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夜闲话桂花
又是中秋!这是一个普天团圆的日子,当然,特朗普们不懂东方文化,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咱掰一块月饼,他还以为是披萨呢。但在亚洲地区,尤其是东亚,中国大陆港澳台,朝鲜韩国和日本。此时此刻,人们都懒得听特朗普推特里又出什么幺蛾子,而是抬头望着月亮,享受着和想念着团圆的日子和场景。而此时此刻,我则想起老家三株桂花,为这远在他乡的日子,增添一抹浓郁的乡愁。
唐代皮日休这样写道:"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酙与人"。可见桂花是嫦娥的信物。中秋赏月。不可无桂。
所以,我想起老家的三株桂花是有理由的,川普们不应该指责我附庸风雅,也不应该说我在吴牛喘月。因为我不在江苏浙江,也不是一头牛。
我想起的第一株桂花,是在我的老家拖舟坪的中央,原来的大队部后面,是一株金桂,每年这个时节开出一树黄花,秋风一吹,整个拖舟坪都是桂花香。过路的人都喜欢去求一枝桂花带回家去,灌一瓶清水供在家里,能保持至少一周的氛围。
小时候听父亲说,这个大队部,本来就是我父亲的爷爷,也就是我公公的家产,我公公是个读书人,清末中过举人,秉承不为良相,则为良医的宗旨,辞官回乡后,在这里开了一家中药铺。造福家乡人民。他博览群书,爱花如命,除了在药铺后面种的这株桂花外,在我老家大育湾里那三重天井的院落中,还植有珍稀品种的牡丹,我上小学的时光,不时见有人前来,找我四奶奶,讨一根牡丹花种。
离开家乡快三十年了,不知道今夜的拖舟坪,是否桂香依然。
思想着先辈植下的花香,遥望南天的星斗,我的心再一次回到南国,回到沅陵。我忆起老家县城,那龙兴寺里的丹桂。
龙兴讲寺是当今中国最早的书院,也是湖南境内现存最为古老的木质建筑群。院内古木参天,多楠木水杉等珍贵林木,以及各种珍稀花卉,四季飘香。中秋前后,几十株桂花齐放,香播虎溪山。尤其那数株丹桂,更是成为了扮靓酉水沅江,两岸的风景。
我真想回去看一看,问一问古老的龙兴寺,这火一样的丹桂,香了多少年?当然,我也想去看看我过去的同学,那个自号"桂花树"的柳林汊小学校长。
这就是我今夜要说的第三株桂花,开放在沅水之滨的翁子洞对面。这是晚清进士及第,三品大员兵部给事中冯锡仁的宅院中四十八个天井中的藏书楼。三年前的春节,我回乡省亲,返程时曾在那里住过一宿。院内存有花岗岩石雕砌的花坛,鱼缸,柱础。望见这些,能依稀想象出当时的繁荣。现在辟为柳林汊小学,承载培养人才的场所。冯先生九泉之下有知,当舒眉含笑。我的中学同学桂花树在哪出任校长。
此时此刻,不知道桂花树校长在做什么。是否也和我一样,抬头望月,低头思念过去的同学和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