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冬日里温暖的澡堂

老市民洗澡，依旧偏爱“老澡堂”

寒冷的冬季，最温暖的事情莫过于泡澡了，不仅能促进血液循环，还能放松身心。走进温暖舒适的澡堂，氤氲缭绕的雾气，热气腾腾的大池，赤条条的澡友们往来穿梭着，间或响起“噼噼啪啪”的捶背声，大伙儿在澡堂子里头说说笑笑，空气里充满着带着水汽的肥皂味。如今，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平价老澡堂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那些年温暖的冬日记忆，仍停留在不少人心中。

老澡堂的未来路在何方

从国营、单位浴池，到上世纪90年代开始民营浴池遍地开花；从自备洗漱用品拎着篮子到澡堂，到两手空空只身前往；从单一大池浸泡，到提供搓背、推盐、设置桑拿房等各种各样的服务；从单纯泡澡洗澡，到修脚、拔罐、刮痧、按摩一应俱全；从设施简陋的长椅，到衣柜、休息床等硬件升级，“浴池”逐步被越来越多的“洗浴中心”代替，老式澡堂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现在生意不好做了。这几年，房子密闭性更好了，加上浴霸、空调的普及，而且通暖的小区逐渐在增加，来洗澡的市民越来越少。收入高一点的，也大多会选择更为高档的洗浴中心。”老王告诉记者，近两年，随着国家对环保的重视，我市澡堂用的锅炉全部更换为环保型，导致经营成本越来越高，不少传统型澡堂为了生存在软硬件设施上下功夫，洗浴价格也是一涨再涨，平价澡堂越来越难以生存。

多年前，一部反映北京老澡堂生活的温情电影《洗澡》，曾让不少观众笑着流泪。水洗去了疲惫，也让大家能暂时抛开那些复杂的东西，踏踏实实享受生活，享受生活本应该有的最真实的一面。这，大概就是澡堂文化最精髓的所在。作为中国传统“洗澡文化”中的重要元素，各地的老澡堂都面临同样的问题——难以为继，最终不得不关门歇业。许多民众也在呼吁，希望有关部门能给予支持，让那些既惠民又有怀旧风格的老澡堂继续开下去，延续澡堂文化，让澡友们有个消遣的地方。③5

热气腾腾的大池，泡出生活的闲适

每逢周六，家住工农路的市民孙大爷，就会拎着一袋子干净的换洗衣服，晃晃悠悠来到家附近的澡堂，开始了秋冬季必不可少的“养生”项目——澡堂泡澡。

进入澡堂，换好衣服，简单冲洗后，孙大爷缓缓将身子浸入热腾腾、清爽爽的大池子里，全身心享受着“煮浴”的快感。大约30分钟过后，躺上按摩床，舒舒服服搓个背，然后去淋浴区从头冲到脚，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迈出浴室，在躺椅上休息一会，泡杯茶，和相熟的澡友们聊会儿天。一个上午，在不经意间已经过去。

孙大爷告诉记者，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南阳澡堂很少，除了国营的，只有一些单位有职工浴池，最出名的是位于人民路的西关浴池，“现在人民路的浴池扯面还在那里，可是浴池已经不在了。那时候洗洗泡泡，暖暖和和出来吃碗扯面，甭提多美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虽然在家里开着浴霸也能淋浴，可我总是感觉不过瘾，只有泡池子才解乏、才洗得干净。何况，澡堂里还有一帮老朋友，有时候我们也会相约一起来泡泡，聊聊天下下棋，不仅仅是身体的放松，心情也会轻松许多。”

记忆中的洗澡，是一种仪式

冬天洗澡，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市民来说，兹事甚大，简直隆重成了一种繁琐而庄严的仪式。

70后市民王先生回忆起当年洗澡的情形说，夏天洗澡是最方便的，家家都有一只大澡盆，白天用来洗衣服，晚上用来洗澡。春秋两季，洗澡用浴帐，在屋子里高高挂起来，罩在浴盆上，可以有限程度地保温。“洗澡最愉快的事情，就是到澡堂去。脱了衣服，感觉一个冬天的桎梏都解了，到了池子旁边还不敢下去，非得用脚试试水温才敢一点点将身子泡进去。”

每年的农历腊月二十至年三十夜的这十来天，是一年之中浴池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十里八乡的人们也涌进城来洗浴，尽管浴池从清晨到深夜一直开放，但仍拥挤鼎沸，常常人满为患。为了洗澡，不少人还会选择到宾馆专门开间房。

“记忆中最夸张的一次，是人们从人民路西关浴池一直排队到现在的卧龙区委那块儿。”今年50多岁的冯先生告诉记者，那时的休息大厅里，一字排开十几张长躺椅，躺椅底部有个更衣箱，用来存放客人的换洗衣服。每逢周末，便是澡堂最热闹的时候，往往还要排队等淋浴头。“那个年代去澡堂洗澡，洗头洗脸的用品、换洗衣服都得事先准备好，还得约几个好友同事相互搓背照应，一个冬天也洗不了几次，简直成了一种繁琐而庄严的仪式。”

老澡堂的现在，谁是顾客

昨日上午，记者在八一路某浴池见到搓澡师傅老薛时，他正在忙着给顾客搓澡。只见他用一只搓澡巾，在顾客的背上、胳膊上或轻或重地搓动着，一条条的“成果”便搓下来。不到一刻钟，老薛拿小水桶舀起一桶热水，往顾客身上一冲，然后再在背上“啪啪”拍两下，“好了！”

掌聚力放平，五指伸直，动作以推为主，回拉为辅。在搓不同的身体部位时，手搓的方向、力度均不同。否则，使蛮劲会把客人的皮肤弄破、弄伤。“之前搓澡都用毛巾，而缠毛巾也是有讲究的。搓脸与搓身体时，毛巾的包缠方法不同，搓脸时，毛巾包缠要厚；搓身体时，毛巾的包缠要宽、大、薄、紧，便于搓大面积。”

据了解，在这个澡堂，有讲究的客人，搓背、推盐、拔罐等通通来一遍，花费也不过四五十元钱。“比在外面的洗浴中心便宜多了。”

然而，现在到老澡堂洗澡的人已越来越少了。澡堂老板老王说：“现在的顾客基本分为两个群体。一是老年人朋友，他们一般在上午起床后过来，洗个澡，搓个背，然后躺在躺椅上休息。第二个群体就是城市里的务工者，以年轻人为主，这些人多在晚上下班后光顾澡堂。”

全媒体记者 张曦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