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奥当尼学院有数百名学生 其中以英美籍人最多
但他们又改变了办法,仍然和孙中山作对,就是唆使幼小的孩子们一起拖他的辫子。孙中山向来以抗强扶弱为原则,对幼童便予以忍耐,时间一久,这些幼童也被感化过来,不再取闹。而且其不畏强暴,不欺弱小的高贵品质,终于为大小同学们所叹服,并得到了他们的好感,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从此开始,他也得以专心读书。
孙中山在檀香山读书时,中文基础已经很深,他在英文课间空暇的时候,不喜欢与同学做游戏,而是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朗读古文。有时候也在纸上写些东西,写完便撕去,因此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孙中山平时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好读史书,对于华盛顿、林肯等伟人的勋业尤其景仰。因为他喜欢读西方的传记,因而英文进步很快,到后来研究教义时,也非常勤谨,与人谈论教理时,常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意奥当尼学院有数百名学生,其中以英、美籍人最多。学校教育在韦礼士主持下,严格认真,采取英国式教育,讲授英国史,而不讲美国史记数单位,也采用英制,教师也大都是英国人,只有教初级英语的斯劳美胡拉为当地土人。这个学院还具有浓厚的宗教色彩,韦礼士运用诱导与强制两种方法讲授圣经,并且每天带学生在学院礼堂早晚两次祈祷。
每逢周日,就到圣安德勒教堂做礼拜,也带领学生参加唱诗班。学院里的中国学生也都参加,孙中山自然在内,但他尚未接受洗礼。
孙中山还非常喜欢该学院设置的消防和军事训练课程,除了积极参加训练外,每天早晨都做体操。在校中国学生有很多半工半读者,如同学钟宇就是。孙中山为了节省长兄费用,也半工半读,他具体管理校园中的蔬菜和其他杂务。
这时他虽开始深入学习西方文化,但仍未剪去清朝留给他的长辫子,同学们问他为什么还不剪去,他则回答说:“这种陋俗是满清强迫造成的,必须等到全体国民联合一致,一举而革除之,否则的话就没什么意义了。”
孙中山自己曾经回忆说:“忆吾幼年,从学私塾……数年后至檀香山,就傅西校,见其法教之善,远胜吾乡,故每课暇,辄与同国同学诸人相谈衷曲,而改良祖国,拯救祖国,拯救同类之愿望,于是乎生。当时所怀,一若必使我国人人皆免苦难,皆享幸福而后快乐。”
他还对同学钟宇说,他“想知道何以英、美政府和人民相处得这样好”。他曾质问钟宇:“为什么满清皇帝自命天子?而我们是天子脚下蚁虫?这样对吗?”
韦礼士后来回忆:“据记忆所及,帝象在校的时间,并没有表现其后来那些发展的情况。”这时的孙中山在外表上,尚无反清的迹象,但在内心的思想中,无疑对于中国的清朝腐败与封建政治,已开始从理性上有初步或朦胧的批判,他对于剪辫子的观点,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至于对于华盛顿、林肯的景仰,更说明孙中山民主主义思想的萌芽,应当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1882年7月27日,孙中山毕业于意奥兰尼学院(学制三年),获英文文法第二奖,夏威夷王加拉鸠亲自向他颁发一本中国书作为奖品。王后奄麻、公主利奥加兰尼也在场观礼,当地华侨均引以为荣。
孙中山毕业后,暂到其长兄商店帮助经营店务。次年入阿湖学院,此学院为檀岛当时最高学府,相当于高级中学,由美国人设立,校制为美制,学生约千人。孙中山原准备在该院毕业后赴美留学,作专门研究孙中山在檀香山学习的时候,正值夏威夷(檀香山)人民为反抗美国吞并夏威夷而英勇斗争的时期。
早在19世纪50年代,美国就认定夏威夷是它侵略太平洋各地区的跳板,起了吞并的野心。自南北战争以后,美国的势力逐渐侵入夏威夷。1874年,美国乘夏威夷统治集团发生内讧,派出海军陆战队支持加拉鸠取得王位,次年即胁迫加拉鸠去美签订“互惠条约”,从而在夏威夷享有种种特权,把它变为自己的经济附庸,插手干预它的政治和法律事务,控制它的文化教育事业。
自此以后,夏威夷失去了独立地位,实际上已处于美国政治、经济和军事的绝对控制之下。美国的侵略激起了夏威夷人民的极大愤慨,反美斗争情绪日益高涨,他们响亮地喊出“夏威夷是夏威夷人民的夏威夷”的口号,英勇抗击美国侵略者,几乎天天在那里反抗,到处都有驱逐和打击入侵敌人的斗争。
当时,有不少檀香山的华侨支持夏威夷人民的反美斗争,而意奥兰尼学校的师生们,也积极参加了支持当地人民的独立事业,抨击亲美的吞并主义者图谋的活动,该校已成为一个“反美和反吞并主义情绪的堡垒”。孙中山身临其境,耳闻目睹夏威夷这个弱小国家人民的斗争,感受他们反抗侵略的觉悟和勇气,所受刺激非常之深。
从而启发了他对于中国革命运动的思想,促使他对满清统治下的中国前途与命运产生无限联想。孙中山思绪万千,联系到中国遭受帝国主义侵略的事实,对清政府的腐败统治更加不满,为祖国的前途和民族的命运感到担忧,开始萌发了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为榜样,来改造中国社会的朦胧理想。
他在课余时间,经常和中国的留学生聚在一起,畅谈如何才能改良祖国和拯救同胞的想法。
孙中山在檀香山学习期间,宗教教育一直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意奥兰尼学校的校长韦礼士牧师为了使该校的学生们皈依上帝,有计划地专门开设了圣经课程,规定学生们每个星期日必须去圣安德勒大教堂做礼拜;在他稍后进入的阿湖学院,除圣经课和星期日礼拜外,更安排由主教亲自讲授圣经课,学生们早晚要在学校教堂祈祷,有不少学生是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