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有话｜威震三界镇窟护法之第427窟四大天王塑像赏析

序

敦煌莫高窟作为当今世界延续时间最长、保存规模最大、保护最为完好的佛教石窟群而被世人称赞为“沙漠中的美术馆”、“墙壁上的博物馆”。如此精彩绝伦的艺术长廊和千年不断的历史文明，每年吸引着数以百万计的人们前来欣赏赞叹、考察学习、甚至是虔诚礼拜为之朝圣！

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莫高窟，我们精心编写了敦煌莫高窟“画中有话”系列赏析。这里的“画”不仅仅是莫高窟的壁画还有莫高窟的塑像、建筑、历史图片、历史遗迹等等。在我们眼中他们都是一幅幅鲜活的历史画卷，我们将用充满温度感的文字来传递出历史信息的点点滴滴，“让文物说话，让历史说话”，让大家聆听到绘画的声音，让声音传递美丽的绘画！

佛教中的四大天王是护佑佛法保护众生的四位天神，他们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和北方多闻天王。人们一般称他们为“护世四天王”或者“四大金刚”。根据佛教经典记述，四大天王护持在须弥山山腰上的四座山峰上，威震三界护持四方。现实生活中佛教寺院也将他们的神像分列在专门的佛殿中，一般将供奉四大天王的殿宇称之为天王殿。

莫高窟作为现存最大规模的佛教石窟寺，现存的2400余身塑像中保存有80余身天王彩塑，这其中隋朝第427窟保存了十分珍贵的隋朝塑造宋代重绘的四大天王塑像。这些彩塑位于洞窟前室与宋代木构窟檐共同组成了石窟建筑中“天王殿”的结构。天王身形高大、怒目圆睁、孔武有力，彩绘的铠甲和战袍更使得天王威风凛凛，与此同时天王脚下踩的恶鬼则显得身材短小、形象丑陋，有的仿佛已经承受不了天王的巨大压力俯伏倒地，有的则龇牙咧嘴奋力顶住天王的重量，面对这些表情怪诞的地鬼天王表情则显得稳重沉着，面含胜利的笑意，动作豪迈而不失将军的雍容气概，遗憾的是天王手中的法器已经不复存在。

东方持国天王

这是位于前室南壁的东方持国天王，“持国”意思为慈悲为怀，保护众生，护持国土。他手中本应该持有的琵琶或阮琴是有两个意思，一、弦乐器松紧要适中，太紧则易断，太松则声不响，表行中道之法；二、是主乐神，表明他要用音乐来使众生皈依佛教。

南方增长天王

这是东方持国天王旁边的南方增长天王。“增长”意为能传令众生，增长善根，护持佛法，故名增长天王。他的手中本应该握有宝剑意思是象征智慧，慧剑斩烦恼，也是为保护佛法，不受侵犯。现在保存的这身南方天王头戴花冠，一手握拳，一手作着手握宝剑的姿势，穿铠甲，蹬战靴，显得十分威武。

西方广目天王

这是位于前室北壁的西方广目天王。“广目”的意思就是能以净天眼随时观察世界，护持人民，故名广目天王。他的手上会缠有一条龙或是蛇，意思是表示世间多变另外也表示是龙神的首领。另一手上拿着宝珠，表内心不变之意。

北方多闻天王

四大天王中最为著名的是北方的多闻天王，“多闻”的意思是精通佛法，以福、德闻于四方，佛教中的弟子阿难也被称之为“多闻第一”。

这位天王一般会左手卧银鼠，右手持宝伞（或作宝幡），意思是伞盖能保护自己的内心不受外面环境染污，用以遮蔽世间，避免魔神危害，以护持人民财富。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毗沙门天王，意思是施财天，是古印度的财神，而在中国北方天王因为在唐玄宗天宝年间，边关告急，藩邦来包围西凉城，当时军队攻击不上，没办法解围，边关形式十分火急，唐玄宗就请密教里面，唐密的祖师不空三藏法师，持诵仁王经咒加持，修降伏法，于是在被困的这个城的北门，在天中就出现了多闻天王，而且在云雾之间，又现有无量神兵，更为奇特的是出现了一批金色的老鼠，过去冷兵器时代拿刀枪的，最有杀伤力的是弓箭，这些金色的老鼠，就把敌人的所有弓箭的弦全部咬断，边关捷报凯旋。唐玄宗龙颜大悦下了个诏书“诸道州府城西北及营寨并设其相”，天下各省在城楼上一定要塑毗沙门天王。因此这种信仰，从唐代开始到宋代，成为一种机制。所有的军营里面，一定要建天王堂，天王堂里面供奉的不是四大天王，而是毗沙门天王，到了明代以后，毗沙门天王的塑像才开始出现拿着一把伞，一手拿着塔。后来，民间传说又把他演绎成陈塘关的总兵，叫李靖，即大名鼎鼎托塔李天王，膝下三子金吒、木吒和哪吒，这就是我们耳熟能详托塔天王的来龙去脉。

四大天王作为佛教中护法的代表形象在之后的《西游记》中也被玉皇大帝派去镇守南天门。在《封神演义》中他们又被姜子牙奉太上元始之命，敕封为四大天王之职，辅弼西方教典，立地水火风之相，护国安民，掌风调雨顺之权，他们的存在让佛法得到护持也让众生得以安身，可谓是“威震三界，护持十方”。

来源：敦煌研究院文化弘扬部，作者：边磊，学术顾问：王惠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