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物思人 ｜ 妻子去世十年 那双布鞋也在他心里装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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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睹物思人。离世亲人留下的每一件遗物，都是家人的心灵抚慰，也是珍贵的感情寄托。河南唐河县东王集乡鱼关新村的老支书王牛子保存着一双普通的粗布鞋，这是妻子生前亲手给他做的。妻子去世十年，这双鞋所寄托的情感也在王牛子心里装了十年。 春耕时节，天气还有些凉意，在南水北调移民安置村——唐河县东王集乡鱼关新村的黄桃产业园里，村民们正在除草松土。这1500多亩黄桃已经栽种三年，今年秋天就能卖钱了。 唐河县鱼关新村原党支部书记王牛子：老百姓到这儿扎下根了，这个支柱产业桃树也扎下根开花结果了，伴随我们移民能有个幸福的明天吧。咱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双鞋，也对得起我的老伴儿了。王牛子和村民们的家原本在300多公里外的淅川县盛湾镇鱼关村，紧挨着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水源地丹江口水库，2008年搬迁到现在的地方。那时候，动员全村879位村民抛家舍业到外地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担任村支书的王牛子整天穿着拖鞋在大山里的8个村组之间奔走，脚板常常会磨出血泡。妻子王改秋就亲手给他做布鞋，但不到一个月布鞋就被磨烂，王改秋就接着做布鞋，做了一双又一双。 王牛子：她说这鞋耐穿，有这双鞋你只管跑，只要能为群众解决问题出力，我支持你。如果到哪儿遇到困难走不开的前提下，你穿我这个鞋就想起我，你可以回来咱俩商量商量。移民搬迁过程中，村民们时常会有情绪波动，而善解人意的王改秋常常能和大伙拉家常、解疙瘩。 王牛子：我说她的水平，你在这待两天你问问，那真是比我强。她给我解决了多少麻烦，说说笑笑，那个事就化解开了。在村里，王改秋的贤惠能干更是有口皆碑。王牛子父母去世后，王改秋便把王牛子因病导致聋哑和智障的弟弟带在身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悉心照料，无论何时，都把弟弟打扮得干干净净。 鱼关新村村干部侯建国：农村有句话说长嫂比母，确确实实王改秋就好像是他的母亲一样，改秋对待小叔子王双牛那就当亲儿子，甚至比亲儿子照顾得还好些。 王牛子整天忙着村里的搬迁安置，自家事儿一点都顾不上。家里的子女都去外地打工了，王改秋就带着弟弟操持家里的十几亩山地，学会了犁地，学会了开拖拉机，还要给兄弟俩缝缝补补做衣服、做鞋子。妻子的体贴贤惠，让王牛子深感愧疚。 王牛子：我跟她说，我说我给你发个誓，你出着力了，等搬迁结束，咱们搬下去，我说是整一年里头我不叫你做饭。我给你把饭做好，给你端跟前，补偿你这几个月受的罪，我补偿你，她在那笑。 王牛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对妻子的这个承诺成了他永久的遗憾。2008年6月，王改秋突发心脏病去世，当时王牛子正在300多公里外的移民点忙着验收村民的安居房，连妻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望着针线筐里那双刚做好的新鞋，王牛子心如刀割。正式搬迁那天，乡亲们都上了车，弟弟王双牛坐在嫂子坟前泪流满面，一向坚强的王牛子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王牛子：光见坟不见人，把她一个人撇在那儿了，我就哭了一路。 怀揣着妻子留下的那双鞋，王牛子领着全村人搬迁到了唐河县的东王集乡。白天忙着村里的大小事情，晚上还要照顾兄弟，这个时候，他更加体味到了妻子平日里的艰辛。 王牛子：看见这双鞋就算看见改秋了，我就记住她做的那些事，她说的那些话。道路上工作我再多绊磕，再多曲折，我都一直给它走下去。 几年时间，鱼关新村发展起来了16家养殖场、15个蔬菜大棚，引进了三个新型加工企业，种植黄桃1500亩，移民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红火。2018年，70岁的王牛子卸下了村支书的担子。逢年过节，在外的儿女们也都会回来看望两位老人。 王牛子：孩子他妈对他二爹的照顾也就是一面好镜子，那娃子们对他二爹都好。我要走到他前头的话，他们也会把他二爹孝顺好，会叫他幸福。 每年清明节，王牛子都要和弟弟一起，坐船回到丹江口水库边的老家给王改秋扫墓，跟妻子唠唠家常。 王牛子：改秋啊，我们在唐河过得也很好，今年村里那1000多亩黄桃都要挂果了。你生前就好吃水果，到时候我会摘几个好的，和哑弟一块儿拿过来叫你尝尝，我会把哑弟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