正常了;现在让我奇怪的就是老弛阿坚包括我这么一帮人,既无信仰,又不愿按部就班过日子,这个说来话长了,一时我也说不清。

定山寺确实是在重建中,不收门票。寺在半山腰,大雄宝殿直面一座凋敝的高尔夫球场的水塘。大概是春节假期,有三三两两从城里来的游客,多是一家老小。

在定山寺钟亭的空场上,见到了旋覆,她穿件灰色僧衣,牛仔裤,球鞋。确实面颊红润,精神头不错,小伟更是说旋覆的气色让他大吃一惊,我倒没觉得,也不知旋覆以前给小伟留下了何等颓靡的形象。

旋覆领我们到一间茶室兼书画室里先见了她师父智光法师,法师穿一身灰色棉袍,盘腿坐在一把硬木椅子里,地上一双胶底僧鞋,旁边还有不少从城里来的访客,法师跟旋覆说你的朋友很有文气嘛,我一边暗叹法师阅人无数,一边自忖喝了这么多年酒还是没把这点“文气”冲掉,或许,法师也看出了我酒鬼的一面,只是不说罢了。

之前小伟跟我简单介绍说智光法师本是1980年代大学中文系毕业生,本来在南京文化界混得不错,后来抛家舍业毅然出家,并掷地有声地撂下“砸锅卖铁干一回”(修道)的狠话,并于1999年在扬州高旻寺出家,2006年回南京立志重建定山寺。据说那时的定山寺除了几块碑连残垣断壁都不见了。我们坐下后,小伟指着我对法师说我的这位朋友有很多人生困惑啊,又说狗子你不趁此请教一番?我很是窘迫,只说想请教的太多了……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我的那些所谓人生困惑实在难于启齿。我埋头喝茶。听法师跟其他人聊定山寺1950年代被毁的经过,以及目前重建的情况,穿插些佛教知识和故事,说到诸多现状,法师偶尔言辞激烈,我只记得法师说重建的定山寺纯木结构,唐代风格,以及类似“修佛是一项孤独的志业”……

从茶室出来,旋覆带着我们前前后后在定山寺逛了一个多小时,我得知像旋覆这样没有剃度但长期住在庙里帮忙的居士叫“护法居士”,吃住以外,庙里会给他们每月500元生活费,他们的作息时间是晚10点睡觉,凌晨4点半起床,白天除了打坐以外,旋覆主要是在厨房干活,她说有干不完的活,定山寺目前和尚加上护法居士,再加上工人,有20多人。

之间小伟问了旋覆很多,我印象深的是这么两句。

小伟:你觉得在这里最大的变化或感受是什么?

旋覆:大约就是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方向吧,之前的日子,除了破罐破摔,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我问旋覆你的学习除了打坐看佛经多吗?旋覆说基本不看,主要是干活,又说以前对人对事总是有强烈的个人观点,现在不是那样了……

在逛的过程中,旋覆说你可以抽烟,我说我现在烟瘾不大了,这个确实。之间旋覆从兜里掏出一根电子烟吸了两次,她说戒了一年了,最近又复吸,打算再戒。我问她住哪?她指给我看庙旁边两座小楼,有点像小宾馆的样子,看着还不错。

我问旋覆打算一直就这么住下去吗?她说是这样打算,但有一些现实的牵绊也可能会有调整,主要来自家里面……

逛的过程中,回廊的角落里一位僧人和一男一女两位访客在喝茶聊天,他们聊得挺热闹,像是很熟的样子,经过时听了两耳朵,好像是那一男一女因为要孩子的事意见不合,僧人在为他们调解吧。

天色暗下来,气温也降了下来,旋覆说五点半到六点半有个打坐,你们要不要打一坐再走?我说不了,晚上还有酒局。

我和小伟跟旋覆告别驱车回城。因为没睡午觉,我在车上昏昏欲睡又睡不着。按说我的好奇心以及那丝若有若无的阴暗心理都算满足了,但我却没有丝毫满足的感觉,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也谈不上感伤,倒好像有一种更加空落落的感觉袭来……不知道。

当晚,和小伟参加了一个大酒局,有顾前曹寇杨黎等等一干小说家和诗人,杨黎借着酒劲说你们这帮写小说的就是不如我们诗人,你们暧昧、妥协,你们写的东西都可以出书或被发表,除非你们自己写得不好,而我们诗人,有太多的优秀作品是不被体制所容的……我觉得他说得对。

酒局散去,顾前非拉着我和小伟找酒吧喝IPA精酿,在一条巷子里的小酒吧里,顾前攥着瓶“婴儿肥”精酿啤酒,说他在南京每每想到我在北京的滥喝,就觉得你这哥们还没挂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我一边跟他碰瓶一边说我们是见一面少一面了,继而顾老师对我苦口婆心教育了一番,其中一句大概是,你要还这么不醒悟地滥喝,定山寺算是白去了……

次日我忍着胃疼回到了北京,回京后的三天滴酒未沾,一半是因为胃疼,另一半是定山寺以及南京给我带来的气场还没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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