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是福 多少人是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
原题:《身体“年检”》
作者: 曹永亮
六零后的老马思想不前不后:网上说走路能锻炼身体使人长寿,他就深信不疑,每天早晚都得由“三”老婆陪着走一段。
不过,老马走不长,只能不到半米一步地挪挪停停,歇歇喘喘,观观望望,气气骂骂,象征性人云亦云地进行“锻炼”。
老马是一个真正的标准病人:浑身上下的主要零部件,像肝脏,肾脏都换过了,心脏也搭了双支架。每天要按照写在纸上的编号吃多种药,按医生开的“膳食”单子零吃多种不忌嘴的食物。
“走步锻炼”的路途中,经常能听到老马骂匆匆从身旁超过自己走路锻炼的人。听听,今天早上老马的心情又不好了:
“你们走这么快干什么?抢爹吗?要在五年前,我早就甩钱把你们砸爬下了,你们这帮走路快想长寿的穷鬼!”
见丈夫气得脸通红在骂人,身旁的“小三”老婆忙搀扶着劝阻道:
“你也少骂几句吧,人家听见了不打你的嘴?喘气匀乎点不好吗?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还问天下路人的闲事?”
听老婆责备自己,老马眼一睁:
“怎么,你也不耐烦了?我就骂了,谁能怎么我?烦我,你们都走,我就赖活着不死,看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狗东西能把我咋着!”
说起老马这个人,在我们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一个黑白两道的大能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老马开始下海经商,在商海里苦水咸水喝了一肚子,一开始,逮一些麻虾小鱼,后来差点连大鲨鱼都被他逮住了。他赚得钵满盆满之后,办企业当起了大老板。
九十年代后期,老马大胆吃螃蟹式地涉足投资房地产,结果赶上了“瞎子赌博都能赢”的房地产只赚不输的好时代。从此以后,老马地地道道地发家致富了。
致富过程中及致富后的老马,广交天下朋友,经常:酒肉穿肠过,“中华”不离口,半夜麻将响,“彩旗”飘背后。
这样,五十岁之前,有几千万可能是上亿资产缠身的老马,在很多方面根本都没觉着有啥不好不顺,世上没有什么人和物能约束自己:家里及场面上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呼风唤雨,掷地有声,对谁都颐指气使的;日常消费出手阔绰,挥金如土,哥们义气浓厚,经常为朋友“两肋插刀”;身体健壮,吃嘛嘛香,吃石头都化,精神昂扬抖擞。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吞云吐雾。
可是,事物的质变往往就在一瞬间:54岁那年,一天,老马突然晕倒了,到医院一检查,得的是血压高和心脏病。
当时住了二十多天院,医疗报销后又花了三十多万。由于抢救及时,再加上自己有钱,老马人生以来的第一次重大病灾,化险为夷了。
因为老马是我们当地一位“朋友满天下”商场及黑道叱诧风云的人物。所以,抢救和康复期间,来医院和家里看老马的“各界朋友”就络绎不绝:有酒场喝醉抱头带口水亲个把小时都不松手的铁“酒肉”朋友;有商场明的给老马让利暗的却“暗度陈仓”的企业老板朋友;有受过自己资金赞助树立政绩形象后因此平步青云的官场朋友。
这些人来“看”躺在病床上不足一米六仍微胖脸上还有光彩的老马,都感觉意外,所以,都基本套路一样公式化地深情安慰老马: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马哥坚强起来,世界永远是我们哥们的!”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大病,虽然老马经过及时和“有钱”治疗,人转危为安了,但这只是暂时的:从此开始,老马身体多个部件就不断发出病态危险信号了。
不到半年时间,老马感觉身体不正常,再进医院,一检查:脂肪肝,尿毒症同时袭来。并且,除了这两种“魔王”病之外,身体还有其它像哮喘、睡眠不好等小“毛妖”病也随身携带。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黄鼠狼专咬病腿鸡”呀!众病叠压,霜雪俱来,这下老马真的成为一名标准的病人了。
为了活命,老马在“三老婆”的陪同下(被老马辞掉的大老婆二老婆,虽然每人都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但是她们被“爱情”伤透了心,老马生病,她们只让孩子去看望,她们连电话都不打),住进了北京的“甲”等医院。
因为老马是一个病情立体复杂身体有钱高贵而又严重怕死的“人物”,所以,就选择了在北京的一家大医院长期住了下来。
病情稳定后,专家告诉老马:你每年至少要来我们医院“复查”两次,或者干脆就长期住在我们这儿!
老马是一个智力发达能力很强身体有重大疾病很有钱很恋世的人。因此,医生的话老马句句都当是“金口玉言”,在医院或回到家,老马都非常认真地履职尽责:一年在医院里住半年,花个三四百万,“吊水打针吃药”,丝毫都不马虎,一切照医生的“眼色”行事;另外半年在家里闲“养”,吃点无碍身体健康易吸收的“五谷杂粮”,被亲人和朋友们有意无意地来“看看”。
老马就是这样认真细致地对待自己,但身体的状况仍很令人担忧:不能大声说话,不能乱吃东西,不能挪大步,不能断多种药……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大雪已过去多日,年关快到了,老马又该去北京“年检”了,也许今天骂过走路锻炼的行人后,明天就得动身。
作者简介:曹永亮,1966年11月出生,1986年7月中师毕业参加工作。现本科文凭,中学高级教师。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苗安中学教师。工作期间先后担任教师、教务主任、校长等工作 。业余爱好篮球和写作(近年来先后在当地纸刊和各地微刊发表各类文章300多篇)。