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 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A姑娘笑着看你和小K,说你们太小题大做,只是一杯酒而已。
小K淡淡地抽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说是啊,一杯酒不会醉的。你看一眼A姑娘,没有再说话。
后来,A姑娘借着你接电话的空当,又干了好几杯,说是为了庆祝小K逢考必过,她高兴!
等你回来的时候,A姑娘已经醉眼朦胧了,她一面拼命吃着眼前的木瓜面,一面幽怨地看一眼对面的小K。然后开始笑起来,说小K你狼心狗肺见异思迁,你怎么能真的喜欢上别的姑娘呢。
A姑娘说这些时,你一定是听到了吧。这不是我当初说你的吗?
你又像以前那样,微蹙着眉,说A姑娘你喝多了。是啊,A姑娘一定是喝多了,她应该说的人是你,怎么会是小K呢。
等你发现木瓜面下面的虾时,A姑娘脸色已经发白起来。她还在咯咯笑着,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我站起来,关心地询问是不是喝太多的缘故,你却一把推开我,拿起A姑娘的外套,打横把她抱起来。
那是你第一次凶我,你说你点菜时不知道她吃虾会过敏吗!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医院,出去打车!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一下子忘了呼吸。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A姑娘不能吃虾。
小K已经跑出去叫车,我迷迷糊糊地接过你丢过来的卡,去收银台结账。
收银台的姑娘同情地看着我,从她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提醒我,请输入银行卡密码。
我从怔忡间清醒过来。密码?你没有告诉我呀。
我试了两次都是错误。
我只记得你的生日,还有A姑娘的。如果再错一次,卡就会被锁死,我大概只能留在这里等小K回来赎我。
我颤抖着按下最后一个数学,直到收银台的姑娘把发票递给我,我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你和小K都抱着A姑娘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没人记得我。
小K没有来道歉,没有解释说那天情况紧急,才没有顾得上回来找我。他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应该生气的吧。
虽然你们和A姑娘认识了近十年,可我是他女朋友。所有女朋友都会因为这种事儿生气吧。
可我一点儿都没有生气,连小K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时,都没有生气。
我说好啊。没问原因。这世上有很多事儿,是没有原因的。
我说小K,那我把项链还你吧!小K愣了一下,说还是你留着吧。
在小K走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他。我说,你很喜欢A姑娘吧。小K愣了愣,最终什么也没说。
呵呵,连我都看出小K很喜欢A姑娘,那么你呢?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作看不出来?
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有想过忘掉A姑娘,好好跟我在一起的。只是当A姑娘说你狼心狗肺见异思迁,怎么能真的喜欢上别的姑娘时,他就放弃了。
A姑娘犯了所有女生的通病。
她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喜欢她的人喜欢上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至于小K,他大概一早就懂,就算他永远都不喜欢别人,A姑娘也不会喜欢他。
那么他所能做的,就只剩下让A姑娘高兴吧。
A姑娘让他见我,他就来了。A姑娘后悔他可能真的喜欢上我,他便走了。只是A姑娘的那句狼心狗肺见异思迁,说的怕不只是小K吧。
当你发现A姑娘躺在小K的床上时,你还是红了眼眶。
你说,对不起。
你应该愤怒的才对啊。一个是你女朋友,一个是你最好的哥儿们。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A姑娘眼神绝望地望着你,说我就是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是你对不起我!
这是什么逻辑?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为什么对不起的人却成了你。
你没有辩驳,没有质问小K,而是退了出来,轻声说,下午订的提拉米苏会到,你记得来拿。
A姑娘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她和小K的事件里。
她开门见山。说如果现在我拿刀片在手腕上割下去,你猜他会怎么样?我知道A姑娘说的是你。
我说你别犯傻,咱们有什么可以坐下慢慢说。A姑娘大笑,说慢慢说?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坐下慢慢说吗?
你,我,不是……我急得语无伦次,不知道怎样才能不让A姑娘误会。
A姑娘停了笑,死死地盯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这边抓着不放,那边还和小K——
她没有说下去,我说我从来没那么觉得。
下一秒,A姑娘一下子哭起来。
她说我只是想气气他!我和小K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让他吃醋,如果他吃醋就证明他还爱我,可是——
A姑娘止了哭。
可是,他竟然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和我在一起?还是对不起他喜欢上别人!
A姑娘扯起嘴角,苦笑。他从来都不需要对不起我,他对不起的只有他自己。
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你和小K赶到的时候,A姑娘已经在医院里睡着了。
小K在拐角的走廊里,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你送走了医生,确认她只是留了一点儿血并无大碍后,像疯了般摇晃我。
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她割下去?你对她都干了什么!
你一定不知道当时你的力气有多大,连小K都跑过来,死死地拉开你。他说你发什么疯!你要有什么气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